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以为是路过的学生,没当回事儿,可没想到动静越来越大,还离他越来越近。
小男孩眉心微拧,露出一抹被人打扰后的强烈不悦,他抬手将脸上的课本取下,封面下滑,缓缓露出一张精致妖孽的脸……
恰逢一片银杏飘落,亲吻在他的鼻尖。
小权酒还在庄严肃穆的“二鞠躬”,冷不丁看见尸体动了,小嘴惊讶的张成了o型。
许瑾川取下高挺鼻梁上的银杏叶,看见的就是这个场面。
从头粉到脚的小女娃紧绷小脸,严肃对着自己鞠躬,仿佛在参加某种肃穆的葬礼,在他脚边,还有一个被人咬了一口,疑似祭品的红苹果。
许瑾川:“……”
谁家的小迷糊?
他缓缓坐起身,冲着傻住的小酒酒勾了勾手指头。
“小孩,过来。”
小权酒只是呆,并不是真的傻,把活人当成死人祭拜这种事,一不小心是要挨打的。
她一个激灵,迈开小短腿就要跑。
眉眼艳丽的小少年似笑非笑扯了扯唇,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而易举勾出了她背带裤的带子,将人往后拉,语气有些慵懒:
“做了坏事不道歉就想跑,让哥哥看看,是谁家的小孩这么没礼貌?”
小权酒猝不及防被扯住背带裤,一个重心不稳,吧唧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权酒:qwq!
哒咩!
哥哥,有坏蛋要抓我!
她死死搂紧自己的小书包,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着许瑾川。
许瑾川也在打量着她。
他在上流社会见过太多小女孩,年纪轻轻就被家长打扮的精致贵气,穿着最漂亮的公主裙,黑色小皮鞋,梳着精致的公主头,戴满头的头饰,大床都有三米宽,仿佛真的是高高在上的小公主。
可都不及眼前的小女孩好看。
这小孩水灵灵,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动人的灵气,带着婴儿肥的脸嫩嘟嘟,捏起来一定软的不得了。
最绝的尤其是那双眼睛,乌黑发亮,华国人的瞳色大多偏棕和黑棕,极少会有这么纯粹的黑眸。
而此刻,小女孩呆呆坐在地上,望着他也不说话。
许瑾川伸手一只手,递到她眼前:“吓傻了?”
小权酒:“……”
他笑得好像拐卖小孩的人贩子。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许瑾川妖孽的眼尾扬了扬,干脆拎着她的衣领,将人从地上拎了起来,看见她巨大无比的书包,他莫名有些想笑。
“小姑娘,幼儿园就不学好,学人家逃课?”
也亏得是只幼儿园的小奶团子,若是其他人扰了他的清梦,他今天还非得发火不可。
小权酒本来不想说话,可一想到他可能不是好人,立马就皱紧小眉头。
哥哥说了,遇到坏人不要慌,要和坏人周旋。
于是乎,她鼓起腮帮子,握紧小奶拳头:
“你不也逃课1
脆生生的小奶音娇娇软软,比他想象中还要甜腻软萌,许瑾川一听,愣了一秒。
这小孩这是在凶他?
他看着像只河豚一样的小姑娘,忍不住抬手,宠溺揪了揪她嫩嫩的小脸蛋。
“哥哥是大人,不一样。”
这手感比他想象中还要好,跟团棉花似的。
小权酒:“……”
做人不可以双标。
“小孩,屁股还痛不痛?”
许瑾川想到小姑娘刚才结结实实摔的一屁股,难得良心发现。
小权酒捂着摔疼的屁股不说话。
“真摔疼了?”
许瑾川诧异抬眸,冲着她勾了勾手指。
“过来哥哥看看。”
他只是想逗逗这小家伙,可没真想欺负人家小姑娘。
小权酒摇头,吐词有些不清晰:
“男女瘦sou不亲。”
“噗……”
许瑾川没忍住侧头笑出了声。
他都马上小学毕业了,这幼儿园里戴口水兜的小奶娃在他眼里根本没性别,他也只是想看看摔青没,真要严重了,还得带这小姑娘去趟医务室。
可话到了嘴边……
“不错,这么小就有防范意识,还挺聪明。”
他憋笑看着眼前的小鬼。
“不过不是男女瘦sou不亲,是男女授受不亲,来,跟着哥哥一起念……授受不亲……”
小权酒呆呆点了点头,咬着奶牙,脆生生道。
“瘦sou不亲。”
许瑾川加重发音:“授受……”
小权酒用力点头:“瘦瘦!好瘦的瘦1
许瑾川:“……”
他无奈笑了笑,终于举手投降,语气带着他自己都没觉察的宠溺。
“行吧,你长的好看,你说瘦瘦就是瘦瘦。”
瘦瘦不亲什么玩意儿?
两个瘦子不能亲?
小权酒看他的眸光终于顺眼不少。
许瑾川将她书包带子扯正,替她调整好高度。
男孩不过十岁出头的年纪,身形透着小少年的单薄,因为发育的好,身形比同龄人高出一截,已经超过一米六,灵活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白皙,仿佛天生就适合天底下所有乐器。
最出色的还属他这张脸,近十一岁,已经处显长开后的艳色,狭长的桃花眼笑起来时,总是透着一股妖孽劲,配上他漫不经心的气质和建模般的五官,已经让他在同龄人中分外突出。
而眼前的小女孩娇俏可爱,像只粉粉嫩嫩的小团子,扎着两个小揪揪,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水灵灵泛着光。
银杏树下缓缓掠过一阵初秋的冷风。
少年弯腰替她整理书包,垂下的眸子上睫毛纤长。
“叮铃铃——叮铃——”
许瑾川低垂的睫毛轻颤,视线忍不住看向她手上的一串红绳铃铛。
铃铛很精美,刻着一串鸢尾花的花藤,小巧又别致。
他盯着这串铃铛,胸口蓦地升腾起一阵温温热热的暖意,像有热水漫过一寸寸胸口,将他整颗心脏都泡在了温水里。
他挑了挑眉,修长的指尖挑起红绳。
“这铃铛还挺好看,在哪儿买的?”
小权酒其实也不知道,只隐约记得是在她很小的时候,哥哥给她的。
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许瑾川也不打算继续追问,只是某一瞬间,他对这串红绳铃铛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情愫,好在感觉来得快,散得也快,他又恢复了慵懒散漫的模样。
“这铃铛很衬你。”
他松开红绳,抬手揉了揉她的乌发。
“小孩,好好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