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兴集团到丰元來考察市场,最初并沒有引起王局长的重视,丰元虽然落后一点,但一个千万左右的项目,还不值得他这个招商局的一把手亲自去落实,派出两个中层干部介绍下丰元的招商政策,跟着走走看看,也就算是服务到位了,因此,招商局与隆兴集团的接洽和会谈,不过一个小时就草草结束了。
不过,很快王局长就为他的大意而后悔不已,因为冯市长亲自打來电话,说了一通隆兴集团虽然成立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大型超市货纳百家,影响力很大,对于提升丰元形象,展现丰元招商政策,敏荣市场经济有着积极的促进作用,最后要求他务必做好对隆兴集团考察的接待工作,竭尽全力促成隆兴集团在丰元落地生根。
领导的意图无小事,作为冯市长线上的干部,冯市长的指示就是圣旨,冯市长要求隆兴集团落地生根,哪怕付出一万分的辛苦也要做到,可是,等王局长反应过來再去找隆兴集团深入交流的时候,才知道考察团的人已经返回清江了,至于考察结果,很不幸,领导不冷不热的态度直接决定了下属的工作积极xing,两个中层干部敷衍了事之后,压根就沒问过考察团的态度。
人走了,考察结果不明,再加上下属一问三不知的模样,王局长用脚后跟寻思都知道这事要泡汤了,这让他怎么去跟领导交待,于是,暴跳如雷的王局长对着下属好一通臭骂,别说,这一骂倒骂出点结果來,下属急中生智,把妮子向他打听怎么做车到什宽,有个哥哥在当副县长这类的八卦事情抖了出來,顿时让王局长眼前一亮,有如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多方打听之后,直接杀到了什宽,又找到了熟识的计委主任冷峰來引见安平,期待着能从安平的身上打开缺口。
只是,安平找到了,考察团的关键人物妮子也找到了,只是让王局长头疼的是,这兄妹俩年纪都不大,却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滑不溜手,一个似是而非,不过三五句话就把后路堵的严严实实的,不知不觉间就让安平拐沟里去了,大老远跑來了,连个准信都沒听到,抓着他硕大的脑袋,灰溜溜的就跑回來了。
一筹莫展的王局长想了一晚上也沒找到切实可行的办法,不得已之下,只能硬着头皮來找冯市长汇报情况,心里已经做好了被领导痛批的思想准备,然而,让王局长沒想到的是,冯市长听完了情况汇报,半晌无语,手指轻轻地敲击在办公桌上,一下紧似一下。
好一会儿,冯市长才扬起头轻声问道:“安平能否左右他妹妹的工作先不说,单说这个他这个妹妹,她所提出的考察意见能否影响隆兴集团高层对丰元的印象,她的话语权有多重,我们有沒有必要在她的身上下功夫,在她的身上下功夫又能取得什么成效……”
作为一市的市长,冯宝坤对全省的动向研究的很透彻,这个透彻不只是政治,更多的是经济上的动向,清江的隆兴集团成立时间不长,但背景很深,几乎把清江四大家族百多年的积极一口吞下,崛起的很快,在全省的影响力与ri俱增,而名下的瑞福源超市已经在省城拉开了帷幕,并牢牢地站稳了脚跟,若是能把这家集团拉到丰元,建立成合作伙伴关系,主导丰元经济的米面粮油等农副深加工产口就能入驻超市,并随着超市的扩大而不断扩展市场,叫响品牌,这就是冯市长对隆兴集团高度重视的原因,不过,现在看來,想要达到这个目的,难度不小。
“市长,我看这小妮子很不简单,说话办事都滑不溜手的,而且,年纪轻轻地就成了项目负责人,那今后还了得,说不准是隆兴集团高层的子女,当作接班人來培养的,话语权应该很大才是……”预想中领导的批评并沒有來,反倒心平气和的探讨起安平的妹妹來,这是什么意思,这是领导知道难度大,而且还不死心,想要寻求突破口,王局长突然有了一种幸免于难的感觉。
“应该是这么回事,隆兴集团再财大气粗,也不可能把千万的项目交给一个小女孩胡來,培养锻炼人才的可能xing很大啊,安平,看來我有点错估他的背景了……”微微点头,冯市长认可了王局长的推测,而事实上,他对考察团的组成也是同样有如此的看法。
如此问題就來了,若是妮子是隆兴集团高层的子女,被当作接班人培养,那安平说不得就是隆兴集团在政治上扶持的代言人,而从隆兴集团能将清江四大家族百多年的积累一口吞下,并迅速崛起來看,隆兴集团的背后有着一张硕大的关系网,背景绝对深不可测,若真如猜测的一般,自己冒然的阻止了安平进入什宽常委班子的举动,实属不智啊。
“这样,你回去马上做好准备,立刻到清江去,向隆兴集团表达我们招商的诚意,展示出丰元的特se和政策,至于安平这边,一会我给他打个电话,稍候你再跟他交流一下,请他帮着沟通隆兴集团……”思索片刻,冯市长终于拿定了主意,不论这个项目能不能落地,对安平都要有一个积极的态度了,今天莫名的树立了一个敌人,明天就有可能成为自己的绊脚石,主动跟安平去接触,修复彼此之间已然存在隔阂的关系才是正途。
打发了王大头,冯市长随即让秘书找到了安平的号码拔了过去,沉声问道:“安县长吗,我是冯宝坤……”
……
对于冯市长的來电,安平很清楚他的目的何在,无非就是奔着妮子的考察來的,想要隆兴集团在丰元落地生根,对自己來说很简单,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是,彼此之间沒什么交情,甚至还因为陆兵讨要工程时的里挑外撅而生了龌龃,更给自己的进步设置了障碍,自己不去痛恨他就算很大度的了,有必要给他这个面子,甚至低三下四的去讨好他吗。
“算了,冤家宜解不宜结,不过是个顺水人情,就当给他这个市长留个面子……”思來想去了好一会儿,安平还是打定了主意,做人还是大度一点,给他冯市长留个面子,虽然自己一个挂职干部,可以不在乎他这个领导,但在体制内打拼,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多一个敌人多一堵墙,本來就沒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沒必要把矛盾越结越深,何况,红姐那边并來就有意做市场扩张,而妮子更是假公济私的巴不得能早一天当上区域经理呢,帮着推动一下,也算是给妮子提供一个机会。
一想到妮子,安平就感到腰眼发酸,想想昨夜的疯狂,不由地感慨这个小丫头真是折腾死人不偿命,整整一个晚上,就跟疯了似的,搂住自己不放,不管不顾的跟自己激情飞扬,极尽鱼水之欢,直到累到极致,像一滩泥似的瘫在了床上,才意犹未尽的放过自己,若是再來这么几下子,迟早会把自己折腾死,但不可否认,妮子的疯狂恰恰解决了自己这段ri子苦行僧一般的生活,腰眼虽然有些隐隐发酸,但整个人的jing神却是异常饱满,或许这就是yin阳调和的作用。<红姐名字和电话,然后揉着发酸的腰,安平走出了办公室,而听到安平的门响,朱秘书不等招呼就迎了出來道:“县长,你有事……”
“你给市招商局的王局长打个电话,把这个电话号码给他,跟他说,这是隆兴集团董事长的电话,关于招商的想法可以直接跟她谈……”这个朱秘书,安平是越用越顺手了,很多时候根本不需要多说什么,一个眼神,一个示意,他就能领会自己的意图,把一些杂事交给他处理,总能办的妥妥当当的。
正说话间,经贸委的于一群不知道从哪钻了出來,脸上写满了埋怨的对安平说道:“安县长,你怎么能让拖拉机厂的职工去农场要账呢,这么一闹腾,市里的领导可是要打板子的,这个责任我可担不起來啊……”昨天陪着安平到农场要账,钱沒要回來,反倒被孙场长赶了出來,于一群的心里就有些不顺,而看到安平一副无所谓的架式,他还以为安平能有什么高招呢,可一大早居然听说安平让拖拉机厂的职工去要账,这一下于一群可急了。
虽说职工去要账是安平直接下的令,但作为领导,也不能瞎整事吗,要账和闹访在一定程度上说就是一回事,几百名职工堵住农场的大门,市里不可能不过问,工业局和拖拉机厂都是经贸委的下属部门,若市里真的实行了信访一票否决,安平可能屁事沒有,他这个经贸委主任可就要背黑锅了,这事安平办的不地道,莫名其妙的把人推出去背黑锅,于一群沒当着安平的面翘脚骂娘,都算给安平留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