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宜看着谢初婉抬手扶了扶头上的银冠有些抱怨头大的样子,好笑的开口,“长公主殿下,这个冠子可是很轻的了。”
谢初婉微微摇头,流苏轻碰,耳边是清脆悦耳的声音。
苗疆染出来的紫色是深紫,颜色很浓郁,有些神秘的感觉,就像是苗疆给世人的印象一般。
谢初婉很喜欢这样的装扮,但如果头上的银冠可以换成简单的银簪就好了。
“长公主殿下,唔,我还是习惯称呼你为主子,亦或是小姐。”夏宜开口说道。
谢初婉笑了起来,“随意就好。”
夏宜点点头,而后抬手做请道,“有一件事情虚的让小姐知晓,小姐跟我来。”
谢初婉应了一声,缓步跟上夏宜的脚步,她身上的银饰随着脚步发出清脆的声音,很好听也很引人注目。
谢初婉从殿内出来,那些侍女眼里瞬间迸发出惊艳的神色。
瓷白的肌肤在深紫色的裙衫下更是白得无暇,就像是一块上好的美玉,她的五官精致大气,眼眸漂亮灵气,这样的装扮越发凸显出她的美丽和灵动。
站在绝色的圣女面前,她竟能和圣女平分秋色。
这位南启的长公主殿下真的很美啊!
侍女跟在两人身后。
“虽说苗疆臣服与南启,但与承瑞的关系也修复了不少。”夏宜温声开口,“承瑞新帝是一位不错的帝王,前段时间那位新帝给苗疆送来了一个人,我想长公主殿下应该会想要见一见。”
谢初婉挑了挑眉,适当的流露出几分好奇。
其实,她心里还有些谜团一直没有解开。
上辈子,父亲那般忠义之人为何会起兵造反?
就算不顾自己,他也不可能不顾承瑞的百姓埃
以前自己只是单纯的觉得父亲是利益熏心,可当知道了噬心蛊以后,她脑子里不经有一个疯狂且毫无证据的猜想。
冯水兰都能给自己下蛊,只怕也会为了自己那所谓的爱给父亲下噬心蛊,以此来操控父亲继续爱她。
只是,以此为借口教唆冯水兰给父亲下蛊的人是谁?
在上辈子,将谢家当成棋子的人,究竟是谁!
谢初婉心里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先出手断了冯家和谢将军府的联系,只怕谢将军府还是在重蹈覆辙!
地牢。
谢初婉跟着夏宜走进来,等她们穿过有些阴凉的过道后,就看到了木架上的那个人。
被铁链绑在十字木架上的女人一身斑驳的血迹,带着伤痕的脸很熟悉。
谢初婉看了眼夏宜,而后有些惊疑不定的开口说道,“穆烟含?”
她在脑子里想过无数种可能,但却没有想过会是穆烟含!
夏宜点点头,看着穆烟含抬起头看过来,不紧不慢开口说道,“小姐,她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夏含。”
知晓谢初婉不甚了解,夏宜开口说,“小姐还记得吗?当初你遇到我的时候,上一任苗疆正好造反成功。”
谢初婉点了点头,略带探究的目光落在穆烟含身上面。
“夏含原本是我的一个心腹,但她背叛了我,不然我也不会如此狼狈的逃到承瑞。”说道那段过往,夏宜并没有任何的难以启齿,反而她还有些许怀念。
虽然那段时间九死一生,但她遇到了小姐,找到了人生之中的目标。
谢初婉静候下文。
“她想要取代我成为圣女,可惜,我一出生就是圣女,从小到大受到的培养就是如何当好一个圣女,我手里的权势远那么简单。”夏宜伸手舀起一边的盐水,泼在穆烟含身上。
盐水沾到伤口,疼的穆烟含面色扭曲了几分,她吃疼得呻吟了两声。
当年她只是被打了一个措不及防而已,等她缓过来,苗疆于她就像是探囊取物。
可惜,竟会有人觉得自己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圣女罢了。
从始至终,她的目标可都不是当圣女这么简单啊!
“我杀了上一任苗疆王后真要找她,但她已经趁乱逃走。”夏宜开口说,“她如今这副样子是用过易容蛊,她应该是取代了真正的穆烟含。”
谢初婉抱着胳膊,对上穆烟含那双嫉妒怨毒的目光,心里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说起来,冯老夫人是她那一脉的下臣,当初冯老夫人去承瑞潜伏,也是受了她母亲的指使。”夏宜说到这,放下手里的木瓢向谢初婉一礼,“小姐放心,苗疆境内所有与我想法相悖的人全都死了。”
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既然不能顺着她的意思行事,那活着还有什么用呢?
夏宜说到这儿,谢初婉忽然将很多事情都给串联起来了。
在上辈子,她没有遇到夏宜,夏宜或许九死一生回到苗疆复仇,亦或是就那么死了。
但看上辈子的那个局面,她更偏向于是夏宜死了,她没有回到苗疆复仇。
如此,才能解释的通夏含这个幕后主使的所作所为。
夏含绝对是找到了冯老夫人,她借冯老夫人的收利用冯水兰给祖母下蛊,先解决掉祖母后又给父亲下蛊,以此来达成她想要吞并承瑞的野心。
那时候正逢沈玄卿称帝自己成后,她教唆冯水兰给自己下蛊以此让沈玄卿分心,而后又控制父亲起兵造反,企图打得沈玄卿措手不及。
可惜,她低估了沈玄卿的手腕,也低估了自己的绝决。
整理好一切来龙去脉后,谢初婉对于穆烟含的杀意有增无减。
新仇旧恨,一并算了!
“做得很好。”谢初婉抬手拍了拍夏宜的肩膀,在穆烟含的怨毒、嫉妒又不甘的目光下露出一个笑容。
夏宜笑了笑,手重新拿起木瓢,舀起了一瓢盐水。
“你真的喜欢沈玄卿吗?”谢初婉笑得漂亮。
穆烟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似是恨不得将谢初婉一点一点生吞活吃了。
夏宜一瓢盐水泼过去。
“滴答,滴答。”
伴随着穆烟含的吃痛的抽气,盐水汇聚成水滴掉在地上。
“你不是喜欢沈玄卿,你只是看上了他的本事,你想要利用他,你想让沈玄卿称帝,到时候你成了皇后,你就能卷土重来。”谢初婉笑得好看,只是那笑容下满是诡谲。
被谢初婉说中心里所想的穆烟含目光躲闪了一瞬。
“可是,沈玄卿只爱我埃”谢初婉似有些苦恼的开口,而后露出挑衅得意的笑容,“他称帝,皇后只会是我,哪怕我千般万般不愿,他还是会把凤印捧到我面前,求着我当他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