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棠和林玉行离开之后,秦院使的脑子依旧有点转不过来。
“谢小姐……”秦院使看着谢初婉,希望能得到解答。
谢初婉笑了笑说,“显然,这件事引起了皇上的疑心,只是日后要委屈秦院使一家改头换面,隐姓埋名了。”
秦院使听着这话,目光落在那三个人身上,脑子在飞快的旋转。
到底是见过不少风浪的人,秦院使很快就接受了这个情况。
“能活着就很不错了。”秦院使抬手一礼。
秦夫人将脖子上贴身佩戴的平安扣摘下来递给谢初婉,说,“日后或许和徐夫人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劳烦谢小姐将这个转交给她,她看到玉佩就会明白一切。”
经此一遭,活着就很不容易了,虽然无法亲自向徐夫人报平安,但平安扣到,她就能明白了。
谢初婉接过来,“我一定送到。”
她将平安扣收起来后说,“时间不等人,边走边说。”
秦院使点了点头,随后一手拉着自己的妻子一手拉着自己的儿子跟上谢初婉。
踏出牢房,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
屋檐下只见林玉行不见沈玄棠几人。
林玉行将手里的黑色布条递过去,意思很明显。
谢初婉接过布条递给了秦院使一家,等他们都蒙好了眼睛,开口,“他们就交给林大人了。”
“跟我来吧。”林玉行开口。
谢初婉愣了一下,她看了一眼秦院使一家人,随后选择跟上去。
路上,谢初婉搀扶着秦夫人,而秦夫人身后是秦院使,最后的是秦禾。
谢初婉提醒的声音不断响起来,温和关怀的语气让一家人有些惴惴不安的心里逐渐变得平和。
“没想到大理寺里面居然还有密道。”谢初婉有些惊讶的声音想起。
她边走边提醒着秦院使一家,甚至还能分心观察周围的环境。
约莫一人宽的密道,森冷不已,空气之中还带着些泥土味。
走在前面的林玉行手里端着一个烛台,闻言,他冷声,“谢小姐最好忘了今晚上所见的一切。”
“林大人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谢初婉苦恼的开口,“我这个人记性向来很好,走过一遍的路就会记得,小心,路面有些崎岖不平。”
秦夫人应了一声。
林玉行冷笑了一声没说话。
“林大人既然怕我记得,为什么还让我来?甚至还不把我的眼睛蒙上?”谢初婉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砸向林玉行。
“有用?”林玉行冷声开口。
蒙上谢初婉的眼睛,她照样还是可以想办法记住路。
谢初婉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她也不太确定的开口,“或许?”
“……”回应谢初婉的是沉默。
跟着林玉行走了许久,前方忽然出现了亮光。
出口,就到了。
一行人从出口走了出来。
等秦院使一家都站在平地上后,谢初婉才环视了一圈。
一个很不起眼的宅院。
不等谢初婉开口,站在不远处等候许久的沈玄棠走上来,他抡起拳头。
“碰——”
秦禾被打翻在地,忍不住吃痛吸气。
“儿子1秦夫人听到自家儿子吸气的声音,紧张害怕的不行,她想要摘下布条去看情况,可又怕触怒了那位大理寺卿,是以只能伸着手企图碰一碰秦禾。
“母亲,我没事。”秦禾忍着脸颊上的疼意开口。
谢初婉搀扶着秦夫人说,“秦夫人,秦院使,跟我来吧。”
听到谢初婉的声音,秦夫人无疑是吃了一个定心丸,她识趣的没有问什么,而是跟着谢初婉离开。
她相信这位谢小姐不会看着自家儿子出事。
将秦院使夫妇安置在屋子里后,谢初婉折返回去,就看到秦禾被沈玄棠踩在脚下。
还穿着囚衣的秦禾被一顿毒打后显得格外狼狈。
“……”谢初婉微微叹了一口气。
在过于死寂的环境之中,谢初婉的叹息声让沈玄棠侧头看去。
看着沈玄棠眼里尚未消退的杀意,谢初婉温声开口:“殿下再打下去,怕是要把人给打死了。”
“无用之人,死活有区别吗?”沈玄棠冷声开口。
他缓慢的移开脚,下一秒,他一脚踹过去。
秦禾直接倒飞出去,而后一口血吐出来。
秦禾只觉得这一脚直接将他的五脏六腑都踹得移位了。
“……”谢初婉眨了一下眼睛。
这是真要把人给杀了?
谢初婉眯了眯眼睛。
沈玄棠好像是根本就不打算放过秦禾的。
他先给秦禾一点希望,然后再给予他绝望的一击。
林玉行看了一眼这个场面,思索着是否要离开。
“殿下确定要做一件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吗?”谢初婉走上去站在秦禾身前。
沈玄棠看着要阻拦自己的谢初婉,声音冷厉的开口,“谢小姐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他们打掩护,究竟是得了什么好处1
“臣女有一个问题,很想问一问殿下。”谢初婉答非所问。
沈玄棠的目光落在秦禾身上,看着如同丧家之犬的男人,心里有些愉悦,他欣赏了一会儿秦禾狼狈的样子,冷声开:“问。”
“浅浅和秦禾是否有什么逾越之举?”谢初婉直视着沈玄棠,看着目露怒意的男人,她继续开口,“殿下耿耿于怀什么?”
“这个问题,谢小姐不清楚?”沈玄棠冷笑了一声。
如果不是谢初婉从中作梗的话,早在九溪山,自己就能把秦禾给杀了!
可惜,可惜啊!
今晚上不管如何自己也要把秦禾给杀了,以绝后患!
“说句殿下不爱听的,殿下或许才是那个横刀夺爱的人?”谢初婉直言,看着面容愈加冷锐的沈玄棠,谢初婉目光平静,面容温和。
横刀夺爱?!
沈玄棠都快要被谢初婉这句话给气笑了。
他和浅浅青梅竹马,怎么就成他横刀夺爱了?!
但凡她不是准安越王妃,现在她就和秦禾一样躺在这儿了!
“殿下,你给予过浅浅什么?”谢初婉温声开口,看着微微愣神的沈玄棠,她继续开口说道:“你陪她胡闹过吗?知道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吗?”
面对谢初婉的温和却强势的询问,沈玄棠想要开口说自己知道,可话到嘴边,他竟然有些无法说出来。
他对于浅浅的了解,都是调查得来的……
而不是……自己去亲自了解的…
“殿下忙于权势的时候,是秦禾陪着浅浅四处游历,陪着浅浅胡闹,他们会有感情,这是很正常的,毕竟是殿下你缺席了。”谢初婉温和的声音直白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