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历才刚刚起床,他冲我发起了脾气,我那亲爱的母亲扬起笑脸,亲切的对他说“海成,你起来了,饿不饿?”海成是许历的小名
瞧瞧,和录音笔里的咒骂比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两个人呢
“喂,那个吃吗?”那个女人对许历说完以后又说了这样一句
我知道,她在叫我,我没有小名,但是她也没有叫我的名字,我在这个家庭里的称呼是“喂”或者是“那个”
“不吃”
就这样,我们结束了今天的交流
一个星期已经过去了,我也去了学校,就在我以为我能熬完这三个月,再也不会见那些人的时候,就好像命中注定我一定不能好好完成我的初中一样,给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那天,是我们的体考最后一天,晚餐过后,看起来一切都好,教室里,我和那些人却发生了些意外,我附写在本子上对那些人的恶语居然被发现了,想想那时候的自己,真是好幼稚的行为呢,发现以后,那些人倒是也没有像说的一样去做,我知道或许平常那些人对别人都是这样嘴上说说,并不会真的动手,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只要听那些人说,都有一种害怕的感觉,那天,没有一点恐惧的感觉,在她们说了一大通“教育”的话之后,我突然觉得,这是所有人青春期必须要发生的事吧?觉得自己身边有一些朋友跟着去指责另外一个人会很酷,准确的说,我这样的人与叛逆很明显的男女孩理应是没有任何关系的才对,放在哪里都是个透明人,但是冥冥之中,我们还是被拉到了一起,明明没有任何交集,但就是有东西引导我对她们产生恶意的念头,写下恶语以此来发泄对她们的不满,不该有的想法占据了我一整个脑子,我诅咒她们永远的闭嘴,永远不要在醒过来了
我的两位老师送我回了家,我的家离学校并不是很远,我们三个人是走回去的,路上,其中一个老师一直在问我话,我并不是很想回答她,只是简简单单的说几个字,她看出来我不想说话,所以后面好些话都是他问了,然后又自己回答了,就这样她自言自语的,我们很快到了我家,我的母亲在客厅里坐着了,看到我们回来,我的老师让我回了房间,我不知道她们和我母亲说了什么,也不想知道说什么,因为我的母亲是这样一个人(无论别人和她说了什么,她都会觉得,错的人是我,她可以相信任何人,就是不会相信我,亦不会相信偏向我的人)所以不管现在她们在门外说了什么,等我的老师走了,她还是像以前一样,指责我而已
我在房间发泄一样的哭了一天,那个时候,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想停止哭泣,却是怎么也停不下来,眼睛已经非常红肿,也不知道哭到什么时候,睡着了,第二天睁眼的时候,我只能看见很少的光线,我的母亲在外面和外祖母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是她们似乎已经聊了很久了,我听见的依旧是那些让我非常反感,讨厌的话,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她说“要不是她自己弱,谁会欺负她?她自己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写在书上骂人,我看她就是活该,长长记性”
我知道她又开始了,我家房子的隔音不好,我不知道她是有意讽刺我还是情绪太过激动,她的声音很高,似乎很想让我听见,那一刻,我很想永远看不见她,我看见了我柜子上的那一把水果刀,心想,是不是只要我用它刺穿那个人,我就不会再听见这些让我恶心的废话了,再也没有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我,把所有错事都推我头上了,我握着它看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