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没睡?”
徐佑林苦着脸像是在撒娇,“老婆,我失眠了。”
李格受不了徐佑林一声声叫他老婆,心里纠结,他就是贪恋这一刻的甜蜜又怎么了?
他是个凡人,一直喜欢的人突然喜欢自己了,怎么可能狠下心来拒绝送到手边的温柔。
“老婆,你的烧退了吗?张鹤说你发烧了,你吃药了吗?”
“嗯,吃了。”李格随口说着。
“你头疼好些了吗?”
不停的被追问,被关怀,有点受宠若惊。
李格不自在,但也不想推开。
他抱着手机翻了个身,把自己蜷起来,转移话题轻轻问他,“你怎么失眠了。”
“太想你了。”
又是让人听了想叹气的回答。
“别想我,闭上眼好好睡觉。”
“没办法好好睡觉。”徐佑林坦白心声,把张鹤供了出来,“其实张鹤有跟我说为什么你讨厌我,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我能感觉到我真的伤害到你了。”
当时李格就在门外,张鹤编的故事他听的一清二楚,“他说什么了。”
“他说是因为你有天知道了我不是因为喜欢你才跟你结婚,所以把心锁起来了。”
李格不说话,徐佑林当他是默认。
安静的夜里男人贴心的话语格外让人沉迷,“我知道让你再次对我敞开心扉很难,但是你可不可以再试着相信我一次,就一次。”
怕水的人站在了深水区,李格的脚尖试着轻触水面。下水可能会淹死,徐佑林却说会保护他。
他知道失忆之人的承诺不该信,可是飞蛾扑火好像就是他对徐佑林的本能。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突然说喜欢我是你的错觉。”
“不是的,李格,你体会不到我的感受,我的记忆里我才认识你一天,但是我就是知道我爱了你很久。”
电话两边都安静了,过了半分钟,李格以为徐佑林睡着了,他舍不得这样挂断电话。
徐佑林任性的开口,“你头还疼吗?”
“不疼了。”
“烧退了吧。”
“退了。”
“那你过来。”
过来?来医院吗,现在凌晨四点?
“我想见你,老婆,我现在就想看到你”
李格挂了电话,着魔般套上裤子就走。
郑河俊睡在客厅沙发上,他轻手轻脚离开,怕惊醒守门人连大门都留着缝不关紧。
一路上他的心情都是如此迫切,到了住院部他马不停蹄的在空无一人的楼道里奔跑。
李格气喘吁吁的站在徐佑林面前,他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疯狂。
可是,爱情本来就是会让人疯狂到丧失理智。
四目相对,徐佑林勾起嘴角,朝他伸手,他便忍着激动的心情慢慢靠近。
指尖触到一起,徐佑林立刻十指紧扣把他拉下来拥吻。
李格拧着眉和他激吻,这一刻他等了太久,徐佑林火热的唇舌从来都可以随意吸走他的灵魂。
“我爱你,李格”
“再相信我一次,老婆”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知道他一点都不好,就算记得他对我做的所有过分的事,我也还是喜欢他。
葬身火海是飞蛾的宿命,而徐佑林就是我的宿命。
此时此刻他对我疯狂的迷恋,当是满足我那么多年对爱情的渴望和向往,我不想错过命里唯一一次被他深爱的体验。
我给这次的恋爱定下期限,倾尽所有的去爱他,一旦他恢复记忆我立刻抽身离开。
我只是还想他再亲我一次,我还想再听他叫我一声‘老婆’。
凌乱的大床中间侧身卧着一丝不挂的白彬,空调太凉,他在睡梦里拉起被子夹在腋下。
七点太早,他还没睡够。浴室里传来水声,他皱皱眉,不安神的微微扭动了一下。
电话响起,白彬不耐烦的摸出枕头下的手机,是个陌生号码,他慵懒的接电话。
“白彬,是我李格。”
白彬睁开眼,清醒了一些,“这么早有什么事?”
李格冷静的说着,“这段时间我有点私事要处理,就不来画室了,你们把课程安排好,别出乱子。你帮我跟施晏说一声,就说我过两周会跟他联系的。”
白彬奇怪,“你要去旅游吗?你怎么不直接给施晏打电话?”
李格没回答,“施晏要是问你,你就说我很安全,叫他放心。”
“哦。”
徐泰民挂着浴巾走出来,头发还滴着水,他的身材管理的不错,白彬看了吞吞口水,掀了被子用脚丫去摸男人的腹肌。
徐泰民皱着眉,显然对他的诱惑不感兴趣,边擦头发边问,“谁?”
白彬收回脚,把手机递给他,“李格,他用陌生号码打来的,说最近不去画室了。”
徐泰民看了一眼那串号码,把手机丢回床上。
白彬挑着眉眼,又开始挑拨离间,“李格在大学的时候就不缺人追,他身边野花多,说不定就是要和昨天那个脚模去旅行。”
徐泰民不正面辩解,“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白彬坐了起来,跪在床上要往徐泰民身上攀,“知人知面不知心,越是看着单纯的人背地里也许越放荡。”
“心里装着屎,看谁都是一坨屎。”徐泰民把擦过头发的毛巾扔到白彬头上,“他和徐佑林在一起,那是徐佑林的号。”
“嗤,”白彬拉下头上的毛巾,嘴厉反呛他一句,“找个人监视弟弟的老婆,你真变态。”
徐泰民眉一拧,直接把白彬的领子拎了起来,“我随时可以换个人监视他,我也可以把你下三滥的照片发给你哥看,我还可以收回给你的房子让你去睡大街。”
白彬肩膀颤抖,徐泰民歪嘴一笑,言语里充满了羞辱,“知道为什么我愿意睡你吗,因为你和李格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画风很像。我是得不到他,但我愿意远远看着他再找个替代品泄欲。你,乖乖做好分内的事,我希望我们之间愉快一点。”
白彬死死捏着手里的毛巾,眼睛盯着徐泰民恶劣的表情,他永远都是先低头的那个人。
白彬慢慢倾身去抱徐泰民的腰,“我错了,你不要生气。”
徐泰民勾起嘴角,看了眼墙上的钟,拉开白彬的手转身离开。
他要早点出发,去公司前先去医院确认一下他的白月光今日是否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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