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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十八青瓷,六国寺院(上)(1 / 1)

“飞侠客”在传授武学之时,叶晓艺望见山坡下,有一小队官兵扛着几具尸体,来自飞瀑那边。就纵身上前,尾随偷看。

没有熟悉的身影,也没有“熊怪”的尸身,扛着的是“四雄大战”中被巨石推下瀑布的装扮成衙差的年轻的禁卫军官的尸身,血肉模糊,被涧水凝结成冰的霜雪包裹着;像是几杖硕大的骑士勋章,散发着光怪陆离和圣洁色彩的冰雕作品。

如果身临其境,你会憾慨,你会落泪,你会觉得战争不是那么悲惨,甚至会为一次次的“圣战”喝彩,想参与“圣战”,化身为金戈铁马后的英雄纪念碑。

听官兵们议论说,真得找遍了,只见一具布有箭伤的类似大灰熊的兽身,亲眼看着几位乡民割熊掌、剥熊皮、挖熊胆,不会错,真是只类猿大灰熊。

叶晓艺听了上述话语,不知心里是个啥滋味,默默无语,转身走向盧恪慧。

盧恪慧转身,看见暗然失魂的叶晓艺,多想走过去,抱着他,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一下,接着,就像小时候过家家一样说:“乖,跟我走,跟我回家。”

盧恪慧总能若隐若现的看到,红红脸蛋,见人就笑,一蹦一跳年少的晓艺哥,像戏台上充满忠君爱国的小武将的样子,永远存储在记忆脑海中,怎么抹也抹不去……从拜年走亲戚的路上回来,从捉泥鳅、采蘑菇的山野中走了回来......

树稍上空,“飞侠客”的话音渐远,命回星宿。由远及近的打斗声,虽然变少,但剩下的打斗,更凶狠,更誓不罢休。一个粗犷的叫声:“小鼠贼,自作死,倒真便宜了你;当初那些军情机密,原来是被你窃龋据然还能活到今天,真想撬开你的嘴、活抽你的筋。”

有人接口说:“打扫战场时,对着身躺在地的官兵、朝廷走狗、梁山奸党,明明一个不漏地捅心窝、补刀子过,应该没记错也包括这个“鼓上蚤”。可他据然还活着!也难说,真有什么天机、永生之门、时空通道。”

一个声音接口啐道:“呸!都是些为当朝权贵服务的假道士、臭和尚们编的谎话,专门欺骗我等贫贱老实人。那怕圣公天国早不在,义军将士都灭绝,我仍坚信这一个理:刀枪之中出真理,博杀之中出天子。公理、正义,都需要坚硬的拳头来维护。”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那就打,我们接着打,打个你死我活1

话音未落,从清岩寺方向,刮来一阵浩大的飓风,满山松柏折腰狂摆,冰雪漫天,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扑向在场所有人。睁不开眼睛,看不清对面。几乎所有人都站不住脚,被刮得东倒西歪,只能用力抓住身边的固定物。

盧恪慧腿上肩膀上受伤,自然站不稳,伸手叫着:“晓艺哥1

叶晓艺想用力抓着盧恪慧的一只手,终于十指相扣。不知是激动,还是什么原因,盧恪慧紧闭的双眼流下了眼泪,叫道:“请抓紧我,救我,别让他们带回那边去……”

又放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叫道:“快去救你的伊娅,快去清岩寺,有你想要……”

这飓风刮得着实奇怪,下雪之前、变天之时刮大风是正常,可这大雪下得正旺时,在这江南一带刮起龙卷风,确实万古少有。也就十来分钟,飓风突然停止。

成闵带着一队官兵过来,好像根本没有被什么大风吹着过的迹像。叶晓艺见状,抱拳满怀欠意说:“恪慧,我先走一步,官兵自会救护你,成将军人好,还认识你大哥。”

再说天亮时分的清岩寺。

南宫寺戒律院的虎妞,带着一队“女戒徒”,说明来意。宏声法师说:“上天不会辜负一群女信徒虔诚的心意,只等下午申酉之时,法事完毕,天光洞开,雪住天晴,自可移之,安葬恪守。”

又非常认真得说:“望请你们一起守护之,别让众生贱踏之。”

虎妞等人欣然答应,一抖禅杖大声说:“往日里,我们是被众乡亲鄙弃的、触动了所谓众生法之一的乡约民规、宗族礼制,不得光明正大再做人;可今日,瞧瞧你们这付德行,哪像平常辱骂我们时,自诩什么道德模范,良民善人?”

一干乡人听了此言,自是不好意思。盧德恪本也想一探究竟,但有乡民告之,盧家庄大宅院被天雷轰炸,着火时,她母亲受了伤。就连忙掉转马头,回村探护。

一路上,四邻八乡,好事乡民,流氓地痞,成群结队,蜂拥而来。

枢密院特使等人把一间偏僻石屋,当作临时指挥所。枢密院特使跺脚训质道:“这是怎么回事?”

殿前司副使答道:“在这方圆百里,前代反贼、方腊余孽、各派势力,纠缠不休,而且掺杂隐匿在乡民中,要全部监管,人手真得不够。但眼下,大多数是冲着清岩寺而来,想分一杯羹而已。我们不如在此,以静制动,看情况,再出手。”

一军尉上前禀报说:“刚刚蜂涌而来的乡民,据说是因为一大早醒来,看见各乡镇的街坊村道上都贴有,那张东瀛汉子身上搜捕到的‘皮纸机密图’,并且有破解说明。”利用等高线原理,对应稍加变形的清岩寺地貌俯瞰平面图。

殿前司副使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说:“他奶奶的,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收集五代十国遗落的宫廷青瓷,费尽心思,才破解了的秘密,被这一帮刁民,一夜之间捣乱。”

可不,这蜂涌而来的人群,拿有一张上述的宝藏破解图。并且附有一行极具煽动性的题字,“祖宗八代珍宝,埋与六国寺院,天下之财,人皆有份;更何况本乡族人乎。”

另起一行附注:传说不假,魁星破之,鼠贼盗之,公布天下。落款是一只活蹦乱跳、简笔夸张化了的“跳蚤”。

枢密院特使说道:“五代十国遗落的宫廷青瓷中的秘密,真的都破解了吗?”

殿前司副使一时语塞。枢密院特使接着说:“听说为了收集最后几个青瓷,还烧着民房,掠伤本地民女。都有人告御状着的呢。”

一殿前司军尉连忙接口说:“扰民说没有,倒是有。但烧民房、抢掠民女之事,绝对不是我们干的。”

又悻悻然说:“我们对本地区可疑人物,都有明查暗访。被烧着民房的一家子,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郑芝婆娘与此县大财主张员外,变相拐骗色诱。说是为城里官家富商牵线搭桥,甘做红娘;实为扰乱朝纲,使得各城市,中下级官吏深陷其害,沉迷酒色,乐不思蜀。现今,包括京城里像他们这种‘红娘’还真为数不少……”

殿前司副使插嘴说:“言归正传、言归正传,这些事可不是我们管的。可惜十八青瓷器,还差最后两个。”

枢密院特使说:“不是只差一个吗,怎么又差两个了?”

此处所说的十八件青瓷,既第一卷第十七章提及的“墨纹梅花”、“金丝铁线”、“叶脉枫肋”、“龙须渔纹”等十八件龙泉青瓷,多为哥窑裂纹瓷。初时,一帮宫廷专员,围着它们团团转,东瞧西看,得不出个所以然。后来有一人,烦恼起来,拿起一个青瓷说:“中看不中用,不如今天拿它来盛酒,大家私下喝一盅。”可是浸入酒水之后,却发现各具特色的青瓷纹路中,按照鳝鱼纹、黑蓝纹、鱼子纹、浅黄纹等不同裂纹品类,分别以不同裂纹品相,微微凸显在千丝万缕的青瓷纹路中,有一组组的山水地形图。其工艺之精巧、隐藏之玄妙,真是叫人拍案叫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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