“樊姐,要不这样吧,这钱我借你了,不过我有个条件!”
“以后你得态度强硬一点,人的贪欲是永无止境的,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毫无底线的退让,这就是无底洞,永远也填不满。”
关雎儿知道这样说或许会令樊胜美不高兴,但是她不得不说,樊胜美越是退让,她家里人就越得寸进尺。
欲壑难填,即使樊胜美有金山银山也无法喂饱,两人认识了这么久,在感情上,樊胜美不是在相亲,就是在相亲的路上,好不容易遇到了对的人,关雎儿不忍心看到王柏川和樊胜美因为家庭的原因而分道扬镳。
倘若樊胜美一直这样不做任何改变,以王柏川现有的能力是绝对无法满足的,甚至会拖垮自己。
关雎儿一开始只是猜测,但听完樊胜美的讲述,她方才知道现实远比想象更加魔幻,关雎儿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平时里精明强干的樊姐,面对家人的时候居然会是这样。
对母亲,简直是言听计从,虽然孝道是传承千年的基本美德,但‘孝’和‘愚孝’完全不是一回事,提倡孝道的孔子亦曾经说过,‘事父母几谏,见志不从,又敬不违,劳而不怨’,如果发现父母又不对的地方,就应该委婉的规劝,以樊胜美对家里的贡献,她不该如此纵然父母对她哥哥的宠溺。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关雎儿知道一时间想令樊胜美改变态度确实难为她了,关雎儿望着樊胜美潸然泪下的模样,不禁伸手双臂抱了抱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
“樊姐,慢慢来吧。”
樊胜美双目无神呆呆的望着前方,泪水夺眶而出,关关说的道理她都懂,但知易行难,她是真的狠不下心。
怪谁呢?
怪父母?
怪自己?
她不知道,她的脑子里面乱糟糟的,犹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关雎儿看着眉头紧锁的樊胜美,心里轻叹一声,这个决定哪是那么好下的,只是假如樊姐不做改变,她和王同学的这段感情只怕是走不远。
夜半,万籁俱静,夜越来越深,樊胜美却是越来越清醒,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难以入睡,脑海中不停地回荡着。
‘这就是无底洞,永远也填不满!’
‘永远也填不满!’
“唉!”
黑暗中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樊胜美扪心自问。
自己是不是对家人太过宽容?
是!
能改变吗?
这个问题她心里没有答案,或许以后可能会,但现在的她真的做不到。
樊胜美满腹愁肠的想着,想着,泪水不知不觉的浸湿了枕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实在挡不住汹涌而来的困意便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
怦!怦!怦!
“樊姐!樊姐!”
门外传来的叫喊声唤醒了熟睡的樊胜美,只见她眼皮微动,双手下意识的摸索着手机,在黑暗中胡乱的摸索了半天,终于摸到了手机,打开一看。
八点四十五分!
刹那间,樊胜美脑海中的困意立马就被抛到九霄云外。
‘糟了!’
‘要迟到了!’
关雎儿正在洗手间补妆,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慌慌张张的樊胜美,不禁意外道。
“樊姐,今天是周末啊,你怎么不多睡一会?”
经关雎儿一提醒,樊胜美方才想起今天是周末,她是又好气又好笑,顿时佯怒道。
“小蚯蚓,你这么早喊我干嘛啊?不能让我多睡一会吗?”
不一会儿,邱莹莹怀抱着好几套衣服站在卧室门口探头探脑地张望着,怯生生的回道。
“樊姐,我我是想让你帮我看看穿什么衣服好,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
樊胜美看着呆萌的邱莹莹,不禁噗嗤一笑,再也装不下去了,旋即招了招手。
“来,你过来,樊姐给你看看。”
邱莹莹嘻嘻一笑,施施然走出了房间,一边走着一边还拿着衣服比划道。
“是这件好?还是这件好?我个人比较喜欢这一件,可是应勤好像不太喜欢,樊姐,你说我该怎么做啊?”
“当然是”
“是吗?”
“当然,小蚯蚓,我告诉你”
关雎儿化完妆,走出洗手间望着侃侃而谈好似缓过来的樊胜美不由得会心一笑,同时心里默默祝福着。
‘樊姐,希望你能早点下定决心啊!’
“樊姐,莹莹,我先出去了啊。”
“恩,路上小心啊!”
“关关,给我向安迪问好。”
“恩,好的,那我走了。”
关雎儿去黛山看安迪的事情两女都知道,不过她们并不知道安迪弟弟的事情,安迪不想让这件事情弄得人尽皆知。
李杰和关雎儿会合后直接向着黛山出发,当赶到养老院的时候却是意外的看到了非常暖心的一幕。
凉亭中,安迪正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小明拿着画笔不停地在画板上舞动着。
关雎儿见状忍不住挥了挥粉拳,振奋道:“太好了!你看,小明好像没有那么排斥安迪姐了。”
李杰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应和道:“是啊,或许这就是血浓于水吧。”
“咦,谢童,关关,你们来啦?”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李杰转头望去,只见奇点笑吟吟的迎面走来。
关雎儿看到奇点出现在这里,而且手中还提着一个大黑箱子,不禁有些疑惑。
“魏总,你这是?”
奇点笑着解释道:“这是我给安迪弟弟买的颜料、画笔之类的,只是我对画画是十窍通了九窍,索性便让老板给我什么都拿了一些。”
关雎儿浅浅一笑,心里暗道,这魏总还真是细心啊,连小明的礼物都准备好了,倘若他和安迪姐能成的话,想必生活肯定会很和谐吧。
三个人都非常默契的没有走上前去打扰安迪和小明之间的互动,就这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边远远的观望一边闲聊。
经过上次一别,李杰明显的感觉到了奇点态度的转变,言谈间恭敬了许多,也热切了许多,只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