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液是老爷给我的,具体做法我也不清楚,但是凝香液的制成,是离不开夫人们的。”
“夫人?”祈诺问道:“就是内宅里面的人吗?”
小厮眸光微闪,“是,老爷很少让夫人们出来,我们只能在老爷迎娶夫人的时候见一眼夫人,她们,无一例外,都很漂亮。”
“那你知道,这里一共有多少夫人吗?”
小厮咧开嘴笑了一下,意味深长,“贵客您问的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
“死的。”
小厮往后一靠,“那就数不清了,这可太多了,”他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祈诺,舔了舔唇,“小姐,多多珍惜现在吧,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成为众多夫人中的一员了。”
“哦,是吗?”祈诺挑了挑眉,她笑得开怀,“那我们要不要赌一赌我究竟能不能离开这里?”
“我为什么要和你赌?”小厮眯了眯眼,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我已经将我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你,凝香液可以给我了吧?”
祈诺轻轻啊了一声,“真是抱歉啊,”她抬手漫不经心地将手里的白瓷瓶丢到了小厮的脚边,脆弱的瓷瓶瞬间碎成了一片,空荡荡的,立马并没有一滴液体。
“我好像拿错了瓶子。”
小厮目眦尽裂,“啊啊啊你竟然敢骗我!1
祈诺弯腰,凑近了小厮,她脸上带到极其温和的笑,但说出的话却像冰冷的刀子直戳那小厮的胸口。
“你真是太单纯了,希望你能学会不要轻而易举的相信别人的话,我这个老师可当得称职?”
小厮咬牙切齿的说:“我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诅咒你,永远永远都被困在这里!!受万蚁噬心的折磨!1
祈诺一点儿也不害怕,反倒是越来越兴奋,她伸手捏住小厮的下巴,迫使他抬头,朱唇轻启,“我非常期待呢,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哦……”
小厮愣怔了一瞬,而后突然发力,竟直接挣断了捆绑在手腕上的粗绳,随后一跃而起扑向了面前的祈诺,他张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大有一种鱼死网破的气势。
祈诺退后两步,一脚踢在了小厮的脑袋上,力气之大,直接就将他踢到了旁边的墙上,整个人趴在地上眼冒金星,起都起不来。
祈诺轻笑一声,转身正欲离开,却听见了身后传来的动静,她快速侧身,一块手腕粗细的木头从她眼前飞过,直直撞上了木门,发出了砰的声音。
她有意放过他,不过现在……她后悔了
祈诺转身,眉眼弯弯地朝那人走去,白皙的手里拿着一把泛着寒光的手术刀,她笑眯眯的,犹如天真烂漫的小女孩,“我还没有杀过人呢,下手可能不知轻重,你多担待点埃”
小厮由于双腿还被捆绑着,再加上脑袋晕晕乎乎的,无法直接起身,只能拿起旁边堆积的木头当武器。
看着渐渐逼近的女孩,小厮心里竟产生了一丝害怕,拿着木头的手也颤了一下。
小厮拼尽全力将木头丢向祈诺。
他的动作在祈诺的眼中,如同慢动作,轻而易举的就能躲过去。
小厮害怕了,斯吼着:“你,你不要过来哇1
祈诺嘴里噙着笑,神情极为的享受,她拿出了自己的长鞭,紧紧地绑住了他的手,锋利的手术刀在她手指间转动了两下,随后直接就插向了小厮的心口。
“我帮你做任何事,别杀我!!1
刀尖瞬间停在了心口一厘米处。
祈诺笑的很甜,“哥哥可以帮我做什么?”
小厮连忙说:“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1
祈诺歪歪头,“那如果我让你杀死陈老爷呢?”
小厮瞬间沉默了,他低下了头颅。
祈诺也不急,就站在一旁把玩着手术刀,表情恬静,完全让人不敢相信此时她正在拿着刀威胁别人。
几息之间,小厮缓缓抬起了头,神情完全和刚才不一样,破罐子破摔,其中又带有些许疯狂,“如果你能让我安全杀死老爷,那么,我愿意去做。”
这女的是绝对不可能将凝香液还给他的,那么他迟早就会死在老爷手里,所以为什么不能在老爷杀死他之前先手杀死老爷呢?
祈诺极其的满意,她点了点头,笑道:“哥哥很听话呢,不过哥哥刚刚还在诅咒我,我怎么敢全心全意相信哥哥呢?”
“我的把柄在你手里,我不会背叛你的。”
“最好如此,我不喜欢背叛我的人哦,”说着,祈诺拿出了一个黑色小药瓶,里面装着几十粒黑色的小药丸,她倒出一粒,递给了小厮。
“保险起见,你吃了这个,每隔一天我会给你一粒,如果断了的话,你会肝肠寸断,生不如死,只要你听话完成了我的任务,我就会把最终解药给你。”
小厮颤抖着手,眼睛一闭,就吞下了那一粒药丸,他皱了皱眉,感觉自己的肚子好像有些不正常。
祈诺回想起她在大夫的药房里拿到这瓶药的时候,瓶身上面贴有一张纸,上面写着“驱虫药内服”。
骗骗他,足够了。
“哥哥,你们这里有火油吗?”末了,祈诺又加了一句,“要足够多的。”
小厮愣了一下,“有是有,每个地方都不多,用来照明一般也不想要很多。”
“合在一起不就多了,再给你一个任务,在老爷喜宴之前,收集足够多的火油,我记得离这里不远,有个空闲的破房子,就都放那里吧。”
小厮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祈诺一双明眸有流光浮动,亮极了,她语气极其慎重,但好像又带着些难以抑制的癫狂,她说:“我要送给陈老爷一个终身难忘的礼物。”
小厮莫名觉得瘆得慌。
林音序已经下了好几盘棋了,却还不见祈诺回来,其他玩家也没从房间里出来过。
夕阳西下,一抹红霞出现在浅蓝的天边,如同泼墨般,极为好看,似是艺术家手下最为满意的作品。
一缕黑色的长发弯弯绕绕、缓缓地朝着那抹毫无察觉的背影移动,悄无声息的,越靠近,头发就越兴奋,蠢蠢欲动,就在它马上就要缠上林音序的脖子的时候。
院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你在干什么?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