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在南宅外面的婢子见谢初微那梨花带雨的可怜样，急忙走上来，担忧不已的开口：“小姐……”
谢初微吸了吸鼻子，她低眸藏着眼里的黯然，“我没事。”
婢子顿了顿，最后也没说什么。
这位二小姐不像是大小姐温和好说话，自己还真怕说错了什么被责罚。
“大小姐呢？”谢初微开口询问。
谢初婉是阿爹的亲女儿，如果谢初婉能帮自己开口……是不是…阿爹会原谅自己？？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她也要去试试！
“大小姐？”婢子思索了一会儿，开口，“先前大小姐离开了，奴婢并不知晓大小姐去哪儿了。”
不知道吗？
谢初微愣住，眼里的目光更是黯然失落。
“回去吧。”谢初微说。
婢子低头应声。
……
江映茶楼。
谢初婉踏进茶楼，随后环视了一圈。
简单，清幽。
通俗易懂点就是没有人。
柜台后的掌柜笑容满面的走上来，“小姐楼上请。”
“掌柜认识我？”谢初婉温声开口询问。
这江映茶楼地处偏僻，自己又是第一次过来。
掌柜这热枕的态度就像是认识自己一般。
有点奇怪。
掌柜笑了笑说道，“今日茶楼歇业，小姐会进来就是有约，主人早已打好招呼。”
谢初婉顿时就明白了。
这江映茶楼是林玉行的产业。
难怪，他会约在这儿。
同掌柜颔首示意后，谢初婉就上楼去了。
也千颇有眼力见的留在下面。
顺着楼梯走上去，谢初婉就看到一间屋子门虚掩着，走近之后，她就听到里面还有争论声。
好像并不止一个人。
谢初婉并没有急着进去，她站在屋子门口，听着里面的争论。
听了一会儿，谢初婉就大概明白了。
林玉行认为这个案子和什么祭祀无关，但有个人就执意觉得这个案子和祭祀有关，于是，双方观念不和就争执起来了。
谢初婉低眸，眼睑微微下垂，眼睫在瓷白的脸上投下阴影。
林玉行这个人当真是为了这些悬案而生啊！
“听够了就进来。”林玉行冷漠的声音响起来。
屋子里乍然安静了起来。
谢初婉抬手推开门，屋子里的情况尽收眼底。
都是熟人啊，嗯，不对，有一个很面生的男人。
瞧着像是在山脚有一面之缘的刑部侍郎？
“刑部侍郎，楚怀生。”林玉行冷声开口介绍。
谢初婉微微颔首，她站在门口噙着温和的笑容说道，“我就不进来了吧？”
这一屋子都是男人，自己进去不太好。
林玉行指了指一边的凳子，“你可以搬个凳子坐门口。”
“……”谢初婉双手抱在一处看着林玉行。
那大小姐的姿态，谢初婉就差在脸上的写着我不可能搬凳子几个字。
一边的裘仁拿过凳子走过去，而后放在靠近门口的位置。
谢初婉向裘仁道谢，随后坐在凳子上。
“这……”楚怀生的目光从谢初婉身上移到了林玉行身上面，“林大人，这位是谢家的小姐吧？”
林玉行点点头。
这下，楚怀生更不明白了。
林玉行为什么要请这位谢大小姐来呢？
难不成她还能提供什么帮助吗？
林玉行对此并不打算解释些什么。
“大理寺效率很快嘛。”谢初婉提着裙子翘起二郎腿，她的坐姿不算优雅，但绝对从容闲适。
这才多久啊，居然就把尸体给找全了？
莫不是将一座山都翻了一遍？
裘仁看了一眼林玉行，开口和谢初婉说，“一路找过去，共发现了九具尸体，都是十五至二十岁的女子，死因都是割腕，最后一具尸体的死亡时间不超过半个月1
谢初婉点了点头。
九具碍…
“最先发现尸体来报案的人的口供有吗？”谢初婉温声开口说道。
林玉行在桌子上的纸张中翻了翻，随后找出一份供词，卷起来丢过去，“这是大理寺审问的结果。”
谢初婉抬手接住，而后展开认真的阅读起来。
和林玉行说得也差不多，上山狩猎发现了一具尸体，然后被吓得报案。
结果案子越查越大，京兆尹就移交到了大理寺。
看完之后，谢初婉合上供词，再度温声说道：“被开膛破肚的有几具？”
“自第七具后，全都被开膛破肚，但最惨烈的还是第七具。”裘仁开口说道，生怕谢初婉不知道，他还专门补充道，“就是谢小姐你看到的那具。”
“……”谢初婉幽幽看了一眼裘仁，“裘先生倒也不必让我再回忆一下。”
她还打算去买些吃的呢。
这下好了，省钱了！
裘仁轻咳两声，而后正色说道，“从第一具尸体到最后一具尸体，这期间至少跨越了十个月。”
“如果从第一具尸体来推断，凶手应该是在年初甚至是去年年末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杀人了。”裘仁的语气有些沉。
若非那个猎户上山打猎撞见了，只怕那些尸体还要被悬挂许久！
这实在是太残忍了！
谢初婉算了算时间，心里自有一番思量。
“我觉得这么恶劣的手法就是祭祀。”楚怀生开口，见林玉行的不赞同的目光，沉声开口说道，“不然为什么无缘无故的放血。”
楚怀生的说法很有道理，但林玉行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
他看着面容沉静的谢初婉，冷声，“谢小姐有何看法？”
在这个时候，他就很想听一听谢初婉的话了。
她会觉得是祭祀还是其他？
或许这位谢大小姐会给他一个突破口！
谢初婉看着林玉行冷漠的面容，沉默片刻，声音温和缓慢道：“那三具尸体的胞宫还在吗？”
看在林玉行包庇自己的份上，自己就勉为其难给他一点点提示吧。
胞宫？？
裘仁下意识的侧头去看林玉行，对上林玉行冷漠的面色，他的面色有点沉，随后缓缓摇了摇头。
一般来说，开膛破肚只会挖五脏六腑，胞宫鲜少有人会注意。
但……
那三具尸体的胞宫都不见了。
这是专门奔着女子的胞宫去的？？
青天白日的，裘仁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他下意识的去看谢初婉，目光之中带着几分审视甚至是戒备。
看着裘仁的面色，谢初婉双手一摊，“不是我哦。”
碍于谢初婉这极具欺骗性的外表，裘仁对这句话是非常不相信的。
对于裘仁的不信任，谢初婉并不在意，她看着林玉行，不紧不慢开口说道：“林大人查到绳子了吗？”
“尚未。”林玉行开口。
偌大一个京城，这才一天，他还需要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