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樾听了王疏影的话大概猜到整件事情的原委了,说白了就是狠话哥搞倒卖被发现了。
岑樾对王疏影顶多有些不喜欢,没什么偏见,况且这件事也是狠话哥自食恶果她自然是要帮的。
她见和王疏影一起的两位同窗像是要动手制止道:“都这么剑拔弩张的做什么,遇见这种事自然是要找执法堂。”
岑樾的话无异于是告诉他们无聊坏人就回家告状,面上不好看但好用。
极剑宗里的坊市自然有它的规矩,其中一条就是不允许倒卖哄抬市价,破坏秩序。
岑樾估计他们这些人出来摆摊都没有读过坊市的规章制度,王疏影三人若是动手了那就是破坏秩序,狠话哥搞倒卖,四人都要进执法堂。
要岑樾说他觉得极剑宗最好的一点就是规章制度明确,执法堂不含糊其辞,有些像种花家的法家。
哪里有违规,哪里就有执法堂。
还没等岑樾拉着所有人去执法堂,他们的人就已经敢来带四个人去执法堂“审判”。
“四位师侄请吧。”
王疏影像岑樾容清投来求助的目光,岑樾并没有理会,她看到那个眼神心底就已经有了思量。
王疏影恐怕并没有实话实说,否则她一个受害者有什么可怕的,只是这一遭怕是会有损家族声誉。
果不其然,两天后执法堂就发出几人的处罚。
吴展也就是狠话哥倒卖灵草,哄抬市价,予以没收所有涉及倒卖的灵草及灵石,禁止参加所有公开活动一旬
林泰,李天勒索同门罚禁闭室面壁五日。
没有王疏影的处罚倒是让岑樾有些意外,“好手段。”
极剑宗的日子很平淡,日复一日的白天练剑,夜里修炼,有时候岑樾甚至都担心自己头发会不会掉光。
好在这是在修仙界,修士可能会掉头发,但是医修有办法。
在极剑宗岑樾并没有像许多“主角”一样交到什么新朋友,和容清的好友生活已经是枯燥生活的调味剂。
修士在炼气期主要就是养好脉络,夯实基础,剑修比之又是更甚。
剑修比之筑基不了太早,筑基后修士的身体的体量外貌都会保持不变直至元婴,若是筑基时还是孩童模样那很不利于剑修的修炼。
但岑樾是天灵根,就算极力压制修为,压缩身体里的灵气,修炼了三年也已经炼气八层,只差一点就进入炼气后期。
岑樾如今十二岁了,虽然年龄还是不大但是身高已经有一米六几,也抽条起来,往后风华已经展露一半。
她理想的筑基年龄是十九岁,那个年龄的女孩风华正胜,身高也应该已经定型,不过以她的逐渐速度最晚也不过十七岁就可以筑基。
即便是她停下不修炼修为也会自己增长,这也就是为什么人人都对天灵根艳羡不已。
…………
傍晚,微黄的天空余霞成绮,刹那间黑云遮天。
在院中练剑的岑樾第一时间被异象吸引,紧接着她就看见一道青色影子出现在空中。
黑云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像是在酝酿着什么,岑樾知道了,这大概是那道绿色身影要渡劫。
“没有闭关的弟子都出来学习,三道天雷之后就回屋,临近渡劫的都回屋躲好了。”掌门的声音在这一刻传到宗门内每一个弟子的耳边。
语毕两息的时间岑樾就看到宗门上空好像出现了一个罩子,上面还有灵气流动,将宗门严严实实的罩在其中。
“轰隆1碗口粗细的天雷从雷池中劈落。
天雷降落,第一道就是紫色!
修真界修士在晋升金丹境之时就会第一次渡劫,渡劫的雷都是天雷,根据修士的资质不同天雷降下的次数就会不同,颜色也不同。
金丹劫天雷最多是二九雷劫十八道,最多会降下紫色天雷。
天雷的等级由低到高依次是,白色,蓝色,黄色,青色,紫色,红色,金色。
岑樾阅读过许多修仙界的科普书籍,自然知道紫色天雷代表着什么。
青色身影纹丝不动。
第二道,天雷已经是第一道的两倍粗细,颜色已经由淡紫变为深紫。
空中的人影依旧没有变化,从岑樾视角看就像是被施了定身诀。
还没等岑樾反应过来,第三道天雷就已经划落,是盆口粗细,在她眼里就像是雷池有个小神仙用盆在往下面泼天雷。
即便是离得那么远岑樾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被那样的雷劈想都不敢想。
只见青色身影这次动了,抬起手中剑就劈了过去。
蜉蝣撼大树,天雷是这其中的蜉蝣。
“该进屋了。”岑樾自言自语道。
青衣这一剑撼动了岑樾那颗因为穿越已经有些麻木了的心,也撼动了每一个极剑宗弟子的心。
即便岑樾后来已经到了化神境,有人问起最令她惊艳的除了自己的剑之外是哪一剑,岑樾还是会想起今日,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回到屋内,岑樾呆呆的坐在床边好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
她想形容刚刚她看到的那一剑,但是前世今生她找遍了所有词,对这一剑她唯有“漂亮可说”。
外面的雷劫一过,天空中的黑云便散去飘着七彩祥云,岑樾听说天劫过后会天降甘霖,心生好奇就也想出去瞧瞧。
刚走出门岑樾就觉得脚下一空,衣领还有些勒脖子。
好嘛,她这是被人拽着衣领子提起来了。
“你快放开我,我已经要被勒死了。”
一边说着岑樾还用手拍打提着她衣领子的手,那只手不为所动,她想转脸看看到底是谁这么不要脸,却发现只能看到青色的衣摆。
她觉得有些绝望感叹“明日的凌源界头条就是:极剑宗一妙龄少女竟死于窒息。”
那只手的主人开口了:“什么是头条我不知道,但如果你再乱动我一松手你就要死于‘高空抛物。”
岑樾一听这话就不敢动了,瞬间她觉得自己脖子其实也没那么勒了,还有了闲工夫想刚刚的声音还挺好听。
在空中飞了一段时间岑樾才反应过来,这人并没有御剑,纯粹就是踏空而行,看来是元婴期之上的修士。
一路上她想了又想,实在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位“宗友”?
青衣男子在一处峰头停下,岑樾在脑中回想了一下极剑宗的地图,确认这里是斩日峰。
斩日峰是现任掌门的峰头,她实在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个人把自己拎到掌门面前做什么。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是岑樾往后几百年,她和谁说起来谁都觉得离谱的程度。
到了斩日峰岑樾就被带着见了第一次掌门,但掌门不是第一次见她,之前单方面见了几次。
“师兄,我要受她为徒。”青衣男子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掌门闻言突然放声大笑,重重的拍了拍青衣男子的肩。
“好,好,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元清你早该收徒了。”
岑樾听了两人的对话直接愣住了,她被拜师,但是她在其中没有任何参与,甚至都不问她的意见。
她简直欲哭无泪,出门看个热闹的功夫就多了个疑似元清真君的师尊。
而且看掌门的样子这是都准备举办拜师大典了,不过她回想起那青色身影的一剑,她没意见了。
放眼整个极剑宗能在刚刚那个时候渡劫的也只有元清真君,现在应该叫元清剑君了。
那惊鸿一剑的主人也就显而易见了,正是眼前的青衣男子,不过渡劫之前是青衣,渡完劫还是,岑樾真想感叹一句“质量真好1
她不知道的是,元清剑君特意请人炼制了两套同样的法衣,准备刚刚的化身劫好好装一把。
很久没装了,一装只觉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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