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筠惜又揉了揉眼,觉得自己一定是昏了头了,太子体弱,每次出门都要坐车辇,怎么会大摇大摆的在街上行走。
一定是她看错了。
墨景沉跟清浣两个人回到山上的别馆,别馆的院中已经大大小小堆满了各式的礼品。
墨景沉虽然在朝中像是一个透明人一般,但是毕竟还是身居太子之位。
生辰之日朝中的大臣还是要像模像样的送上些礼品来的,万一这个病秧子到时候真的当上了皇帝,也不至于跟他交恶。
墨景沉面对着整院子的礼品看都不看一眼,便叫人收了。
倒是清浣对那一堆礼品倒没有墨景沉态度那么冷漠,左瞧瞧右看看。
她从小就跟在太子身边,虽然见得多了,但是太子对她宽容,所以清浣有时候还是小孩子心性。
墨景沉虽不在乎朝中大臣如何对他,但是清浣在乎。
清浣在一众的礼品堆当中一眼就挑中了一个朴素的盒子。
“这是谁送的?也太不把太子殿下放在眼中了,居然备了这么薄的礼品过来。”
清浣将盒子从其中抽了出来,掂了掂,里面不像是有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乔筠惜,敬赠。”
清浣读出了盒子上的字之后,脸色立马就变了。
“公子,这是乔姑娘送来的1
墨景沉接过来,上面确实是乔筠惜的名字。
墨景沉打开盒盖,里面躺着一把古朴的扇子,样式虽然朴素但是很别致,看的出来是精心挑选过的。
“她怎么会知道我的生辰?”
“太子殿下的生辰,随便一打听自然就知道了埃”清浣接上了墨景沉的话。
“可是太子您并没有跟乔姑娘表明身份啊,她难不成已经识破了?”清浣说道。
随着清浣的话,墨景沉打开了手中的箱子,里面掉出了一封信,信上字迹娟秀,写的十分工整。
信中详细叙述了公子是如何帮助乔筠惜的,乔筠惜感激不尽,特意在太子生辰备了一份薄礼送上,希望能表达心中的感激之情。
墨景沉微微皱眉,他记得今天早上很早乔筠惜就跟着自己的哥哥出摊了。
今日早些时候就有官员的家丁进来送贺礼,难不成乔筠惜也是那个时候送过来的。
难怪今天乔筠惜在摊子上会又打喷嚏又打哈欠。
许是早上山中寒凉,着了凉的缘故。
墨景沉合上了信,打开了扇面,扇面上是一副山水画,右上角还提着一首小诗。
看起来朴素又精致。
墨景沉合上了扇子,放回了盒中,只将这一个盒子带入了房中。
剩下的礼品都由清浣等人处置。
乔雨欣走回到乔家的时候,感觉自己的魂都被抽干了。
忙了一上午连口水都没喝上,她急匆匆走进门中,却见今日的乔家比往日要热闹多了。
庭院中都是不认识的人,衣着华丽,不像是寻常人家。
乔雨欣悄悄避开人群,走到后院时,才从母亲的口中得知,这些人是曹家带过来向乔筠惜提亲的。
曹仁是县令家的公子,上次被乔筠惜当面拒绝了之后,自然是面子上挂不住的。
本来不打算再考虑乔家的女儿,但是曹仁在县里考量了一圈,还真没有哪家的姑娘能够比得上乔筠惜。
于是厚着脸皮带着人又上门来提亲了。
上次刚巧赶上乔筠惜不在,被乔富贵搪塞了过去,这会又来了。
乔雨欣虽出身普通人家,但是莫名其妙从小就眼高于顶,就连县令侄子曹仁在她心中作为夫婿也是差强人意的。
她才不那么早着急嫁人,她觉得凭借她的美貌,一定会有更好的选择。
不过眼下曹家提亲,倒是给了乔雨欣不小的启发。
曹家在县中可是绝对风光所在,人人都关注着曹家公子娶亲的动向。
而那边乔筠惜又跟太子门下的门客牵扯不清,来往密切。
曹家在县中也是有头有脸的,做事顾及面子的很。
要是知道乔筠惜跟别的男人牵扯的不清不楚,肯定不会再登门提亲。
到时候好奇的人一打听,乔筠惜想要攀高枝的事情自然是藏不住的。
也算是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
乔雨欣一边想着,一边关注着庭院中的动静。
曹仁也是有耐心,一直等到天黑乔筠惜回来。
乔筠惜白天忙着布坊的事情,抽空脑子里都是太子殿下会不会看见那份贺礼,但是乔筠惜心中想着大概率是被下人收起来,放在库房中吃灰了。
想到如此,心中难免觉得失落。
晚上一回到家中,见到曹仁跟自己的父亲坐在庭院中,一阵头大。
曹仁怎么说也是县令家的公子,十里八乡的好多姑娘等着要嫁给他。
乔筠惜本以为上次曹仁扑了个空,就不会再来了。
没想到曹仁竟然如此锲而不舍。
乔筠惜也知道,这次曹仁再来,可就没有那么好打发了。
“惜儿,快过来。”
乔富贵招呼着乔筠惜。
在乔富贵眼中,县令之子的曹仁已经算是良配了,虽然不舍得自己的小女儿,但是乔筠惜总归是要嫁人的。
乔筠惜知道想要拒绝曹仁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能逞一时之快,只能慢慢从长计议。
“爹。”
乔筠惜走了过去。
曹仁手边的一排媒婆看着乔筠惜如此乖巧,都喜气洋洋的看着她,觉得一介平头百姓家的女儿能加入曹家,肯定是上辈子修来的服气。
“曹公子还是请回吧,我暂时还没有嫁人的打算。”
乔筠惜开口说的话,让一排像是咧嘴娃娃一样的媒婆都僵在了原地。
曹仁脸上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毕竟这也不是乔筠惜第一次拒绝他了。
“惜儿1乔富贵叫了一声乔筠惜。
乔富贵还以为是自己女儿因为开布坊昏了头,才会不愿意嫁人。
“是啊,小女儿有些恋家也是正常的,婚姻大事怎么能由自己草率做主。”一旁的媒婆接着说道。
乔筠惜皱了皱眉,曹仁带来的几个媒婆都是人精,一句话就将反对意见的乔筠惜跟这件事情划清了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