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初把到嘴边的话噎了下去,捏住帕子帮燕绥擦掉唇边的残渣,转而改了口,言笑晏晏道:“陛下的嘴角沾上东西了。”
燕绥又静静地看向她。
“……”
郁初佯装没有看见他如有实质的视线,丝毫不尴尬地收回手,在旁边继续微笑,做她的人形花瓶。
燕绥默不作声地从呈盘上又拿走一块月饼,低着头,左右各咬一口,像只啃粮的仓鼠。
许是吃得有些仓促,他被噎住了。
燕绥皱了皱眉,又不得不拿过桌上的那杯他曾经无比嫌弃过的茶盏来润喉。
郁初:“……”
原来燕绥不是不高兴郁初帮他擦了嘴,而是怕郁初抢了他的月饼!
好家伙!
郁初直呼好家伙!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陛下!
妥妥的一枚吃货矮
郁初已经不能用正常的眼光看待燕绥,现在哪怕燕绥做出再出格的事情,郁初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是当燕绥吃完月饼,再次重申他要留宿在这里的时候,郁初的心神还是忍不住震了震。
郁初努力地绷着唇边的微笑,温声问:“陛下是真的要歇在妾身的殿里吗?”
“不可?”
燕绥坐到了她的床榻上,一副‘孤就要歇在你这里,你能拿孤怎么办’的傲娇表情。
郁初摇头,“只是有些惊讶。”
她缓缓道:“听闻陛下从未在任何妃嫔的宫中歇过。”
“哦。这不正好?”
燕绥不以为然的应一声,漂亮狭长的黑眸轻轻眯起,微仰起脸,精致的五官在烛光的摇曳下十分勾人。
“你便当孤的第一人。”
“……”
郁初感觉脚下一软,哑口无言得她差点摔了。
说不过。
他是有些歪理在身上的。
郁初还没再出声,燕绥在她面前站了起来,将后背对着她,双臂展开,十分自然的说道:“替孤宽衣。”
郁初盯着他的背后安静地看了几秒。
发觉她没有动静,燕绥稍稍侧过脸,挑眉道:“不会?”
郁初还是不吭声。
燕绥的表情似乎有些一言难荆
很快,他兀自圆场道:“也对,在这燕王宫里,你们要伺候的人也就孤一个。可孤从不让你们伺候。算了,孤自己来……”
燕绥说着,刚要落下手臂,腰身就被人从后搂了过来。
隔着腰带,他都能感觉到那双小手的柔软。
甚而是……
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
“……”
燕绥把后背挺得紧绷绷的,脚底像是生了钉,让他一动也不能动,唯有轻轻在颤的眼睫证明他是个活人。
郁初刚解下燕绥的腰带,睁大着杏眸,惊觉的看着他道:“陛下,你的脖子红了。”
燕绥吓得抬手捂住了脖子。
“还有耳朵。”
燕绥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根。不烫呀……
他恼羞成怒地转过身,厉声道:“李贵人,你在耍孤?”
“妾身没有。”
郁初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她指向梳妆台上的一面铜镜道:“不信,陛下自己去看看。”
在燕绥的迟疑中,郁初上前半步,踮起脚,漂亮的脸蛋与他近在咫尺。
燕绥能闻到她身上香香的气息,像是一种好闻的花草。
她的指尖戳在燕绥的脸颊上,烫如星火。
美人吐气如兰道:“现在……陛下的脸,也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