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子青春靓丽,安平面容清秀,这样的两个年纪相仿的人羞羞答答的站在一起,一般人都会先入为主的认为两个人是恋人关系。<-》特别是风尘气息很浓重的玲子姐,只要看到一男一女凑到一起,就是没事,她都要按上点事出来。
这会儿,一看到安平和妮子,主观上就认为两个人勾勾搭搭的是在处对象,而且还是背着家里在偷偷摸摸的搞对象,这心里就不由地多了几分的戏谑,到底是乡下人,没什么见识,脸子又小,搞个对象都要遮遮掩掩,偷偷摸摸的,一点都不痛快。
“哥,我进去换衣服,你等我一会……”不敢再面对玲子姐灼灼的目光,妮子跟安平交待了一句,然后逃也似的钻进了屋子,那模样简直就是生怕玲子姐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咯咯,那个,安,安老弟是吧,你叫我玲子姐就行,以后到县里来碰着点啥事,尽管吱声啊……”妮子逃也似的钻进了屋,玲子姐脸上的笑意变的更浓了,丝毫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将收回的目光又落到了安平身上,清秀而又腼腆的模样看着挺招人喜欢的,于是,便未语先笑的跟安平套起了话。
“谢谢,以后有事一定找你。呃!你这房子可真不错,我看没有五六万的下不来……”这个玲子姐面若桃花,眼光飘闪,眉目间更带着几分的春意,跟镇里桃花居的桃花嫂有的一拼,安平基本上可以肯定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什么稳当的良家妇女,客气一下,大面上过得去也就行了,至于这玲子姐这个称呼是不会叫出口的。
“没看出来,小兄弟有眼光,我这房子,不是吹的,一砖一瓦都是真材实料,去年南方来了个老板,相中我这房子了,出价五万,我都不搭理他……”从乡下跑到县里来捞世界,年纪轻轻就能攒下两套房产,一直是玲子姐引以为傲的事情,虽说这房子的来路不怎么光彩,但如今这世道,笑贫不笑娼,人们注重的只是眼前的光鲜,谁管你背后有什么龌龃,因此这房子就是玲子姐常挂在嘴边四处炫耀的资本。
难得安平如此有眼力,可是遂了她的心思,不由地又对安平上理打量了番,心里增添了几分的兴趣的问道:“看小兄弟这打扮,嘿嘿,还拿了个包,不会是当干部的吧,这有文化的人心眼多,你可不能欺负妮子,要不然,我可不饶你,咯咯咯……”
“呵呵,你想多了……”这话说的像是在替妮子撑腰,但一从她的嘴里出来,非但没有一点的严肃性,反倒给人一种虚虚乎乎感觉,特别是肆无忌惮的笑声和眼波流转间的媚意,更透着几分挑逗人的意思,这种轻浮的做派,安平看了就不太喜欢,客气的笑了笑,就把目光转到了院子里的樱桃树上,仿佛枝头上生意盎然的红樱桃比这妖饶妩媚的玲子姐更具有吸引力。
“妮子,吃过饭就早点回来,注意安全……”又是挖苦,又是调笑的,安平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泰然处之,根本不理自己这茬,玲子姐讨了个没趣,心里也有些摸不清安平的底细了,嘴里嘀嘀咕咕的,看向安平的脸上,更带着几分的嗔怪,及至妮子从屋里换了衣服出来,又若有深意的拿话提醒着妮子。只是她这份好心,全都被妮子当了驴肝肺,连句话都没回,就拉着安平匆匆的跑出了门。
……
一个不小心采摘了妮子这朵娇艳的花朵,安平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哪来的冲动,最终只能归结到内心中潜在占有欲和征服欲在作祟。如今功成名就了,权势和金钱都有了,再不是以往处处都要谨慎小心,如履薄冰的小虾米了,稍稍有点小放纵,调剂一下生活的乐趣,缓解一下内心中的压力,也是可以理解的,安平如此的开导自己。
一个小插曲,转瞬即逝,一觉醒来的安平又开始了新的一天。星期一的早晨,安平早早坐在镇小会议室里,一边组织着会议主持稿,一边回应着与会领导的招呼。每周一,隆兴镇领导班子都要召开例会,白娅茹到去了省里学习,会议就交由安平来主持,内容很简单,逐一听取各分管领导上一周的工作开展情况,部署接下来一周的重点工作。
“都来了吧,下面开会……”在记事本上划上最后一个句号后,安平抬起头目光扫过全场,看看人基本上来齐了,轻咳了两声,会议室里交头接耳的嘀咕声立刻停息了下来。
“镇长,打扰一下,有个急事先跟你汇报一下,昨天晚上咱镇里有八个村的村干部十几个人在县里开场子聚众赌博,都被县局治安联防队给搂进去了。我听到消息说,挑头的铁生强和郭大奎性质严重,不但要罚款,还可能要被劳教……”酝酿好了气势,安平刚刚准备讲话,就被轻轻地敲门声打断了,紧接着镇法制办的苏林河急冲冲地跑了进来,小声的耳语起来。
“这刚刚有点钱就不知道怎么得瑟好了,聚众赌博,还跑到县里去开场子,一个个的是要捉死啊……”听了苏林河的汇报,安平气的把手中的笔用力往桌子上一拍,毫不掩饰心中的愤怒。
乡下人从总体上说还是比较质朴的,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嗜酒和赌博,在农闲的时候,村民没什么消遣的方式,就爱凑到一起喝几口小酒,打个麻将,推个牌九啥的,虽说也是赌博,但小来物去的,玩的都不大,安平还从来没把这些纯属个人的爱好当作一回事。
不过,听苏林河的意思,隆兴镇的村干部们,开场设局,聚众赌博,都够劳教的了,可不是什么小打小闹。如今的隆兴镇刚刚恢复点生气,安平和一干领导,今天跑银行,明天跑批文,下了很大的功夫才把企业扶持成这个样子,可这些个村干部,这些个企业负责人,不想着大干快上,抢抓发展机遇,反倒去开场设局,聚众赌博的闲扯淡,这让安平有了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愤恨。
“哼哼,十几个村干部,这是把隆兴镇一窝端了。镇长,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好端端的,一帮子人怎么都跑到县里去了,镇里装不下他们怎么的?老苏,知道这赌局打哪引出来的吗?”吴铁强的基层经验丰富,脑袋转的也快,没事的时候也经常跟下面的村干部打打牌,对隆兴镇的一干村干部最为熟悉,以他对村干部的了解,一个个的都是扣索的要命,还真没发现过谁有开档设局的魄力,所以,一听到苏林河的介绍,这心里就有了几个疑问,别是被人下套了吧。
“听说是参加县储备粮库哪位领导父亲的寿宴,晚上喝完了酒,就跟参加寿宴的客人凑到了一起,最初是打麻将,后来不知道怎么又推起了牌九,据说赌资就收缴了两万多,够得上大赌了……”苏林河在县局有同学,早上闲聊时听到了消息,觉得问题有点大,闹不好会影响全镇的工作进展,这才想着来跟安平提前汇报一下,但其中的细节情况,他还真不太清楚,只能含糊其辞的给了吴铁强一个未知的答案。
“算了,不管什么原因,事情已经出了,总得想办法把人保出来才是,火车跑的快,全靠车头带,没有了这些村干部,镇里的各项工作非得全趴窝不可……”聚众赌博,罚款收缴赌资什么的倒是小事,也谈不上什么坏了名声,但若是被劳动教养了,这问题可就不止是郭大奎和铁生强个人的事情了,兴办企业,有如逆水行舟,没有了带头人,食品厂和机械厂就等着关门大吉吧。
而且,抛开公事不论,就是从安平的个人感情上说,郭大奎和铁生强都跟自己关系亲密,一向也没少受到这两个人的帮助,总不能看着他们一把年纪了还要被抓去进行劳动改造吧。所以,安平生气归生气,该解决的问题,还得去解决。
“吴书记,你替我主持会议吧,我去找人协调一下。另外,进一步推进干部联系企业制度,包企干部要及时掌握企业的各种动向,对倾向性,苗头性的问题要加强监管并及时反馈。再有就是吴书记回头研究一下在党建工作中融入精神文明建设,物质上的富足解决不了精神上的空虚,没有健康的精神动力做支持,隆兴镇永远发展不起来……”隆兴镇的村民是富了,但一下子从贫困线挣扎出来的村民在富了以后却没有了明确的目标,奢移攀比的风气大涨,上一次大肆的下发开业请柬,大操大办的事情已经给安平提了醒,可是安平压下去了以后并没有引以为诫,结果又闹出了一个聚众赌博的事情来,这给安平提了醒,不只是一干村干部,就是镇里的干部,其中也包括自己,立业千辛万苦,败业一朝一夕,这放纵的口子不能开,一开就有决堤不可收拾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