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无意看见门外血腥的场面之后,江夙便让唐衣搬到了自己的房间住下。
本来,唐衣是极度抗拒的,但一想到自己也很有可能遭遇不测,便还是怂了。
她屁颠屁颠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之后,便在思索着晚上睡哪。
反正回自己房间睡是不行了,万一今晚就惨遭横祸,岂不是连明日的太阳都见不到了?
“你是在担心本世子会吃了你不成?”
江夙坐在轮椅上,脸色略显苍白,看着唐衣站在床前纠结的模样,他冷讽一声。
真不知道这个女人脑子里整天在运转着什么,他都已经成了一具残废了,还有必要这么提防着?
何况,他本就不近女色。
其实,唐衣就是知道他不近女色这一点,便才开始纠结的。
她回头尴尬的朝着江夙笑笑,随后解释道:“自然不是,只是我觉得,还是在旁边摆一张小床会更好。”
唐衣在来的时候就观察了这里一圈,发现这院子虽然不大,但是江夙的房间还是很宽敞的,想要摆一张能容得下她一个人的床,不出什么问题。
“正有此意,本世子已经让人给你准备好了。”
江夙抬眸,淡淡的撇了一眼有些尴尬的唐衣,随后便让离影去开门。
“世子妃,床已经为您准备好了,一会让翠荣给您铺。
世子身体不好,您医术高明,以后还请您多照看着世子些。”
离影恭恭敬敬的对唐衣弯腰一拱手,央求的看着她。
上次江夙的毒性发作,一口血吐出来昏死过去,是唐衣的办法才让他得以醒过来。
自那次之后,他便知道接下来唐衣很有可能能治好世子的玻
“我知道了,今日劳烦你了。”
唐衣点头,随后等翠荣铺好床,她便准备歇息了。
今天还真是累着了,跟这么多的夫人小姐“龙争虎斗”的,她也累了。
夜里,唐衣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她竟有些好奇的朝着旁边那张床的方向看了过去,可四周围一片漆黑,她什么也没看到。
房间里很安静,没有任何的声响,没想到那家伙睡觉还挺安静的,居然不打呼噜。
这么想着,她的思绪又被拉到了另一边。
这几日她就一直在想着,如今月奉只够她日常开销,想要给她爹治病,恐怕还得花不少银子。
只是,哪里才能赚到钱呢?
唐衣这才嫁入府中不久,还没能完全站得住脚跟。
如今虽是给了那些尽找她茬的人下马威,可这样也不代表就能在府中站稳脚跟了。
她在府中地位越低,那么自然月奉也就越少,还少得可怜。
想要站稳脚跟,那也就只有一个办法——靠江夙。
唐衣还并没有天真到以为自己就能对付那些人,得罪了那些人,后果其实更惨。
她虽是不怕,可也知道后续还需要靠江夙,她才能更有底气去对抗。
其实想要靠江夙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按照他那性子,八成是有些看不起自己的。
不过她不介意,只要能得到钱,并且能在府中站稳脚跟、有话语权,她不介意被江夙看不起。
何况,江夙如今这副鬼样子,想要杀了他的人不计其数。
她能帮他解开身上的毒,更能让他痊愈。
所以,他们都是可以互利共赢的,没有存在什么看不看的起。
“怎么,睡不着?”
突然,一个俊朗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差点把唐衣吓得一屁股摔在床底下去。
“你、你怎么还没睡……”
意识到这是江夙的声音,唐衣这才松了一口气,捂着自己起伏不定的胸口安抚着。
她怎么忘记自己是住在这个男人的房间里了?
只是这么晚了,难道他也失眠?
“你一个晚上翻了六十八次身,我能睡得着也就怪了。”江夙冷哼一声。
这意思,是在怪她吵到他睡觉了?
不过唐衣仔细想想也是,之前那些小说里、电视剧里,这种经常容易被暗杀的人,睡眠都是很浅的,一点点声音就足够他们警惕起来。
还真是这样,本来江夙睡眠质量就不好,听到唐衣翻身的身影,都快被烦死了。
只是没想到他能记这么清楚,连她一晚上翻多少次身都能算的清楚,唐衣无语。
她翻了个白眼,自知理亏,怎么的也要意思意思道个歉,“不好意思,刚换了房间,睡不着。不过我有事找你商量。”
反正早说晚说她都得说,还不如现在趁着江夙醒了赶紧把这事给他说了。
索性,唐衣就直接把方才辗转反侧时想的事情都和江夙商量了。
闻言,江夙扯着嘴角,轻轻哼哧了一声。
唐衣看不见他的脸,只听得见声音,不明白他这哼哧一声到底是何意。
“你要钱,可以和我说。”
江夙这话开口,把唐衣气的不轻。
这意思是他不信任她的医术,所以觉得她要钱,他直接给她便是?
无功不受禄,她唐衣不是那样只知道索取,而不懂付出的人。
“我说,我们合作共赢,我给你治病,你帮我在这里站稳脚跟,并且根据我的劳动成果给我一定的俸禄,我不能白要你的钱。”
话落,过了好一阵之后,都没听对面床的人回应。
唐衣无语,不会睡着了吧?
还是说他这不回应就是默认拒绝了?
想到这里,唐衣暗暗苦恼,有些烦躁。
若是江夙拒绝了,那她接下来恐怕更难。
“好。”
想着想着,唐衣也快睡着了,但江夙却突然开口了。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一共吓了两次,唐衣差点从床上飙起来,但还是忍住了。
等等……
他说好?
那就是同意了?
可为什么等了这么久才回答……
“方才我思索了许久,这几日我体内的毒发作,也都是你在帮忙控制,手法娴熟,似乎比那些老太医有效很多,若是能帮我治好便更好了。
日后你每帮我一次,我都会付你相应的价钱,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听着江夙的话,唐衣微微一愣。
这个男人,和自己想象中的还真是不一样,但她又想不出来怪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