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兄接过禁制牌,朝掌柜道谢后也不多留,道别后便带着孩子们跟着灵鹤往院子走。
院子离燕徽阁不算太远,走了不多会就到了。
进了院子后两位族兄让岑樾她们自己选房间,选好后休息一下,晚上带他们出去逛。
回房后,岑樾将能用到的东西摆放好后,就从储物袋中翻出了一串佛珠。
据说这串佛珠是她出生时的伴生灵物,与寻常佛珠不同的是这串佛珠每一颗珠子都有佛经组成的莲花。
舅舅和母亲对她说,在她刚降生的时候佛珠上的莲花都泛着金光,两刻钟后金光方才消失,变成了她现在手里这副模样。
实话说岑樾还是对这串佛珠挺好奇的,毕竟伴生灵物哪有普通的不是?
可惜了自己不是佛修,不然这佛珠便是最好的本命法宝。
岑樾不再多想,收拾了一下准备小憩一会儿,结果刚躺下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闹嚷嚷的声音。
她有些不喜的皱起眉头,心想上次见到这么没规矩的人还是上辈子?
随后起身开了门去,门一开岑樾眼前出现了大约十个不认识的孩童聚在一起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讲些什么。
她敲了敲门框,示意这里还有其他人。
不出所料,在听到她敲击门框的声音后闹嚷声戛然而止,孩童们均是望向了她。
她刚要出声询问,就见其他房间的人也都一脸不悦的从房内走出。
还不等她出声就有人快她一步发问。
“你们是何人?”
见屋里出来的人个个衣着光鲜,方才还闹嚷的人此时都怯生生的,唯独一个女童还面不改色。
他们虽然在家里也个个都是趾高气昂的少爷小姐,但一见到修仙界的种种也就明白他们和此刻的这些少爷小姐是不一样的。
“我们是凡人国度旁支的人。”问话的人是个男孩,女童却望着岑樾的方向不卑不亢答道。
岑樾见她朝自己望不由轻笑出声,她倒是忘了还有凡人国度旁支这一茬,只是这次来的人未免让人有些失望,但愿品性是好的。
就说这个说话的女孩,面上看着不卑不亢,但是功力尚浅,眼睛里的轻蔑和嫉妒都快藏不住了,也就是这些孩子经事少没发现。
“问话的人是梁桓,你瞧着我作甚?”
带你们来的人没和你们说这院子里还有其他人在休息?
还是说你们在家时各自爹娘就是这么教你们规矩的。”岑樾身体年龄才七岁,声音未免有些孩子气,但说出的话确实极具威慑力。
虽说教训人扯上人家的爹娘有些不对,但今日若将这事轻拿轻放了,今日丢的是各自爹娘的脸面,到了外面那丢的只会是整个梁家的脸面。
旁人可不会管他们的爹娘是谁,只会说梁家的人没有教养。
虽说修真界以以实力为尊,但若放任他们不讲规律,总有一天不好的名声会成为他们的绊脚石。
更何况一个人若是德行不端,也就别谈什么前程了。
家族的未来是在每代孩子的身上,如若孩子不管教好,那这个家族也就走着下坡路,这都是舅舅教给她的道理。
在主家长大的孩子从小也都接受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教育。
所以,原本说这些人在为自己休息被打扰而生气,此刻倒是不如说是在为这些人以后可能会有辱家族而生气。
梁家历来便是如此,从小就教育孩子个人和家族是不可分割的,告诉他们修界弱肉强食,也教会他们家人间要相濡以沫,一个家族的人便是一家人要约束自己约束他人,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行为让其他家人受到诟玻
也正是如此,梁家才能成为凌源界地位不可撼动一流家族。
听了岑樾说的话脆弱些的孩子就小声抽泣起来。
方才带这群孩子来的修士也闻声而来。
那是个中年模样的筑基修士,是家族的外姓族人,不过比起带岑樾他们来的两位族兄他就显得更加沧桑了些。
修为虽然比不过梁家两位族兄,但看起来确实更沉稳些。
一见这场面知道是自己的疏忽没管好带来的孩子,也因为修为年龄就放不下脸面,率先向岑樾这些主家来的孩子道歉。
这倒是让岑樾对他高看了些,也不拿乔也向他回礼。
岑樾:“此事也不能怪族兄是他们家里人没有教好,不知族兄如何称呼?”
“当不得小姐一声族兄,我名何钊。”
“那还请何前辈多多教会这些人规矩,莫让他们以后为家族抹黑。”
说罢岑樾施礼回屋,不再管这小插曲,安心睡下。
晚上的时候梁家族兄本说好了带他们上坊市逛一逛,结果真到了晚上倒是没人要去了,个个都在屋里睡得香甜。
第二日,天边朝阳初升,休息好的岑樾精神充沛,只觉阳光也温柔了起来。
“清晨时光甚美,若有一碗桂花小元宵就更好了。”岑樾感叹。
梁家族兄从院门处走进来,爽朗一笑,“桂花小元宵是没有,倒是有赤豆元宵。”
“赤豆元宵也行,相信味道一定也不负清晨。”岑樾也是一笑。
“都出来吃早饭了。”梁家族兄指尖轻弹,灵气一下分为十几份被弹到每个屋子的门上。
两位梁家族兄一个叫梁轩,一个叫梁言,这个买早饭的正是梁轩。
饭后梁言将孩子们都聚集起来,让他们彼此之间熟悉下。
也是这时岑樾才知道昨天那个女孩也是外姓叫王疏影,这倒是让她想起来她那位穿友提过这个人。
说起来二人的身世倒是有几分相似,不同的是王疏影的母亲是被抛弃的,之后心灰意冷无意修炼回了自己在凡人国度的家。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本以为王疏影不愿与主家的人结交,结果现实是她反倒是那个最主动最热切结交的那个,就连对岑樾也表现出几分想要结交。
不过岑樾也只是对王疏影笑了笑,模棱两可的样子,没说愿意也没说不愿意,她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以后会惹大祸。
凡人国度的这些旁支孩子都还不知道在明日的仙台会上要选择哪个宗门,所以在和主家的人混熟了之后有些胆子大的就问梁轩。
梁轩简单向他们介绍了仙台会上收徒的四宗两宫一阁一寺:“四宗两宫一阁一寺分别为,道一宗、五灵宗、极剑宗、妙音宗、行衍宫、缥缈宫、回春阁、万佛寺。
各门派所教也都如名称一样,道一宗多为法修,五灵宗炼器颇为出名,极剑宗多为剑修但也有一峰是医修一峰为器修……”
听了梁轩的介绍有些人打定了主意,有人更加迷茫,王疏影便是那个打定主意的。
岑樾倒是有些好奇这人会去哪个门派。
…………
第二天午时,孟春城最大的广场上此刻人声鼎沸,从凌源界各处赶来参加盛会的人们按照各自的出身分成几波站在一起,彼此之间留下足够大的空间,远远望上去可谓是泾渭分明。
家族出身的按照归属的修真城池各自扎堆,已经修炼过的散修三两聚集,剩下还未修炼过又没有家族的人站在最外围,年纪小一些的身边还有陪同的大人。
凌波城是座大城池,除了梁家还有好几个家族不过都是些二流三流家族。
相比起散修和凡人那里的人声鼎沸,家族聚集的地方倒是安静的很,全都乖乖列队噤声,最大的动作也不过是有些好奇的孩童东张西望。
没让广场上的人等太久,就听见广场旁的古钟发出低沉的当,当,当……
随之而来的是广场正中央高台上的雾气散去,让人看清楚了那里端坐着八个高阶修士。
古钟声停止后,座位上一个极具仙风道骨的修士起身,对高台下众人道:“肃静!本尊乃道一宗掌门,怀远天君,此次仙台会由本尊主持,负责仙台会一系事宜。”
“本次仙台会如以往一样,分为三个环节,一为问尔等修炼之资质,凡有仙缘者皆可通过。”怀远天君的声音在风中扩散着,传到了每个人的耳边。
“接下来,凡是修炼过的皆站到广场左侧,未修炼过的站到广场右侧。”
待所有人都调整好之后,怀远天君掐了个诀,长袖一挥,每个人的眉间都没入个绿豆大小的小光团。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怀远天君又是长袖一挥,这次有的人手上多出了一枚玉牌,正面写着名字,反面写着年龄资质。
“现在,手里有玉牌的留下,没有玉牌的退出广常”
毋庸置疑,岑樾自然是拿到玉牌了,周边家族出身的人只有极少数没有拿到玉牌。
令岑樾有些诧异的是,在已经修炼的人里,拿到玉牌的人竟只有半数。
看来有无仙缘和有无灵根没有太多必然联系。
“接下来留下来的人将玉牌系在腰上,如第一轮一样排好队,间隔大一些,盘腿坐下。”
言罢怀远天君朝行衍宫掌门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接下来该他上场了。
只见行衍宫掌门虽然坐在位上没动,却取出一个类似星盘的仙器,不知道做了什么刹那间岑樾只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所笼罩,只觉好困便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