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贤叫苦。
他家少爷今天这是开启了十万个为什么模式?
他斟酌了下:“您可能是她的恩人,也可能是她的客人,病人,甚至是需要照顾的人1
对主人只能是敬重,但对恩人可以爱护,对客人可以客气和喜欢,对病人是包容……
崔贤觉得自己真是绝世小清醒!
这话概括了所有的感情,即使将来有偏差,那也不是他的错,就看他家少爷相信哪一种!
他总结:“您对她来说,是家人像兄长,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你以无可抵挡的方式出现……”
傅燊行脸上的期待冷了下去,目光阴沉沉的,很瘆人:“就这些?”
崔贤一脸懵,自己说错什么了吗?!
“大概差不多就这些吧?要不还有些别的?我也猜不透,女人心海底针……”
傅燊行冷冷地收回目光,淡声问:“崔贤,你多大了?”
崔贤更懵:“26碍…”
少爷不是知道吗?
“嗯。”傅燊行淡淡嗯了声:“该成家了。”
“咳1
崔贤被自己口水呛了,吓的!
少爷该不会不要他了吧?!
崔贤赶紧摇头表示:“少爷放心,我这辈子无论什么时候都绝对不会离开您!我跟您一辈子1
“我的意思是你没事的时候可以找个女朋友,去学一学谈恋爱,了解下海底针1
少爷这是在揶揄他,嫌弃他懂得不够多?!
崔贤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反应过来,怎么听着少爷这语气,似乎很想了解女人心一样呢?!
难道少爷想谈恋爱了?
所以嫌他碍事,这是要把他支出去?!
自以为真相了的崔贤诧异又紧张,危机感都上来了。
为了不被发配到边疆,他以后得做得更好!
不止要会办事,还得学着怎么讨好主子在乎的人!特别是女人!
从傅燊行房间出来,崔贤立马转到隔壁,悄悄敲开了乔夕辰的房门。
“乔小姐,少爷还在等你做治疗。”
乔夕辰已经换上睡衣,懒洋洋地抓着门柄,倚着门柜眼不眨心不跳道:“哦,今天休息。”
本就有危机感的崔贤顿时急了:“可钱老神医说过,在少爷好之前,治疗不能停……”
“你也说了,那是神医说的。他说的是你家少爷不能停,没说我不能停。”
崔贤:“……”
他还想再争取,但乔夕辰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她淡淡道:“再说,我也不是医生。就算是医生,那也有倒班的时候呢,不倒班的医生身体不舒服还有休息请假的时候呢。我守你家少爷几个月连轴转,这要放在正规企业里,假期堆积起来,都可以赶上元老级老员工年休了。”
崔贤:“……”
虽然很有道理,但是……
乔夕辰连看都不看他了:“一天不针灸死不了,按摩什么的,我也是自己找视频从自学的,你这个长年跟在你家少爷身边的人,肯定学过不少了,将就着按按就行。”
话落,“砰”一声甩上门。
崔贤差点被门拍了脸。
他怨念地盯着门板嘀咕:“我如果有什么错,请你们让法律制裁我,为什么要让我当夹心饼干?1
崔贤回到傅燊行房间,刚推开门,就看到傅燊行拿出腋拐。
拐杖被他支在轮椅两侧试了试力道,撑着就要下来。
崔贤吓得脸色都变了,几个箭步冲过去:“少爷,你在做什么1
傅燊行眼皮都没掀一下,把腿从轮椅脚踏上挪下去踩在地上:“看不出来?”
崔贤抱住他不让他动:“没有辅助支撑架不行!你才开始做训练,重心还掌握不好……”
傅燊行冷冷抬眸盯着他:“要么帮我扶一下,要么出去1
崔贤:“……”
两人对视几秒,崔贤率先认怂。
松开手,一通忙前忙手,帮忙支拐,帮忙半扶半抱,把人送上拐。
傅燊行一手撑在轮椅扶手上,一手紧紧抓住腋拐,想把身体从轮椅里挪出来。
可他的腿使不上力,一侧高一侧矮,又不熟练,即便有崔贤帮忙,依旧掌握不好重心。
身体刚刚离椅。
“砰1
连人带拐,人仰马翻地摔了下去。
轮椅也被带翻到地。
乔夕辰刚回到床上躺下,就被隔壁的巨响震得从床上一坐而起。
她惊疑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墙。
声音确实从这边传来。
想也没想,她掀被下床就往外冲。
手都握住了门柄,又猛地顿祝
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门柄冷得人透心凉。
乔夕辰缓缓松了手,退回床边坐下。
这里是傅家,上上下下全是傅家的人。
那么多人伺候一个傅燊行绰绰有余,不差一个她。
脑子里这么想着,耳朵却高高竖起,拿出了前所未有的敏锐去听隔壁的动静。
一秒,两秒,三秒……
除了那一声震响外,什么动静也没有。
乔夕辰的凉透的心又高高提起,不会真出什么事吧?!
她坐立难爱,想了想,拿出电话打给妮妮。
“去偏苑把林小姐找来。”
挂断电话,她立即换下睡衣下了楼。
妮妮带着林觅很快过来。
乔夕辰等在楼下客厅,开门见山道:“傅先生需要照顾,你既是傅先生孩子的母亲,由你去最合适不过。”
她说了房间的位置,直接走人。
林觅原本的忐忑不安瞬间被心花怒放替代,满脸激动地上楼,敲响了傅燊行的房门。
……
房间里。
傅燊行在崔贤的帮助下已经重新坐回轮椅。
房门被敲响。
崔贤暗暗松了一口气,立即笑道:“肯定是乔小姐,她也是嘴硬心软,刚才那么大动静,肯定不会无动于衷。”
乐悠悠跑去开门。
傅燊行清冷的眉眼间也滑过一抹暖意。
他拿起一旁的书,装模作样的又“看”了起来。
崔贤满脸笑意地打开房门,一个乔字都到了舌尖,生生打祝
怎么不是乔小姐,而是林小姐?!
崔贤傻眼。
他机器人似的,转动僵硬的脖子去看自家主子。
傅燊行的轮椅正背对着门口,看不到身后的情形,但心里堵着的不愉在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已经消掉了大半。
“一天不针灸死不了,既然你不想伺候我,走就是了,没人拦,现在又跑来干什么?1
男人声音清冷,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慢。
说实在的,有点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