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无节,弃本逐末。正面的人是看不见藏在光明下还有阴暗,但小人却在阴暗里无视仅有的光明。
邵某人被推出病房,生气归生气,但并没有大喊大叫。他的脸变得比翻书还快。气得通红的脸不久就变得面色阴冷。动作没有丝毫犹豫,拎起东西就往外走去。清冷的空气终于让这个人憋不住了自己心里的怒气。
医院的拐角的一个胡同是人不经常去的地方。邵某人将东西狠狠摔在地上,用脚使劲踩在水果上。当水果被糟蹋成泥时,他才喘着粗气,停下暴躁的脚。
“呸,有你们哭的时候。”转身就走出胡同,就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城市的黑夜中。
这样的夜晚在大家都安睡的时候,有人已经在等待黎明的到来。他不敢睡,怕一睡就会彻底醒不过来。小邵煎熬的心仿佛要从嘴里跳出来了一样。他受不了这种等待,被关起来的这一夜,他先是自负地以为会把所有欺负他的人踩在脚下。但是直到连长和他说小杨的父亲是杨师长,他的身子发凉,汗水从脖梗子往下淌。
“连长,我错了,连长,求求您救救我,我不想坐牢。我不想失去自由。我会死的,连长。”说着说着,邵传军像是看见了自己在牢房里的场景一样,呆滞地坐在地上,眼睛里是绝望。
“你不是给你父亲打过电话了吗?既然你家里有人,求我有什么用?”
“连长,我知道错了。”
“千万别说自己错,你没错,错的是你惹了不该惹的人。你不是总说想睡个单人间吗?今天这屋没有别人,你可以高枕无忧了。”
连长离开后,邵传军开始浑身发抖,他害怕。近乎疯癫地自言自语。
“我爸会来救我的,对我爸一定有办法救我的。师长算什么,要退休的人了。我爸可是·····对,我不能说,我不说。”在眼圈里含了好久的眼泪终于落下了。
是的,他后悔了。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叔叔,他的父亲,依旧嚣张地在背后运作。
凌晨十分,邵传军听见了窗外有人走动的声音,他大喊:“开门啊,快开门。”
可是除了脚步声之外,没有任何声音了。他知道那是看管他的战士在换班,他也知道连长吩咐了不能和他说话。
医院这边,总算是有些令人欣喜的消息。睡在走廊凳子上的父亲,被一声喊叫惊醒。顾不上睡醒惺忪,坐起来就往小杨病房冲。走到病房门口,正好看见医生赶来。
“万幸,可以转去普通病房了。暂时不要做大动作,要注意休息。”医生面带微笑地看着杨师长。
“太好了,谢谢您大夫。”杨营长很激动,握住医生的手不松开。门外听到消息的父亲更是高兴地跳了起来。
“班长,快起来,小杨醒了。”父亲把这个消息传递给了坐在楼梯上的班长。
“妈呀,太好了。快,快去看看。”班长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两人跑到病房门外,但是看见杨师长在和儿子说话,班长和父亲谁都不敢这时候进去。两个人搓着手掌在门外来回走,脸上的笑溢出来。
“这样,你和新国留下来,我先回部队。再有就是看看能不能让张妈帮着做点什么粥什么的,杨师长和杨营长都是男同志,不够细心,也没时间照顾太多。”班长一项一项地嘱咐着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