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想反驳,但好像这真的是个事实,如果把雨烟和世界摆在一起,我真的可以为了雨烟而不要世界,没错,咱就是这么容易满足的人……
“容易满足……”白色女人下意识自言自语,语气之间带着些许苦涩的意味。
她这副反应令我有些疑惑:“有什么问题吗?难道一个雨烟就让我满足了,这还不是容易满足吗?”
白色女人冷哼了一声,当场反驳我:“你可知道如今雨烟的价值?你这可不是容易满足啊1
她这副反应还真令我有些意外,我本以为她会认同我的话,可从她反应来看,我怎么有一种现在的雨烟好像被她们投入了很多东西似的感觉。
不对,这不是感觉,貌似是事实,因为雨烟原本是作为引导者而存在的,战斗力什么的也绝对不可能在现今的环境下强撑着。
而在世界方和白色女人的影响下,雨烟不但顺利嫁了过来,而且还越来越强,虽然不知道现在的雨烟具体到了什么程度,但我有种感觉,恐怕跟无音她们至少是同等以上。
这种事,要做到似乎并不容易,毕竟是从原本的计划上开始改,像极了改工程方案,改甚至比推倒重来更难,然而这跟工程方案不同的是,我爱的是那唯一的雨烟,就算世界给我送来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也不再是我爱的那个了……
而且,一定要说一模一样的,眼前不就是吗?在我眼前这个白色女人,她本质上和雨烟不就是同一人,虽然我对她也有着感情,但明显这跟对雨烟完全不同。
白色女人突然情绪平静下来:“你这不是很明白吗?知道改造那把剑,还有一直提供给雨烟增强力量的补给需要多少代价了吧?更何况,那件嫁衣需要的代价一样巨大,你真的得补偿我,不然我得亏死。”
白色女人喋喋不休地抱怨着自己为了雨烟做出的贡献,而我听得头都快炸了,因为有一种这家伙斥巨资给雨烟进行了一波大强化的感觉,虽然事实上恐怕也差不多……
“那什么,既然如此的话……那所谓的限制去掉也没问题了吧?”干咳了一声,我一方面企图转移话题,另一方面,其实也真挺关心这事,毕竟相恋的两人,如果连个爱过的证明都无法留下,未免有些过于悲伤了。
果不其然,我这话一出之后,白色女人直接就沉默了,就好像这是个天大的难题似的,比刚才她提到的那些还难。
我不禁苦笑:“这种事有这么难吗?还是说世界担心我做什么,所以用这种关系来要挟我?”
白色女人抬起头看向了我,我从知觉干涉中勉强能看到她嘴角动了动,显然想开口,但却很快又闭上了。
这让我很是疑惑,她这欲言又止是什么意思?如果是不能告诉我的话,她应该很明白才是,不该这么反应才对,难道这话题这么难以启齿?
可不对啊,明明每次在这种话题上最不要脸的就属她了,她又何必去避讳这种?
苦思冥想后我也得不出什么答案,只能叹了口气:“算了,你不想说就别说了,就当我没问好了……”
这种时候的我也只能放弃,毕竟我动弹不得,而且就算我能动又能怎么样,打她从她嘴里往出逼问吗?得了吧,我又打不过她,而且这个人典型的m,巴不得我狠狠打她屁股往出套话。
这种事上回我已经看穿了,想从她嘴里撬出什么情报?怕是做梦。
“嘛,虽然很想奖励你看穿我的本质,但……”白色女人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但这回还真不是……我只是……不忍心告诉你真相。”
“不忍心?”她这话让我心头一慌,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更加糟糕的事?
白色女人点了点头:“其实雨烟……世界方从一开始让她诞生在世界上时就只是作为引导者,目的就是简单地完成任务,为了防止那些意外的情况,从一开始就没有让雨烟拥有生育能力,所以……”
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我们都已经听懂了她的意思,这家伙……真是告诉了我一个惊天秘密,本来动弹不得的我差点因为这雷击一般的事实给我震得跳起来。
“所以……就一点办法都没有?”我不死心地追问。
白色女人点了点头,但想到了什么,然后摇了摇头:“非要说的话……也不是没有,只是……实现以后恐怕就和你想的一样。”
“和我想的一样?什么意思?”我忙问她。
她叹了口气:“推倒重来,虽然也不算推倒重来,她的意识可能还会留下来,但记忆上一定会有所影响,虽然她对你的感情绝对不会有任何动摇,但你认为,记忆不同,身体也完全不同,那个雨烟,她还是你爱着的雨烟吗?”
“这……”我更住了,因为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哲学了,哲学到我根本就无法短时间内消化掉。
记忆不同,身体也不同,但意识保留着,那还是同一个人吗?这个问题真是令人值得深思。
不止是我,就连轻语和雨烟都陷入了沉思,似乎她们也在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
“意识……应该等于灵魂吧?”我不确定地问白色女人。
但白色女人却是淡然摇头:“你所理解的魂力是什么样的东西呢?其本质是生命,生命与生命的结合,甚至会诞生出新的生命存在,而你认为,二者变为一者时,前后难道没有改变吗?”
这个说明还真是一针见血,直接否定了灵魂等于意识的说法。
换言之,如果想让雨烟拥有完整的生育能力,那就等同于制造了一个不同的身体,那个身体承载着新制造出来的灵魂,然后搭载着混合了各种情况下记忆的雨烟的意识。
而这样的雨烟,绝对不再是我所爱着的那个雨烟,而是一个……相似者。
白色女人想要表达的,大概就是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