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事情的真相怎样,曹仁在乔筠惜那里发泄了一下自己的脾气之后,回到曹家的时候心气也顺了不少。
但是刚到大门口的时候,他还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父亲。
曹仁在门前站了一会之后,还是没勇气进门,于是从一旁的小门偷偷溜进了院子当中。
进到了院子当中之后,见几个下人都在打扫庭院,只有曹王氏一个人躺在院中的摇椅上,摇着团扇。
不见曹县令人的踪影。
曹仁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母亲。”
曹王氏一见到曹仁就皱紧了眉头。
昨天晚上曹县令突然回来她根本就不知道,曹县令谁也没惊动,只是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身边多了个人,才知道是自己的丈夫昨天晚上突然折返。
曹仁跟几个浪荡子出去喝酒的事情,曹王氏是知道的。
曹王氏本来还想着一个回来的早,另一个回来的晚,也不见得会撞在一起。
但是她没想到昨天晚上曹县令回来之后第一件事是去找曹仁,本来是路上听闻曹家的那门远亲在京城高就,便突发奇想想将曹仁带上。
谁成想半夜去曹仁房中寻人,曹仁竟然不在。
曹县令在院中等候多时,才见醉醺醺的曹仁回来。
曹王氏也是第二天一早起来见自己的丈夫脸色铁青,想着多半是知道这件事了。
“你父亲走了,不用小心翼翼的了。”
曹王氏内心有些烦躁,见曹仁蹑手蹑脚的样子,心中更是不爽。
曹仁听说曹县令走了之后,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将昨日的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番,说完之后又跪在曹王氏面前,撒娇一般的说道。
“母亲,我到了父亲面前该怎么说啊?”曹仁开口问道。
“你父亲今日一早就走了,那里还顾得上你,估计昨天说起这个事情也就是一时兴起,等到他过几天回来之后,肯定就将这件事情忘了。”
听了曹王氏的话之后,曹仁才彻底的松了口气。
“你这一大早跑哪里躲着去了?最近都不要和外面的人来往了,到时候你父亲要是真生气了,我可保不住你1曹王氏皱紧了眉头。
曹仁心情放松了下来,也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于是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全部都说了一遍。
“你说乔雨欣那事是你干的?”曹王氏脸色突然变的十分难看。
曹仁这才意识到了自己说漏了嘴,但是现在曹王氏已经发现了,曹仁没有办法只能全部都承认了。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乔雨欣的事情我会帮你处理,你这样心急,要是被乔家人发现告到了你父亲那里,这可是害人之事,你父亲肯定不会这么和气处理了。”
曹王氏开口说完,曹仁才反应过来自己可能是真的误会乔筠惜了。
若是自己的父亲知道这件事情是他做的,昨晚肯定就将其他曹家人惊动了,说不准还会活剥了他的一层皮。
曹仁背后泛起一层冷汗。
“你快把今天去都说了些什么话仔细跟我说说。”
曹仁不敢怠慢,赶紧将今早说过的话都重复了一遍。
曹王氏紧张的手中团扇不断的来回扇动,见一向沉稳的母亲如今都慌了神,曹仁才觉得麻烦大了。
“母亲。”曹仁可怜兮兮的看着曹王氏。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还是自己后半生的依靠,曹王氏不忍心看曹仁六神无主的样子。
“不必慌张,这件事情有我给你善后,我有的是手段能够让她在把事情捅到你父亲面前之前消失在这个县城当中。”曹王氏说道。
乔家。
清风吹动了乔筠惜小院子当中的柳树,垂下的柳枝在石桌的面前晃动,不小心扫到了乔筠惜的衣裙。
乔筠惜这才回过神来。
“惜姐姐,你想什么呢?”
霜儿一边吃着蜜饯一边抻着脖子看着乔筠惜。
乔筠惜没法跟霜儿这种心思单纯的人解释早上和曹仁发生的事情,乔筠惜也没有什么商量的必要。
从在床上将前因后果想明白之后,后续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几乎是一瞬间就浮现在了乔筠惜的脑海当中。
也用不着多考虑什么。
“没事。”
乔筠惜的目光又落到了眼前这个绣架上,寇家姑娘给她介绍的师傅确实牢靠,绣架几乎就是按照她的图纸做出来的,连细节都被打磨的十分到位。
“惜姐姐,你这个绣架我从来没见过,怎么跟其他的绣架不太一样啊?”霜儿开口问道。
“当然,这是我定制的。”
自从乔筠惜学过刺绣之后,忽然想起之前好像看过一副十分精致的绣品,上面绣的是楚国的千里江山。
前世乔筠惜只是听人说过其中的奥妙,但是她那时不懂刺绣,只是一知半解。
后来学过了刺绣的之后,才好像依稀理解了其中的原理。
算算时间,现在应该还没有人开始用这种方法刺绣。
乔筠惜毕竟没有学过,只是想试试。
“这能绣什么啊?”霜儿瞪大了眼睛跟着乔筠惜一起仔细观察绣架。
“能绣的多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乔筠惜说道。
乔筠惜忽然发现霜儿本来一直没停过的嘴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乔筠惜转头一看,哪里还有蜜饯,只剩了一个青瓷盘子。
那可是上好的蜜饯。
霜儿看着乔筠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眼中满是期盼,她知道乔筠惜家中肯定不止这一盘。
乔筠惜本来不想给霜儿吃了,但是一想到她马上就要搬离县城,与霜儿可能十年八年都见不到面了,心中一软,示意春桃进屋再盛一些出来。
“惜姐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霜儿亲热的揽着乔筠惜的胳膊说道。
春桃盛好了蜜饯出来,霜儿见到吃的,脸上笑容又灿烂了起来。
“惜姐姐,其实我特别舍不得你。”霜儿撒娇一般的说道。
乔筠惜心中一沉,她要离开的事情从未对霜儿说过。
“唉,可是没有办法,我娘亲说我到了成婚年纪,不仅琴棋书画样样不会,身材又不够窈窕,更不会持家,每年都要送我去京城学习三个月。”
乔筠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