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如今这个多事之秋,谢老夫人和谢知博同时揉了揉太阳穴。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埃
“等谢初昀那臭小子成亲之后,我就去向皇上辞官。”谢知博开口。
总不能真的逼得让皇上忌惮他们几家吧,为人臣子还是要有一点眼力见。
“你辞官了,卓相怎么办?”谢老夫人凉凉开口。
只怕卓相也是想着自己年事已高,索性用告老还乡来成全这两孩子。
谢知博抬手摸了摸头,“可是母亲,我手里还有兵权,而且赵晴汐污蔑婉婉描绘我手上的军事防御图通敌叛国,我觉得这兵权再在手里面就是害人,倒不如直接交出去。”
“你这个想法是不错,但不是现在。”谢老夫人目光悠远深暗,她端起手边的茶盏,“这次会晤结束后多少是要掀起战火,等承瑞太平以后再说吧。”
谢知博想了想,点头应下。
这件事说完,谢知博看着低头吃酥酪的谢初婉,有些无奈的开口,“婉婉你身上还有伤,不能多吃凉的。”
谢初婉在吃了一口才抬头看着谢知博说,“都好了。”
谢知博看着为了贪吃哄骗自己的谢初婉,“放下,身体重要,等好全了再吃。”
谢初婉不情不愿的放下马蹄酥酪,生无可恋的开口,“在王府一点都不能沾,回来也不能吃,这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啊1
“哦?”谢老夫人挑眉,“安越王殿下不让你吃?”
谢初婉连连点头告状,“他太过分了!太小气!连多放两块冰在屋子里都不行1
“这不是为你好?”谢老夫人睨了一眼谢初婉,“你什么脾气我还能不知道?太凉伤身体,他是为了你好。”
谢初婉哼哼两声,“连祖母都帮着他说话,我就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可怜1
谢知博无奈的看着谢初婉。
都嫁人了,还是和个小孩子一模一样。
“嗯,对。”谢老夫人很是敷衍的附和了一句。
看着撅起嘴双手环胸气鼓鼓的谢初婉,谢老夫人失笑。
“前两天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突然,好在被皇上压下来了,朝堂上没有什么言辞,原本我都要去大理寺看你了,但是被母亲拦住了。”谢知博开口,“那位大理寺卿没有为难你吧?”
林玉行那个大理寺卿,他们看到都要发愁啊!
“林大人人还不错。”谢初婉斟酌着语气开口,“许是因为之前和他联手抓过凶手,他一贯秉公办案,知晓女儿冤枉,倒也没有为难女儿。”
谢知博松了一口气。
“我看皇上的样子,怕是要狠狠宰北临一笔。”谢知博看看谢老夫人和谢初婉,继续说道,“毕竟这次十一公主做的事太过…,把柄在皇上手里,也就只能任由他们摆布了。”
“不只是北临吧?”谢老夫人缓声开口,“就怕东夷也有把柄在皇上手里面。”
谢知博看着自家母亲。
“就算没有,只怕皇上也会制造一点,但想来东夷干净不到哪里去。”谢老夫人缓声,“瞧如今的局势,竟是苗疆最干净?”
谢知博摇摇头。
谢初婉唏嘘了几声。
再过几天,等十一公主能落地行走商谈盟约就会继续,那时候应该才精彩。
可惜,她看不到。
谢初婉在谢将军府吃过晚饭后,沈玄卿就来将她接走了。
马车里。
谢初婉凑在沈玄卿身上轻嗅两声,“喝酒了?”
沈玄卿点点头,接着伸手扶着谢初婉坐好以免摔了。
“我同太子皇兄去见了东夷王,吃了个饭喝了点酒。”沈玄卿开口说道。
谢初婉点了点头,没有追问什么。
想来就是拿出一些证据,让东夷王心里有数,到时候在盟约上识相一点。
“接下来的盟约商谈有的热闹。”沈玄卿清清冷冷的声音透出些幸灾乐祸。
负责这件事的是沈玄修,身为太子,他必然是要与呈临帝一起去商谈。
沈玄卿伸手将谢初婉搂在怀里面,已然满足。
他就是个闲散人,这些事与他无关。
“收敛一点。”谢初婉拍拍沈玄卿的手,好笑的开口,“你和三皇兄真是奇了,一个个爱美人不爱江山。”
以前觉得沈玄棠那样的人应该是野心勃勃,谁想得到,他那聪明睿智全都用在了徐淑浅身上面,对于什么权利江山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知足者常乐。”沈玄卿不紧不慢开口,“够就行了,一位追求并不是什么好事。”
谢初婉很赞同这句话。
……
没过几天,十一公主强撑病恹恹的身体去参加商谈。
商谈继续,只不过商谈了几天也没商谈出个什么来,反而几国之间的气氛越发诡谲莫测了。
呈临帝索性将这件事全部都给沈玄修,名曰让他磨炼一二也提前适应一下。
沈玄修似乎是看不惯沈玄卿那过于悠闲且幸灾乐祸,他转头和呈临帝说两句,然后就让沈玄卿去辅佐他。
这下,沈玄卿是开心不起来了。
看着冷这个脸的沈玄卿,谢初婉在一边笑得乐不可支,最后在那冷漠的凝望下稍微收敛了一点。
“好了好了。”谢初婉抬手捧着沈玄卿的脸,亲了亲他的薄唇哄道,“我会乖乖的。”
沈玄卿应了一声,而后认命得去同沈玄修准备事宜继续和他国使臣僵持。
沈玄卿的加入,让局面更是冷硬,兄弟两的态度强势,东夷又不肯退让,看那剑拔弩张的气氛,南荣瑾都快要以为他们要掀桌子打起来。
这一场盟约商谈持续了整整二十多天,之后以承瑞逼退东夷结束。
沈玄修和沈玄卿联手,几乎是所向披靡。
呈临帝龙心大悦,而后乐呵呵的招待几国使臣。
宴会上,谢初婉看着笑容勉强的十一公主和直接没有笑脸的东夷王伊祁,忍不住侧目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
沈玄卿在商谈盟约中的事迹她听说了不少。
比如,眼下礼部上下都非常的崇拜沈玄卿。
别看安越王殿下孤冷,关键时候非常可靠,那一张嘴也是舌战群儒无敌手啊!
沈玄卿瞥了眼谢初婉,目光不自觉柔和起来,带着些纵容的无奈。
沈玄修是储君,需要婉转一点,而他就像是沈玄修手里面的利剑,完全不需要婉转,只需要争夺利益。
当然了,他之所以会这么心甘情愿被当成利剑,主要还是因为记仇。
婉婉大理寺几日游他可都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