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倾衍此刻不再思忖其他,只想将此人彻底击溃,让其臣服。
他欲撬开那张紧闭的齿关掠夺更多,身下之人却死死的捍卫着最后一道防线不让他进一步入侵。
江倾衍此刻已然丧失理智岂会轻易放过他。
他松开手中攥紧的衣襟,转而钳制住晏九亭的下颌迫使其张开口承受。
此一遭非但没有满足,反而愈演愈烈,逐渐演变成江倾衍无法控制的模样。
晏九亭心中抵触着这过于强烈的侵犯却又只能无力承受。
他不曾阖眼目光始终凝望着身上正强迫他接受的男人,眸中似有水光滑落,只是被面上那冷硬面具给遮了去。
这里本是罪孽的开端,如今这层罪恶又染上了不同的颜色。江倾衍是清醒着堕入的人。
舌尖一点刺痛将他神智拉回。
江倾衍皱眉吃痛退开,他倒吸了口气,双目触及晏九亭时,蓦然睁大。
他都做了些什么?!
石桌上,那人躺于之上不断平复着急促的喘息,散落的发丝凌乱的铺在桌面,衣襟方才已被扯的大敞再不能遮挡住什么。
最为凄惨的当是那微张的唇瓣,原本冷淡的颜色如今被蹂躏的红肿而艳丽。
眼前这种都让江倾衍推脱不得。
疯了,真的是疯了……
江倾衍猛然阖紧双目,缓过神来后,他下意识的想要远离开这片荒唐之地。
当他转身时,却听见身后传出一句轻声呢喃“我那么喜欢你……”
脚步有一瞬间僵住了,江倾衍不敢回头确认,最终逃似的离开了这处亭台水榭。
翌日。江倾衍并没有去当差,他心中还乱成一团。
昨夜回去之后他更加难以入睡了,一闭眼脑中便会浮现那些旖旎画面,晏九亭最后那句低声呢喃言犹在耳。
分外扰人心神。
他擅离职守,上头那也不曾派人来过问,江倾衍便索性在院子里边看起了书。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一字一句看的仔细。
兰雪替他端来一盅茶,见他今日清闲便问“公子今日不当差吗?”
“不去。”江倾衍目光不曾离那页纸上。
兰雪看的出他眉宇间的凝重。
江倾衍从昨日回宫起心绪便一直不佳,她想替他分忧却又不知该从何下手。
“公子自昨天起便愁眉不展的,是出什么事了吗?”兰雪踟蹰半晌才开口问道。
听见女子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江倾衍这才将手上书卷放下,目光转向面前之人。
但见她面露担忧之色望向自己,江倾衍叹了声道“我没事,只是这两日太累了,不曾好好休息。”
女子心思细腻心中也明了他只是不愿开口,于是便不再追问。
“那公子可一定得试试我这一手按乔绝技,保证按完便祛除疲劳。”兰雪笑着冲他摆了摆手,模样颇像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郎中。
不好太拂她意,江倾衍无奈地笑了笑道“你来。”
他阖上双目,静静的感受着那柔软的指腹慢慢抚上他的额间随后停于颞颥之上轻柔按压着。
二人距离只在咫尺间,江倾衍能清晰嗅得女子身上传出的淡淡幽香。
兰雪不喜涂脂抹粉,所以身上便没有那股浓烈的脂粉气,只有那令人舒适的气味。
江倾衍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心中躁意也随之消散。
彼时,阳光微淡,几许清风扫过枝繁叶茂的树。
江倾衍静静聆听着“沙沙”作响,他想,这样才是对的,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是与兰雪在一起的时日。
所以那些旁的乱人心智的,他合该抛却。
又过了一日,江倾衍其实仍是不大想去当差,但冷静思忖后觉着不妥,最终还是退让。
他来到承景殿前,这里是帝王的寝宫。
此处是皇宫内最为堂皇之地,红墙金顶,檐上金龙,无处不彰显权贵。
江倾衍踌躇在殿前,长吁口气,压下心中杂念,迈步走近。
“江侍卫,你来了啊!”
正当他想进殿时,一名身着太监服饰的人走上前来,此人是总管太监陈忠,伺候着帝王日常起居。
江倾衍见是他规矩地唤了声“陈总管。”
陈总管摆了摆手“江侍卫来的不巧,皇上才吩咐了不见人。”
“为何?”江倾衍看了看尚早的天色疑惑问道。
“皇上这两日染上了风寒,心绪一直不宁,几个进去伺候的也通通被轰了出来。皇上不肯用药,咱家也没法子。”
“不过说来奇怪,这天还没全冷下来,也不知皇上怎么的,前日夜里突然就发了热……”
前日……那不就是那天晚上吗?
三言两句便又让他忆起脑中那段竭力忘却的荒唐,江倾衍不由面露窘色。
但心中又生出一丝愧意来。
夜里风露深,他将一个烂醉之人独自丢在那处后便不再过问。
且晏九亭衣着单薄身上衣物又被他扯开不能蔽体,观他模样还极为畏寒,这不染上风寒才怪了。
愧意使然下,江倾衍推开殿门走了进去,身后陈总管阻拦不及,便只能放任他进去了。
殿内寂静无声四下无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药味。
江倾衍朝内殿走去,他其实从进门开始便生了悔意,只是碍于面上他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来。
想起陈总管方才说过的,晏九亭吩咐了谁都不见,江倾衍便想动手将底下这双冲动的腿锯断。
他本来视晏九亭为仇敌般厌恶,如今却莫名其妙的对人家做出了那等不可理喻的事。
这下好了,红脸白脸全让江倾衍一个人唱了,这让他要如何做人?
闭了闭眼,压下心中错杂作乱的心绪,江倾衍掀开了面前那道珠帘。
“哗啦”一声响惊动了里面的人,江倾衍听见一声低呵传出。
“朕不是让你们别进来吗?”
声音含着怒意,但却带有染病后独有的沙哑低沉,威慑之力听着也大不如前。
何况江倾衍本就对他无甚惧怕,便没管径直走进去了。
内殿中,晏九亭并没有趟于榻上,而是身着淡黄色长袍不曾束发静静站在一道窗棂前。
听见愈发靠近的脚步声后有些错愕的侧首回头望来。
江倾衍却是一惊,因为他看见远处那人竟然卸下了一直覆于面上的面具。
只是晏九亭不曾全然转过,江倾衍还未来得及看清什么他便猛的将头转回。
那模样似乎有些惊慌。
“是你……你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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