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不都是在草原上吗?怎么会在树林里?”
“这破树枝,差点划了老子的脸1
“崎岖不平又难走!承瑞的猎场为什么会是这样?1
“就是,这也太难走了,也不知道呈临帝怎么想到。”
“下次不来了,真是……”
伊祁听着身边几道抱怨的身影,淡淡开口,“慎言。”
各国的习惯不一样,而且,这树林里的危机是翻倍的,相对应猎物应该也是翻倍。
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沈玄卿眼里的不满一闪而逝。
谢初婉嘴角一弯,而后安抚的拍拍沈玄卿的手。
沈玄卿站起来,环视环视一圈,而后就和不远处伊祁对上。
伊祁看着站在比较平坦地方的沈玄卿,眼里的眸色深暗些许。
这位安越王怎么会在这儿?
伊祁用手里的弯弓拨开身前的树枝,走上来几步就看到坐在枯树上的谢初婉。
“安越王,安越王妃。”伊祁微微颔首。
沈玄卿微微颔首,“东夷王。”
“东夷王。”谢初婉站起来身来微微颔首,她知晓沈玄卿那脾气,便温声友好的开口询问一句,“这边猎物较少,东夷王可以去那边看看。”
伊祁看了一眼谢初婉指的方向,爽朗一笑说道,“安越王妃倒是熟悉。”
“王爷告诉本妃的。”谢初婉笑了笑,“愿东夷王满载而归。”
温温和和的声音满是逐客令的意思,伊祁深深的看了一眼这温和有礼的谢初婉,而后带着人转身朝谢初婉指的方向离开。
等人走了,谢初婉又坐在枯树上。
“没想到会遇上东夷王。”谢初婉眯了眯眼睛,“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作妖,但这次的狩猎多半不会太平。”
“等润舟他们回来,我们就回去。”沈玄卿缓声开口。
倒也不是怕,就是觉得麻烦。
“事情商议得如何了?”谢初婉低声问了句。
沈玄卿低眸看着坐在那儿的小姑娘,“尚未开始。”
谢初婉抬头看去。
“之前的宴会不过是互相试探,商定盟约尚未开始,而且……”沈玄卿眯了眯眼,眼里的冷意一闪而逝,“北临和东夷可不会眼睁睁看着承瑞和南启合作,特别是东夷。”
他们的目标只怕是都是婉婉。
谢初婉抬手捧着脸颊,微微蹙眉。
“现在对我敌意比较明显的是那位十一公主,反倒是东夷王……”谢初婉说着说着就感觉到周围有点冷,她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那冷意可不就是从他身上而来吗?
“他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敌意,反而还有几分兴趣。”谢初婉伸手拉过沈玄卿的手,“这样的人反而越发危险,总之,还是卿卿身边最安全。”
沈玄卿低眸看着谢初婉,没说话。
谢初婉站起来,踮起脚尖凑上去低声开口,“你和东夷王有仇?”
沈玄卿伸手揽住他的腰,“算是。”
不过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但不妨碍他继续讨厌东夷的所有人。
谢初婉点了点头,她并没有多问什么,“我离他远远的。”
沈玄卿应了声。
等他们回到营地那边的时候,营地上并没有多少人。
夫妇两索性回去换了一身衣服,然后才回到营地。
谢初婉靠在椅子里眯着眼睛乘凉,沈玄卿坐在一边低眸品茶。
谢老夫人走上来,温声说道,“就回来了?”
谢初婉下意识的就要起来给谢老夫人问安,可想到这里有不少人,所以只能在坐在那儿说道,“祖母快坐1
“祖母。”沈玄卿向谢老夫人微微颔首。
谢老夫人在一边坐下来,不紧不慢开口说道,“皇上带着不少人进去了,怕是傍晚才会回来。”
“顾统领在。”沈玄卿说。
谢老夫人往椅子里一靠,“四皇子封王的消息从京城传过来了,这个消息太过突然,不少人措手不及。”
这个消息就像是临时起意一般。
谢初婉侧头看了一眼沈玄卿。
沈玄卿只觉得这小姑娘当真是能将局面搅得更乱。
谢老夫人见谢初婉那有些心虚的样子,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你又干了些什么?”谢老夫人说完之后,忍住了想要去敲谢初婉脑袋的举动。
谢初婉笑了笑,小声开口,“我还真什么都没干。”
谢老夫人嗤笑了一声。
自己养大的孩子,是个什么德行她还能不知道吗?
“来了。”沈玄卿说完,低眸喝了一口茶。
祖孙两抬头看去,就见四皇子,啊不,是安王带着几位侍卫大步而来,行色匆匆。
见沈玄凛朝这边走过来,谢老夫人并未去看谢初婉,而是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儿。
“五皇弟,五弟妹。”沈玄凛走上来,温声开口。
沈玄卿抬头看去,微微颔首后说,“四皇兄,有事?”
“封王一事太过突然,我并无什么建树,心里惶惶不安。”沈玄凛叹息,“父皇这几天又忙,我不敢去打扰他,所以就想着来问问五弟妹,毕竟消息出来前她曾在父皇那儿。”
直觉告诉自己,这件事和谢初婉绝对脱不了干系!
沈玄卿侧头看着谢初婉,征求她的意见。
“四皇兄想知道什么?”谢初婉明白这人可能是来秋后算账了。
沈玄凛抬手,“五弟妹借一步说话?”
谢初婉起身跟着沈玄凛离开。
营地附近是一大片平坦的草地,谢初婉跟在沈玄凛身后,不紧不慢走着。
“听说五弟妹昨晚上在父皇的书房的呆了一会儿?”沈玄凛温声。
谢初婉点了点头,而后有些苦恼的说,“昨晚遇上了卓大小姐,说了一些事后就去找父皇请罪了。”
请罪?
沈玄凛眼里的暗色一闪而逝。
“这事也不好瞒着四皇兄,我那不成器的哥哥竟和卓大小姐两情相悦,这事让祖母头疼不已。”谢初婉叹息。
沈玄凛对于这件事并没有多少意外。
只是,谢初婉昨晚上去书房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吗?
她难道不知道这事捅到父皇跟前会是一个什么结果吗?
“事关谢将军府和丞相府,五弟妹未免冒失了些。”沈玄凛担忧的开口,“卓相乃是父皇的左膀右臂,位高权重,这事……五皇弟没有被父皇训斥吧?”
这件事和他忽然封王到底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个,谢初婉忍不住耷拉了下脑袋,似有些蔫蔫,“怎么可能没有被训斥,四皇兄莫不是忘了今天一早父皇又喊我去了?”
对于谢初婉的话,沈玄凛只信了三分,毕竟玩心计的人,心都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