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跃想了想,想要化解尴尬,自己今天就得当一回土鳖才行。
不过这事也的确和他有点关系,酒宴整个一手都是他操办的,要是提前给个解释说桌子上的大茶碗是用来清洗餐具的,后面肯定也不会有这种事情。
李跃站起身来,咬咬牙道:“回禀陛下,这是微臣今日特意为了欢迎冯公到来特意采摘的茶叶,比茶冲泡后,用来解腻最为合适不过,只不过臣担心餐具上的油渍影响房大人,因此特意将其在里边涮了涮。”
说完,李跃就端起茶碗对着李二喝了个精光,茶水混合了喇估的腥味还有剪刀上的油花子,这让他有种喝油花子的感觉。
强忍着恶心咽了下去,随后又把茶碗拿着翻了过来,表示自己已经完全喝了个精光,按照今天这个情况,要是自己不老实点让皇帝和一众大臣心里有个平衡,不然自己可能今天就得被李二给丟到太液池里边当淤泥了。
李二见李跃表现的还算老实,哼了一声,“下次装茶用个小点的杯子,一天天用什么碗装,害的冯公还在这里看老大的笑话。”
李跃装傻笑了笑,这才把事情圆了过去。
酒席吃的很无趣,李跃自从喝了油茶水后完全对饭食没了胃口,不过其它人就不一样了,苏定方对这东西好像很有好感,李跃反正也没心思吃饭了,把他桌子上的蜜饯和菠薐菜端了过来,剩下的水喇估全部给了出去。
会上在表演秦王破阵乐,说真的,李跃对这些真的不感兴趣。
他想遛号,但也不好办,自己坐的地方虽说一般人看不见,但李二一眼还是能看的清清楚楚。
正当李跃想着自己该怎么找借口,出去上个厕所然后在外面多待一会时。
经常跟在长孙身边的小宫女跑了过来,李跃很震惊长孙大晚上找他想要干嘛。
这回他反倒有些不太愿意出去了,长孙找他一般都没什么好事情出现。
果不其然,一见到长孙,就没他李跃什么好果子吃。
“李跃,你小子好大的胆子1长孙一见李跃就没好话。
“娘娘,你可得明察秋毫才是,臣这自从进了皇城连后宫都没去呢,您说我这能干什么?”李跃苦着脸打算把自己头上的大帽子去掉。
“你捉摸陛下和列位臣公,这事还不算小事吗?”长孙明显想着咬死不放。
李跃的脸色很是精彩,看样子今天是不能好过了,不过有一点原则他还是要坚持的。
李二他们不是土鳖,这茶水压根就不是用来清洗餐具的,就是用来喝的,反正油汤子他都喝了,咬死不认,谁拿他也没办法。
但李跃明显想多了,长孙就是骂了他几句,随后便走人,把他一个人丢到了后宫之中。
这下着实是把李跃架在火上烧烤了,后宫可不比一般地方,胡乱跑走错了,他指不定脚趾头都要被剁了。
李跃坐在太液池边上,心里盘算着待会要是见了李二或者长孙自己该说些什么话来敷衍这对夫妻。
想着想着,李跃竟然睡着了。
“合蒲,你说她不怕掉进太液池里吗?”
“掉就掉进去了,小小一个侯爵就敢跑后宫里来,要是时间长了那还得了。”高阳说话声越来越大,直接吵醒了靠边睡觉的李跃。
“呦!二位公主怎么来了?”李跃醒来看着高阳和兰陵正站在面前,当即像找到了救星,“快,把我带出后宫,或者找人送我去你大哥那里。”
“想什么呢,父皇让我们带你去见他1高阳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李跃一听也懒得跟她一般见识,说了几句好话,便让高阳带路。
后宫很大,不知道拐了几个弯后,李跃才算是见到了正主。
李二此时正坐在椅子上休息,看样子喝了一天的酒让他也有些不适。
“坐1李二随手指了指地上的一个矮塌。
“朕这么晚找你来是想问问你对于管理岭南的见解。”李二直接开口道。
李跃想了想道:“陛下这个问题,臣不好回答。”
李二闻言顿时来了兴趣,“说说看。”
“回陛下五岭以南地区东滨南海,西连中南半岛,海疆与陆疆并存,且远离中原政治中心,在统一时期,往往会成为最特殊的区域,这部分地区的管理一向很不容易。”
李二点点头,“你说的这些朕也知道,继续讲。”
李跃闻言拱拱手,“岭南地区因远离中原,加以南岭阻隔,内部的自然与人文环境又十分复杂,故在隋末大乱之时,各地方势力纷纷借机割据一方,更是形成大大小小的半独立王国。”
“我朝在初年对岭南的统一,其实也就是以和平手段,逐步招降各地方实权人物的过程。岭南和平统一之后,原有的各种势力基本延续下来,大多都被授予总管和刺史等高级官职,来进行政策上的怀柔。但这是基于当时斑驳陆离的局面,设置上也充分照顾到了各大势力的实际情况。”
“如今局面也算稳定,臣不知陛下想以何种手段进行管理,若是想要雷霆手段,就必须派兵进驻当地,此举费钱费粮,若是想要慢慢温水煮青蛙,臣倒是有个想法。”
李二听到最后眉头一挑,“说说你这温水打算怎么煮青蛙?”
李跃顿了顿拱手道:“回陛下,据臣所知,我朝初年为了安抚这些人,分别给每个人分封了不同的官职,往往一人身兼都督总管还有刺史数职,甚至还设立了九大都府,依臣之见,武德末年南越州刺史宁道明等与众首领反,宁氏势力皆卷入,宁长真攻陷姜州州治封山县,次年,道明为州人所杀。长真死,“子据袭刺史”,而不用言都督,若是剩下的都督府7实权人物有人故去,陛下只需让他们继承总管或刺史一位,朝廷可直接收回都督的建制,再慢慢派遣朝廷的臣子去进行管理,时间长了也就不存在什么岭南势力割据一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