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带上来。”
淑妃端着微笑,转头望去,就见两名小太监压着一个宫女上前。
那个宫女显然受了严刑拷打,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十指甲片已不翼而飞,手指一碰到地面,便留下道道血痕,很是触目惊心。
旁观的不少妃嫔们都是世家小姐,从未见过如此残忍的一幕,纷纷低叫一声,或是缩到同伴身后,或是拿起锦帕遮目,却又知晓马上要有大事发生,不肯错过任何一个变故,又惊又惧的望着。
燕绥轻轻眯起眼睛,向后看李德玉一眼。
“陛下,这位是淑妃。”
李德玉立刻会意的上前,在旁边耳语提醒。燕绥才直视回淑妃,声音泛冷的问:“淑妃,你这是何意?”
虽然燕绥不是第一次记不住她了,但每次遇到这事,淑妃的笑容就算再温柔,也不由得露出一丝裂痕。
淑妃是在燕王绥七年进的宫,到现在,在这宫里好歹也有六个年头了。
加上德妃、贤妃,她们更是及笄之年便入了宫,当时比燕绥还要年长上四五岁。
就算她们都入不了燕绥的眼,好歹她们的妃位当初也是太后封,燕绥亲笔书的诏。
而她们的这位陛下,是真的谁也记不住,谁也不搭理。
一届武将遗女,进宫寥寥数载,便得了燕绥的青睐,怎能让她们这些旧人不嫉妒。
淑妃将眼中的盛怒压下去,敛着眉眼道:“前几日,臣妾无意撞见这个宫女在竹林间与人密谋弑君一事。臣妾没有打草惊蛇,就是想人赃并获,将其一网打荆”
“淑妃的意思是……”
燕绥抬起眼睑,看向站在他身侧的郁初。
郁初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宛若一株高洁优雅的兰花,不辨不争,蕙心纨质。
燕绥沉默了两秒,又将目光移开,缓声道:“同这宫女密谋弑君的另一人,是孤的郁妃?”
燕绥摇晃着酒杯,里面是郁初刚给他倒的美酒。
酒液透明澄澈,馥郁芳香。可谁也不知这到底是一杯美酒,还是一杯毒酒。
燕绥的黑眸冷冷的看过来,沉声问:“你若是诬陷她,可知要当何罪?”
“陛下1
淑妃与他的目光一触,索性跪地,言辞诚恳道:“臣妾那日所见之人就是郁妃!若不是臣妾亲眼所见,臣妾也是万不敢相信姐姐竟会如此心思歹毒1
见燕绥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原本胸有成竹的淑妃此刻忽然有些心慌意乱,完全看不透这位君王的心思。
理应没有任何一位君王,容许妃子对自己怀有异心。
更何况她是想弑君!
对于企图弑君之人,燕绥从来不心慈手软。先前那些妄想趁机刺杀燕绥的后妃,哪一个落得了好下场?
就算燕绥再宠爱这位郁妃,也绝不可能原谅她!
淑妃指着地上的宫女,接着道:“那日,臣妾还看到这个贱婢把一柄匕首、一瓶毒药、还有一封书信交给了郁妃。说不定这些赃物还在凤栖宫里,还请陛下派人前去搜查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