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妇两走了,铺子里满是对那个贵女的窃窃私语。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贵女,那位也敢得罪,真是活腻了埃”
“祸从口出,这下怕是要连累全家了。”
“可不,这位此次是代表南启回来,听说是要和皇上商议朝政,这谁家贵女啊,以后可得离她远远的。”
“好像是长陵侯府的贵女,不知道是那位小姐,反正长陵侯府的好日子是到头了。”
“就是,一家新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埃”
“京城卧虎藏龙,还是要好好教导自己的子女低调做人,以免踢到了铁板。”
……
谢初婉和沈玄卿慢悠悠的往安越王府走去。
“不生气?”沈玄卿低眸看了眼身边的人儿,问了句。
谢初婉哼了一声,“有眼无珠的小丫头片子罢了,我懒得和她计较,但祸从口出,她只怕是多少要吃点苦头了。”
自己懒得计较,但上头的那几位只怕不会视而不见。
沈玄卿看了眼谢初婉,没说话。
年龄这事是每个女人最忌讳的地方,你可以说她年轻貌美保养得好,但你要说她一把年纪、人老珠黄之类的,必定记仇。
这事就连婉婉也不例外。
走了几步,谢初婉又开口说,“这到底是谁家的贵女1
沈玄卿看着身边的妻子,只觉得有些好笑。
前脚才说着懒得和他计较,后脚就询问起那是谁家的女儿,还说不记仇。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不行,这个仇我记下了1谢初婉磨了磨牙。
沈玄卿目光温和又纵容的看着自家妻子。
这才是婉婉嘛。
什么善良大度可是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但不管她是什么样子,都是自己爱的那个人。
而后谢初婉抬手摸了摸自己白嫩的脸,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开口,“我一把年纪?!我二十都没有吧?搞不好她都比我老!真是瞎了她的狗眼1
沈玄卿想着,这个时候他还是不要开口了,搞不好会殃及无辜。
回到府上,李嬷嬷就走上来,“王妃娘娘,晚上有宴会,您得去洗漱打扮了。”
说完,看着谢初婉脸上尚未消退的火气,关心的询问,“王妃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我被说一把年纪了1谢初婉气鼓鼓的开口,“嬷嬷,我很老吗?”
李嬷嬷一愣,而后哑然失笑道,“王妃娘娘你要是都算老了,那老奴算什么吗?”
看着置气的谢初婉,李嬷嬷好笑的开口,“在老奴心里,王妃娘娘是最好看的。”
安抚了谢初婉几句后,李嬷嬷就催着谢初婉赶紧去沐浴更衣了。
等谢初婉收拾好,屋外的婢子过来说,左相几人已经在正厅等候着了。
谢初婉稍微整理了一下裙衫,而后和沈玄卿就去前面的正厅了。
谢初婉和左相几人简单的交代了两句,见时辰差不多了就入宫了。
六宁殿。
谢初婉一行人过来的时候,殿内已经有不少朝臣和女眷了。
候在殿门口的太监见一行人过来了,抬手做请引着一行人超里面走去,“镇国长公主殿下,这边请。”
谢初婉微微颔首,鬓边的步摇微微动了动。
随着太监走进去殿内,一行人瞬间迎来了无数目光。
着黑色凤纹曳地宫装的女人面带温和,端庄雍容,高不可攀,精致白皙的面容略施粉黛也足矣力压群芳。
在一群穿着裙衫颜色明艳的贵女之中,一身黑色的谢初婉鹤立鸡群,格外夺目,不只是衣装,还有多年养尊处优养出来的端庄优雅。
谢初婉目不斜视的走到席位前,而后微微提着曳地长裙坐下来。
左相几人也在后面的席位上落座。
谢初婉一行人是坐在左前方的席位,在右边席位上的一个贵女见坐在左边最前方的谢初婉,面色一下子变得煞白起来。
她身边的长辈目光都落在了谢初婉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小辈的异常。
没多会儿,沈玄修和付子遥携手而来。
至于陈太后则是抱着自家孙子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等帝后落座,一边的郝义高喝一声开宴。
宫娥们端着佳肴鱼贯而入。
等桌上摆了不少佳肴后,沈玄修端起酒杯看向谢初婉一行人,“今晚上的宴会专门是为镇国长公主与诸位接风,诸位莫要拘束。”
谢初婉端起酒杯举了举,温声,“多谢铭帝盛情款待。”
谢初婉说完,沈玄卿和左相等人也端起酒杯举了举示意。
喝过酒,简单寒暄几句,宴会这才算是正式开始。
酒过三巡,沈玄修也吃得差不多。
见谢初婉还在低头吃东西,他也不打扰,而后和身边的付子遥低语几句。
付子遥微微侧身和一旁的陈太后说了几句话。
没多会儿,沈临安就送到了谢初婉怀里。
谢初婉抱着小侄子,也就只能停筷。
沈玄卿见自家妻子还想再吃,伸手将沈临安抱过来,而后看了眼上面的沈玄修。
沈玄修回以温和的目光。
谢初婉看了一眼上头的夫妇两还有陈太后,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说起来,南州战事能这么快平息,少不了南启与镇国长公主的帮扶。”沈玄修温声开口说,“诸位此行可要多待段时间,让朕好好款待诸位。”
“铭帝言重。”谢初婉温声开口,“皇兄常说南启与承瑞是邻邦,邻邦有难,岂有坐视不管之理,再则也是承瑞南州的兵强马壮,南启可不敢居功埃”
说到这里,谢初婉也率先开口,“本宫与左相此次前来,便也是为了东夷一事,希望能早日谈出一个结果。”
说完,谢初婉端起酒杯朝着沈玄修举了举。
沈玄修端起酒杯回礼,而后温声开口,“东夷常年对承瑞边境挑起战事,弄得边境百姓惶惶不安,如今东夷四分五裂,这是个反击的好时机,朕也希望能和镇国长公主早日讨论出结果。”
谢初婉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忽然有一臣子开口。
“镇国长公主所言能代表南启?”
质疑的声音一出,引来不少人不悦的目光。
谢初婉脸上的笑容不变,她将手里的酒杯放在桌子上,看都懒得看一眼那个朝臣。
左相端起酒杯举了举,友善和蔼的开口,“在南启,镇国长公主与摄政王平齐,居于皇上之下,若长公主殿下都无法代表南启,怕是只有皇上能代表南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