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端来两屉包子放在桌上，“再来碗豆浆？”
夜白“嗯”了一声，掀开蒸笼，低头闻了闻。
很正常的猪肉大葱味。
“你一人吃这么多？”顾清弦像影子一样坐到他旁边，拿起桌上的筷子。
刚要夹，笼屉就被无情拉远。
“想吃自己点。”
“……”
顾清弦叹了口气，嘴里咕哝一句“小气鬼”。
见夜白坐下，其他人也跟着入座，却都不敢点餐。
直到亲眼目睹夜白吃完一个包子还安然无恙，才勉强放下警惕。
“所以这玩意儿和供台上的苹果有什么区别？”顾清弦冷不丁问，“都是副本里的食物，苹果你们不敢吃，包子就敢了？”
“一个给人吃的，一个给鬼吃的。”夜白低着头，“你说有什么区别？”
面对夜白的说法，顾清弦无所谓的耸耸肩“但我也没被毒死。”
夜白“我该夸你运气好？”
顾清弦“有时候运气也是一种实力。”
夜白“呵”了一声。
不得不说，包子味道很好。
上一秒还杯弓蛇影的玩家们在尝了一口包子之后纷纷卸下防备，大快朵颐起来。
趁着吃饭的工夫，任真把女鬼给何素芬梳头的事告诉了两位队友。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女鬼杀人是有条件的。为了避免团灭，我建议今晚大家一起睡。”
“我没意见。”顾清弦举起右手，“大娘，再来一屉包子。”
“得嘞！”
大娘不知疲倦的擀着面皮，鬓角的碎发落下来也来不及整理，脸上始终挂着热情洋溢的笑容。
不一会儿，拄拐少年又端来一屉包子。
夜白吃的差不多了，抬眸看向少年“你们这早点摊开多久了？”
少年愣了一下，道“很久了，奶奶还年轻的时候就在开。”
夜白点点头，又问“村里的地这么荒，你们做包子要用到的白面和猪肉得从外面进货吧？”
正在喝豆浆的任真险些被呛着，“你其实可以不用问的这么……”
“是从外面进的。”意料之外的，少年没有避讳，“这两年寒潮不断，地里根本种不出东西，只能从镇上买。”
“那其他村民呢？也都从镇上买？”
少年抿了抿唇，“镇上东西贵，大多数人都是去山上挖野菜……也够吃。”
夜白还想问什么，却被少年打断“各位客官从哪儿来？”
学生妹抢先回答“我们是来参加圣寒礼的，目前借住在沈家。”
“沈家？”少年闻言皱了皱眉，“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什么意思？”夜白敏锐的反问。
“没什么。”少年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口中喃喃自语，“青女已然降罪于离合村，再举办多少场圣寒礼都无济于事，何必再与沈家同流合污？”
众人“……”
根本听不懂在说什么。
“青女是神话中掌管霜雪的女神。”顾清弦用手帕擦了擦嘴，“听说过祭河神吧？圣寒礼估计是一个意思，只是祭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说完，顾清弦又严谨的补上一句“我瞎猜的。”
夜白“……”
听完少年说的话，玩家们瞬间又蔫了。
那句“沈家不是个好地方”，如同魔音绕耳般挥之不去。
一个围墙砌成两米高，不是死人就是闹鬼的四合院，能是什么好地方？
问题是他们除了沈家，也没别的地方能住啊！
“都吃完了么？”见大家都放下筷子，任真拿出夜白提前准备好的地图，平铺到桌上，“这是离合村的平面图，除了沈家和神女庙，其他地方破损严重，暂时看不清。”
“我的建议是分成两组，一组探访村民，一组探访神女庙，傍晚在沈家汇合，如何？”
事到如今大家哪敢说不，连忙点头答应。
“那个……”隔壁桌的眼镜男举起手，“我们组能不能去探访村民？”
学生妹坐的夜白这桌，自动归拢到他们组。
剩下的眼镜男，何素芬，和两个自始至终没什么存在感的男人结成一组。
“神女庙比村落远，素芬姐身体又不舒服，所以我想着……”
“没问题。”任真打断眼镜男虚与委蛇的发言，指尖将鬓角的长发别在耳后，“不过下次你大可以换个理由，毕竟我们组还有个盲人呢。”
顾清弦“？”
关他什么事？
被当众拆穿小心思的眼镜男脸上有些挂不住，却也无话可说。
确实是他不想去神女庙。
毕竟在这道二选一的选择题里，村民家明显比寺庙看上去更安全……
“时间不早了，咱们就在这里分开吧。”任真站起身来。
谁知，下一秒。
“痛，好痛……”学生妹忽然捂着肚子，弯腰呻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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