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诗和无川在外面等了两个时辰,等殿里的僧人都离开后,他们却并未发现清怀方丈的身影。
无奈两人只能返回清怀方丈的住所,清怀方丈的确已经回去了,只是他的院里多了一位客人,,沈闻清。
沐云诗和无川刚到,就听见清怀说道:“施主要等的两位朋友到了。”
不知沈闻清与清怀说了什么,不过看两人的样子似乎相谈甚好。
沈闻清抬头看向沐云诗,沐云诗却是刚好错开。
“两位施主不知找老衲何事?”
“为方丈窗边的那支榕树而来。”
清怀似乎早就知道什么,他没有言语沉默了一会儿,他站起来靠近屋内的方向缓缓地说道:“不知极为施主可有兴趣听听我与那榕树的故事。”
沐云诗三人点了点头,清怀缓缓的将这故事娓娓道来。
那时还是五十多年前,清怀还不是方丈只是一个小和尚,清怀从小就在灵溪寺里长大,对佛道研究已经比许多僧人跟领悟得透彻。
清怀除了每日的礼佛诵经打坐,便是会经过那颗榕树前看着那树上挂满了的姻缘结,那树上的红色原本不过是清怀从小看到大的颜色,可是却成为了他迄今难以忘怀的颜色。
因为他与一位叫做烟罗的姑娘就是在那颗榕树前认识的。
“哎小和尚1
听见声音,清怀原本走路时埋着的头微微抬起,只是脚下却还在行进着,他不确定那人是不是在叫他。
直到一席绿色轻轻摇曳晃动着的衣裙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才确定刚刚那人是在叫他,而且还是一位姑娘。
清怀有些慌乱的往后退了几步连忙低头。
“小和尚我叫你呢,你怎么还继续往前走啊1
“女施主,我不知道你叫的是我。”
烟罗看着耳根红透了的小和尚,觉得颇有意思的又往前走了一步。
“那你叫什么?”
“我,我叫清怀。”
“清怀?清怀,我叫烟罗。”
烟罗一双灵动又水汪汪的大眼看着清怀,将清怀看的耳根愈发的烫。
“烟罗施主叫我有什么事吗?”
“这个,我挂不上去,你能帮帮我吗?”
烟罗手中拿着红色的姻缘结在清怀的眼前晃了晃。
原来她也是来求姻缘的。
清怀望着烟罗手中的姻缘结回过神来,小心的避免着与烟罗的手触碰想要接过姻缘结,但是烟罗刚好也将姻缘结递过来。
两人之间的触碰不过是一瞬,可这就像小石子扔进了平静清澈的湖水,让清怀的心里泛起了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涟漪。
清怀拿着姻缘结来到山崖边,看了看自己与那最近的榕树枝之间的距离。
在烟罗眼神的期待下,清怀使出全身力气拼命将那姻缘结往树上扔去,不过还是差了一点儿,姻缘结眼见就要掉入山崖,恰巧这时一阵风吹了过来,将这姻缘结重新吹回了清怀的手中。
清怀将姻缘结重新撰在手里,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难免多了几分紧张,这万一自己又抛不上去这次的运气没那么好姻缘结掉下山崖了可怎么办?
烟罗似乎看出了清怀的顾虑,她眨了眨眼说道:“没关系的,抛不上去我再去买一个嘛。”
虽说姻缘结抛不上去寓意不太好,但还是会有许多人把姻缘结抛下山崖后,又去重新买一个回来继续抛。
清怀深吸了一口气回答道:“好,好吧。”
清怀目光坚定的望着上方的榕树枝,烟罗在一旁偷偷打量着清怀认真的样子,忍不住捂嘴偷偷笑了笑。
当烟罗的姻缘结挂在高高的榕树枝头,清怀都还难以相信自己居然做到了,他心中涌出巨大的喜悦,这份喜悦他不知道是来自于自己的成功,还是帮助到烟罗后的喜悦,亦或是两者都有。
“烟罗施主姻缘结已经挂好了,烟罗施主一定能得到属于自己的好姻缘的。”
“会的。”
自那日以后,烟罗会时不时来找清怀,有时是有不懂的经文来请教清怀,有时则是拉着清怀偷懒去山上摘野果子。
清怀以为女子都是端庄规矩的,可是自从见过烟罗爬树摘果子之后,他才知道女子也可以是灵动活泼的,像那山间精灵她的每一步犹如踩在云端踩在他的心间。
清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他好像病了,有时怅然若失心中苦涩,有时又心中会满心欢喜得快要溢了出来。
“清怀,你的身上怎么有药味?你生病了吗?”
烟罗凑近清怀在他身上认真的嗅了嗅,以为清怀生病了的她,上手探了探清怀的额头,一开始烟罗感受的温度还正常,可是到后面却越来越烫。
当烟罗的手贴近清怀额头的时候,清怀一动也不敢动,他明明该躲开的可是却又下意识的不想躲开,好像只有这样自己心里的病症才能稍微好那么一点,但是最后他还是往后退了一步。
“烟罗施主我只是小病,我吃过药很快就会好的。”
“那你一定要记得按时吃药埃”
“嗯。”
烟罗离开后清怀转身回去的时候,刚好碰见灵溪寺的一位老僧人站在角落,刚才清怀与烟罗的相处,那位老僧人都收进了眼底。
“清怀,你与刚刚那位女施主认识吗?”
“普广师父,我与那位烟罗施主是之前她找我帮忙的时候认识的。”
“你之前逃掉中午的打坐,也是因为那位烟罗施主吗?”
“我……对不起普广师父,我下次再也不会了。”
清怀低下头为自己的之前的行为道歉,然而普广却说道:“清怀,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佛祖,我知晓你自幼生长在寺里,俗世万千难免有诱惑,若是你情丝难以斩断便离开吧,灵溪寺并不会强留寺里的每一位弟子。”
情之一字最为诱人,普广不能要求清怀能够真正的做到断情绝欲,但若是做不到佛门清净之地也是留不得的。
“普广师父,你不要赶我走,我以后再也不与烟罗施主来往就是了。”
“不,清怀,真正的不来往不是两个人之间距离的拉长,而是心,你自己做好决定吧,如果你选择留下来,便与那位烟罗施主说清楚。”
“是,我明白了普广师父。”
清怀终于明白自己心中这一直在变化的感觉,不是因为病症而是因为情,他对烟罗施主有了情。
可是他才刚明白,他就要把这情字从自己身上除去了,而他的病也好像变得更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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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这种小故事可能更擅长一点,所以以后可能会以短篇的小说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