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很快被送到了军用机场,在他的强烈坚持下,怀特迈恩跟他一道上了一架看起来有些小巧的鳐鱼式军用运输机。
五驾隼式战机很快伴着运输机升空。
两架领航,一架殿后,运输机一左一右各有一架伴飞。经过这次袭击之后,欧阳虚彦再不敢对林森的安危有任何掉以轻心。
透过舷窗,林森打量着伴飞的隼式战机,忍不住感慨:“联邦那边,就没给什么先进科技么?即便还造不出什么星际战舰来,但这飞机总归该提升一下吧?”
隼式战机外形细长,采用翼身融合体,机身和机翼圆滑的结合在一起,箭形翼成一狭长的锐角三角形形状,就像一头冲刺时收翼的鹰隼。隼式战机正是因此得名。但这种外形,虽保证了它的超高速,却也丧失了一定的机动性。以库仑行星原本人类的目光而言,这种战机已算先进,但林森知道,对比能进行宇宙迁徙的联邦科技来说,委实过于落后了。
三个多月了,即便倾尽一切地提升军力,还无法打造出足够高科技的战争机器么?也是,为了营造贴近地球的世界,这个星球的军事力量被伪装得太弱了。更不用说,表面上压榨一切民生、将大量资源都向军工倾斜,但实际上,很多资源都被用在了欧阳虚彦另外的图谋上,比如虚拟世界、量子意识,林森相信,必然还有他所不知晓的其他研究在大量耗费这个世界的资源。
“你知道,没有艾泽水晶与高能气矿,联邦的战舰无法打造。其他的强大战争机器,也或多或少需要用到这些,故而我们只能从联邦提供的科技中,消化吸收来新创不需要这些东西的武器。很不容易。”
欧阳虚彦的解释,似乎说服了林森,他不再开口,但很快,林森就被自己看到的一幕所震惊。
鳐鱼式军用运输机,脱离了隼式战机的护航,竟来到了原本它所不能达到的高层空间,最终在火箭推进器的帮助下,进入近地卫星轨道。而在那里,一座庞大的钢铁堡垒,横亘眼前。
说那是钢铁堡垒,又有些不太恰当;而说是空间站,又似乎小窥了它。
战舰,星际战舰!林森冲口而出,下一刻却又陷入愕然。联邦的星际战舰,竟然已经到了?
“并非真正的星际战舰。”瞥了林森一眼,欧阳虚彦否决了前者的想法,略一犹豫后,开口解释,“它一直都是存在的,作为全球理事会的真正基地。但在不久前,经过了一番强化与改装。几个月前,全球卫星发射场大量发射的各种航天器,除了送前来库仑行星度假的联邦高层离开外,还用来对这座太空基地进行了强化和改装。现在的它,具有星际战舰的部分能力。”
到底是怎样的部分能力,欧阳虚彦并没有细说,林森也没多问,并非他不关心,而是他明白,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
越飞越近,庞大的基地遮蔽了太阳,军用运输机陷入阴影之中,随着面前的钢铁巨门缓缓开启,运输机就像一头渺小的真正鳐鱼,被潜伏海中的巨兽一口吞没。
站在巨大光幕前的曲博,手指在身前轻轻连点,被自运输机中抬下的林森就特写在了光幕之上。
轻轻拉起一根白发,在手指中缓缓搓捻,曲博的目光在光幕中的林森身上来回打量。片刻之后,他双目微微一眯、手指发力拉断了一根白发。
曲博终决定亲自见见林森,见见这个令欧阳虚彦不惜与他争吵也要坚决将人送上太空基地的家伙。曲博知道,林森对欧阳虚彦而言很重要,据说他是虚拟世界研究以及所谓量子意识的极其重要的关键,所以一直以来给了对方极高待遇。
曲博本以为,欧阳虚彦必然是过于夸大了,这其中甚至很可能有颜如卿的关系在,但现在他终于明白,欧阳虚彦不仅没有夸大,相反,他怕是有所掩盖。是的,林森的身上必然隐藏更多更重要的秘密,所以为了保住他,欧阳虚彦才不惜与他爆发激烈争吵。
这座太空堡垒,不仅是全球理事会的真正基地,更是贮藏联邦科技与秘密的所在。光靠量子传输,库仑星球绝不可能跨越几百光年的距离,如此及时地从联邦那里收获所需要的海量信息。
更不用说,在这座太空堡垒内,还有着来自联邦的真正星际战舰——它不只是基地,还是一座超级运输舰。如有必要,可承载数万人暂时生活。当然,现在它还不具备这样的功能,因为绝大部分空间都被各种战舰所填满——当初跟随迁徙的人类来到库仑星球并留下的极小部分战舰。
太空堡垒太重要了,重要到连全球理事会的成员都并非每一个皆有进入权限,即便欧阳虚彦也是在变成排名第二后才得以拥有进入这里的权限。所以当欧阳虚彦提出要带林森进入太空堡垒救治时,曲博坚决反对——不过是并不严重的枪伤而已,怎可能将人带至太空堡垒动用医疗舰来救治。
最终欧阳虚彦的坚持,让曲博退让了,但也因此让他明白了林森的重要性很可能超出原本的想象。
“走,跟我一道去亲自见见,这个令我又少了根白发的家伙。”朝身旁的老伙计、原本理事会二号人物现退至第三的彭云招了招手,曲博当先而行。
“你这一思考就要捻头发的老毛病再不改改,只怕很快就要彻底秃了。”
老伙计的调笑,让曲博忍不住龇牙:“谁说不是。我这老头子本就没几根白发剩下,不想今天又因这小子少了几根。说不得得找他算算账。这混账东西1
一沉思就要捻头发、拔头发,是曲博的一个坏习惯,只是原本库仑星球上值得劳动他费脑子的麻烦事极少,故而还能保持一头白发。可随着虫族的出现,这几月来曲博的白发已明显肉眼可见地减少了。当然,这自非都是被他所拔,大部分是因为过度的思考与操劳直接就减少了发量。
看着曲博已然有些反光的顶门,彭云心中却是黯然。他知道这些时日,这老友一直承受着煎熬。曲博,并非是像旁人所想的那样,只是因为自己的前途而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