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筠惜的房中。
乔筠惜坐在书桌前,提着笔,飞速的在纸上写着什么,身边的信已经有厚厚一沓了,她一早上起来就坐在书案旁写着,头发只是简单的梳了起来,脸两旁垂下了几绺碎发。
她写的太过于投入,甚至袖子上都沾上了几团黑乎乎的墨迹,浑不在意。
乔筠惜写好之后,将厚厚的一摞子信纸都塞到了信封当中。
她上辈子在曹家生活过,知道曹仁的软肋就是曹县令。
她本来没有猜到到底是谁对乔雨欣做出了那种事情,后来那日曹仁过来说了一系列莫名其妙的话,才让她反应过来。
虽然曹仁做的这些事情,最直接的受害人就是乔雨欣,但是乔雨欣毕竟也是乔家人。
乔筠惜不能让曹仁觉得乔家人是好欺负的。
当初想要毁了她名声的事情是乔雨欣和曹仁两个人一起密谋的,如今乔雨欣已经付出了代价,曹仁当然不能置身事外。
今天正好是她打听到曹县令外出归来的日子。
她要在路上拦住曹县令,将这封信交给他。
乔筠惜信上的内容桩桩件件属实,只要是曹县令有心自然会回去查清楚。
而上次曹仁过来,说明曹县令这些事情还是很看重的。
乔筠惜刚刚出门,就见到彩月的小丫头站在了门外,探头探脑,似乎是想来找乔筠惜,但是又不敢。
“你在这里做什么?”乔筠惜开口问道。
“乔,乔姑娘。”彩月被吓了一跳,转过头来面对着乔筠惜仓促的行了个礼。
“我家姑娘近日不知道为什么,又与四公子形同陌路了,两个人已经三天都没说话了。”彩月脸上为难的说道。
彩月自从苏芸茹回来之后,就对她加倍珍惜。
现在苏府彻底不要苏芸茹了,现在乔平北可以说是苏芸茹唯一的依靠。
明明前几天苏芸茹刚刚回来的时候,两个人之间接触不多,但是苏芸茹看乔平北的眼神总是柔情蜜意的。
但是三天前两个忽然又谁也不搭理谁了。
彩月害怕苏芸茹失去乔平北这个依靠,心中很是着急,她知道乔筠惜人好,所以赶过来求助。
乔筠惜皱了皱眉,之前她去的时候,确实见苏芸茹和乔平北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怎么突然就生分了。
“我今天还有些事情,没有办法过去看,你先去那边盯着,看看能不能从你家姑娘嘴里问出原因来。”乔筠惜开口说道。
乔筠惜说完之后,又拍了拍彩月的肩膀。
“你放心,我四哥是不会看着你家姑娘流落在外的。”
有了乔筠惜这句话,彩月心里放心多了。
随着乔筠惜出门,她也回到了院子当中。
今天的小院还是出奇的安静,只有乔平北闷声习武的簌簌声,苏芸茹紧邻着院子那扇窗子如今闭的紧紧的。
彩月摇了摇头,进屋去寻苏芸茹。
苏芸茹的窗子虽然关着,但是人却坐在窗前,隔着窗子呆呆的看着院中。
“姑娘如今练成透视的能力?你要是觉得不透气的话,我去帮你把窗子打开。”彩月开口说道。
可是彩月刚刚上手,苏芸茹就按住了她的手。
“不必了。”
彩月知道苏芸茹这是不开心了,但是又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不开心。
但是彩月一扭头,忽然隔着窗纸看见院中乔平北正在跟什么人交谈,看起来是个小丫头的样子,年纪不大,小丫头将食盒交到了乔平北的手中。
乔平北小心翼翼的端着,看起来十分认真。
彩月再扭过头来看着苏芸茹,苏芸茹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没有出声。
院中的两个人交谈完毕,乔平北端着食盒进了门,进门之后放到了桌子上,然后跨进内室中。
“今天三哥送来了些补品,你快过来。”
苏芸茹别扭着来到了外室,见桌子上放着的东西散发着一股药味,不像是普通的补品。
“这是什么啊?”苏芸茹皱眉问道。
“这是保胎用的,三哥说三嫂怀孕的时候,经常吃这些东西,你也来试一试。”乔平北招呼苏芸茹过来。
苏芸茹和身边的彩月面面相觑。
苏芸茹刚想开口解释什么,但是又被乔平北打断了。
“你到时候安心养胎,不管是生了一个还是两个,男孩还是女孩,都放在我们乔家养着,母亲到时候会请教书先生来家里,孩子到时候跟哥哥们一起读书。”乔平北说道。
苏芸茹身边的彩月噗嗤的笑了一声。
“我说四爷,你着急做这些干什么,我们家姑娘还是个黄花闺女呢,要是保胎也得先怀上了再说埃”
彩月的话音刚落,苏芸茹又气又羞的锤了一下她。
“你这奴才,什么话都敢说,我看是你着急寻个人家了,等哪天找天找个村里的给你打发了。”
乔平北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没怀孕,之前那么说,只是想让家里人同意我跟那个姓董的婚事。”苏芸茹低头说道。
苏芸茹解释了一番之后,才小声的又说了一句:“对不起,害的你也被连累了。”
乔平北怔楞在原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夫人管的那么严,我们家姑娘怎么可能有时间跟那个姓董的的私会,两个人这一年的信都是我传的,根本没有机会见面。”彩月接着又补充道。
晚上。
乔筠惜处理了所有的事情,本想去看看四哥和苏芸茹到底怎么回事。
可是到门口的时候,远远的就见彩月一个人在外面坐着,其他四哥院子当中的丫头都在外面做些闲事。
彩月一进到乔筠惜,远远的迎了上来,朝着乔筠惜行了一个礼。
“今日辛苦姑娘了,不过现在我家姑娘应该是跟四爷已经和好了。”
彩月回头看了一眼院中,意味深长的跟乔筠惜说道。
乔筠惜皱了皱眉,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但是她今天忙了一天,已经非常疲惫了,既然彩月说没事了,那应该就是没事了。
“那我就先走了,有事再叫我。”
乔筠惜往前走了两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回头嘱咐道:“你们要快些收拾东西,也就这两日我们就要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