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赛匆匆下楼,敲响小鹏所在厢房房门。
小鹏睡眼朦胧打开房门:“大人!这么晚了有事?”
“梓童公主病了!你快去镇上将最好的大夫找来!”子赛不浪费一分一秒,直接吩咐。
小鹏听闻,急忙应声:“好!”奔进厢房,拿起放于软塌上的外套,快速冲出客栈。
子赛见状,重新回至梓童所在厢房。
此时的梓童,双眼紧闭,身子不停瑟瑟发抖;一眼便知,她此刻定是处于极度的恐惧中。
子赛迈至塌前,顺势坐下;抬起衣袖,为其轻拭额头冷汗。
处于昏迷状的梓童,仿佛有所察觉般,抬起柔荑,紧紧抓上子赛大手。
子赛微愣,下意识想要抽回手掌;可他一动,梓童柳眉便深深拧起。
最终,子赛放弃心中想法。
凝视哪怕处于昏迷状,依旧显得极其不安的梓童;子赛轻声呢喃:“到底是雷声令你如此害怕?还是其中隐含着什么特殊隐情?”良久,无声轻叹:“若早知会发生这种事,说什么我也不会将你带在身边……”
一炷香左右,满身湿漉的小鹏,领着一名大夫急匆匆走来。
子赛见,忙将身子让至一侧:“大夫!你快帮她瞧瞧!”
“好!”大夫快步走至塌边,顺势将药箱放于地上;随即,脸上浮出一丝为难之色:“老夫需要把脉,她的手……”大夫点到为止,剩余话语并未言明。
子赛了然,故意忽略梓童不安神色,强行将她柔荑掰开。
“大夫!你快瞧瞧!”子赛将梓童手腕,递至大夫面前。
大夫指尖,顺势搭上其脉搏之上。
一侧显得焦躁不安的小鹏,出声询问:“大夫!她怎么样?”
“……”大夫未语,收回指尖;身子微弯,轻轻扒开梓童眼睑,细细观察片刻:“脉搏凌乱,瞳孔微微放大,此乃受惊之象!”
“大夫!你不是开玩笑吧?她好端端的在厢房内,怎会……”
“小鹏!”子赛凌厉目光射向小鹏,示意他闭嘴。
小鹏身子一缩,急忙收声。
“大夫!她现在好像十分难受,可有办法令她舒服些?”子赛询问。
大夫轻抚灰白相间胡须:“还好老夫来时,身上带了些药物!”说话同时,弯腰在药箱内翻腾;片刻,才直起身躯:“她现在不易服用太多药物,先给她服下一颗安神药,让她好好睡上一觉;明日在去老夫那儿,抓些调理药物煎给她喝!”
“嗯!”子赛接过大夫手中安神药,对一侧小鹏使个眼色。
小鹏点头,走至大夫身侧:“我送你出去!”
“好!”大夫提起药箱,临行前不忘叮嘱:“切忌!不可让她再次受到惊吓!”
“嗯!”子赛随口应声,弯腰将梓童扶入怀中。
小鹏将大夫送至房外,重新折回厢房。
“大人!奴才帮您!”
子赛扫视一眼小鹏湿漉漉衣襟,蹙眉:“她这儿由我照顾着,你先去换身衣裳,免得着凉!”
“是!”小鹏心中一阵感动,原来主子也知自己需求。
待小鹏离去,子赛将手中安神药,送至梓童唇边;昏迷中的她,又何尝能够配合。
子赛眉宇紧蹙,将梓童重新放躺与塌;起身倒了杯茶,坐回原位。
轻轻扒开梓童樱唇,将安神药送入口中,细细吹冷茶水,才放至她的唇边。
随着茶杯倾斜,茶水顺着梓童微抿唇瓣滑落。
子赛急忙收手,抬起衣袖,为她拭去脸颊水泽。
“梓童公主!你醒醒……”迫于无奈的子赛,不得不轻摇昏迷中的梓童,试图将她唤醒:“……起来吃过药再睡!梓童公主……”
昏迷中的梓童,随着子赛摇晃,柳眉紧紧蹙起。
见其有所反应,子赛手上力度微微加大:“梓童公主!醒醒!梓童公主……”
在子赛锲而不舍的努力下,梓童终是缓缓睁开眼睑,眸中恐惧,未有丝毫消减。
“先将口中药咽下!”说话同时,子赛已将茶杯递至她的唇边。
梓童在半强迫的状况下,别无选择咽下口中安神药。
子赛微微松了口气,挪开茶杯,入目是梓童满是泪痕的小脸:“你……”
不待他说完,梓童柔软娇/躯,直接扑进他的怀中:“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求你,不要丢下我……”
梓童充满无助的嗓音,在子赛耳边一遍遍回旋。
此时的子赛才惊觉,先前自己所作所为,是多么的令人无法饶恕。
“不要丢下我……我不要一个人……不要……不要……”梓童手臂紧紧环住子赛腰杆,害怕他再一次丢下自己,头也不回的离去。
子赛手臂,僵硬放在梓童两侧;不知该如何安慰,伤心欲绝中的她。
“不要丢下我……不要留下我一个人……不要……不要……”梓童身躯开始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有再昏过去的可能。
想起大夫临行前嘱托;子赛双臂慢慢环上梓童纤腰,低声承诺:“好!我不离开!不离开……”
子赛的承诺,奇迹般安抚梓童不停颤抖的娇/躯。
换过衣裳,匆匆赶回的小鹏,刚踏至门前,便见厢房内紧拥的二人;脚步下意识退至墙侧,伸头确定般看了眼,随后识趣蹑手蹑脚离去。
梓童在子赛怀中哭了很久很久,直至嗓音嘶哑,才慢慢睡下。
子赛垂眸,望着怀中脸色苍白,柳眉紧蹙的人儿;心中闪过一抹,深深自责。
若是自己不将她丢下,此时的她,也不会如此……
指尖轻抚梓童紧蹙柳眉,试图将皱褶抚平。
感受到子赛指尖温度,梓童紧皱柳眉,微微有些舒展。
子赛见状,不置可否勾起唇角;起身,小心翼翼将怀中人儿放躺与塌;拉起一侧薄被,为其轻轻盖上。
“好好睡上一觉,醒来一切都会过去!”子赛嗓音中,有着未曾有过的轻柔。
睡梦中的梓童,倏然抬手,准确无误抓上子赛手掌;好像害怕,他会离去。
子赛失笑:“你就如此害怕一个人?”嘴上虽如此询问,身子却重新坐回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