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夕辰笑了声：“这次监控居然没被毁。”
还真稀奇。
她打量着面前的那一排玻璃瓶：“我说了，我只相信食物带给我的结果。我做的燕窝里面除了几味药材，没有任何添加。可以说是真正的纯天然。这种东西最纯正的食物，被人加了东西后，颜色味道包括状态都会有点变化，你们认不出来很正常。”
警方：“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乔夕辰抿唇垂眸，盯着那一排瓶子叹气：“做检测，现在我说什么都没用了，因为这些都被动过，只能试试运气了。”
她闭着眼想了想，拿起放在最边上的一个空瓶：“这一瓶是当时傅太太吃过后，顺手放回盒子里的。”
说着，她拿着那个瓶子对着灯光观察了下：“你们拿去做个检测吧。”
又开了几瓶新的。
每开一瓶，乔夕辰都会先看再闻。
看燕窝的颜色，闻它的味道，仔细观察它的瓶子……
乔夕辰从新开封的燕窝里面分别取了不同部位的样品出来，标了号和位置，装进试管里，分成三份让人立即送检测机构。
一群人，亲自守在实验室监督着检测全过程。
结果很快出来：空掉的燕窝瓶子里面没有任何毒。其他新开的几瓶燕窝里面有的检测出了重金属，有的却没有。
其中有重金属的浓度又不一样，有的只是轻微含毒，有的则是剧毒。
之前警方的检测只是抽样检测燕窝里有没有同种重金属，倒是没有区分这么详细。
众人看着这样一份结果皆是满脸疑惑。
“难道你这些燕窝不是一批出来的？”
有人提出疑问。
“是同一批。”
乔夕辰拿着那些报告淡声道：“之所以会检测出这样的结果，不过是因为这些重金属是燕窝做好装瓶之后加进去的而已。”
“乔小姐，你有没有办法证明？”问这话的人是陈淮。
如果能证明，那这案子就简单了。
“恩！我刚才取的样，有的取的是瓶口处的样本，有的却是瓶底的样本，还有中间的……”
乔夕辰一边把报告同相对应的燕窝放在一起，一边解释：“也就说，拿去检测的样品都不是同位置取的，不同瓶子里的。而结果却显示是有的有，有的无。有的里面浓度也有高有低。”
她拿起余沛沛听吃过而空掉的瓶子：“但这个却是没有的。说明什么？因为是空瓶，已经没有再投毒的必要。投毒发生的时间是在傅太太吃过燕窝之后！且，燕窝并不是水，它很浓稠，瓶口我做过塑封处理。要投毒进去又不被人发现不容易，只能从瓶口揭开一点点缝隙注毒，还不能将毒拌匀。所以才出现检测出含毒量多少不一致，有无毒情况也不一样的结果。”
这么一顺思路，大家都懂了！
“虽然这么说有一定的道理，可你怎么解释傅太太吃过燕窝后依然中毒了？”
“没什么好解释的。吃过燕窝之后，不代表她没吃其他的东西，或接触其他的东西。想要查清真相，查一查傅太太在那之后还吃过什么，或碰过什么不就清楚了？”
现场众人没人说话。
虽然道理是这样，但关键是也要当事人肯说实话才行埃
其中一名警察斟酌了下措辞道：“即便这样，也暂时排除不了你就是嫌疑人的身份。”
乔夕辰坦然点头：“有道理。可是你们也没有证据证明毒就是我下的，不是吗？没人证，也没物证，更找不到重金属来源，再加这些东西经过了那么多人的手，也过了这么长时间，能动手脚的机会太多了。”
警察面色难看，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
乔夕辰无波无澜地继续：“另外，还有件事我可能没告诉你们。我用来装燕窝的瓶子是与我合作多年的一个厂家生产的。这次的瓶子与以往不同，是他们刚出的新专利。”
她拿起一瓶全新的燕窝，当众人的面打开：“这个专利就是一个防伪防盗防污染的隐藏设计。”
瓶盖里面还压着内膜。
一旦瓶盖与盖子死死打紧后，就会自动上一个错扣锁，瓶盖里的内膜也会自动压紧在瓶口，对瓶子进行密封。
乔夕辰把封口的内膜从瓶子上撕下来放在桌上。
白色的膜，接触燕窝的那一面是类似锡纸的底，但却是黑色的。
一瓶，两瓶，三瓶……
所有没开过封的燕窝被她当场全部打开，内膜被撕下来摊在桌面，清一色黑底。
她又把余沛沛吃过的那个空瓶子拿起，打开。
封口内膜被挑了起来，一半翘起，一半还封在瓶口。
她同样把膜撕下来，放到桌面上。
与之前那一排一对比，就看出差异了。
这张内膜是白色的！
白得干净纯粹。
检测室里一时安静如鸡。
乔夕辰点了点那张白色的内膜：“这就是它的防污设计。如果瓶内装的是干净绿色无污染的东西，它就是干净的白。但如果里面的东西达不到要求，它就会呈现出肮脏的黑。”
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她，也看着桌子上的白膜和黑膜。
乔夕辰淡淡道：“各位若不信，可以派人走一趟傅公馆。这样的瓶子我当初买了一批，现在傅公馆还有没用完的。拿过来做个测试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话。另外，从厂商那里购买瓶子的交易信息我也都有留底，我可以提供一份给你们做调查用。”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有没有说谎其实已经一目了然。
她疲惫地对警察道：“接下来的事就辛苦各位自己调查了，等有了直接的证人证物后再来找我问话吧。”
屋里没人出声。
检测中心的化验员都是这方面的专家，听完后直接拿起内膜做起了检测分析。
结果很快出来。
一名化验员惊喜道：“乔小姐没有说谎，这内膜的确是新技术。其实在今天之前，这项新技术就在业内传开了，只是还没上市，所以知道的人很少。”
他拿起一张黑膜做着解释：“有了这东西，别说通过瓶口下毒了，就是有不应该有的外力摩擦之类的，都会在这张膜上呈不同的反应显示出来。而黑色，的确是毒或者有毒重金属的反应。内膜上的黑色分布并不均匀，颜色深的地方就证明毒素重。以此判断，那毒有可能就是从这个地方注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