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下谷。
安高云等官兵,此时都是睁大眼睛,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只见薛蟠和陶怡灵两人,直面对方上百假水匪,不仅没落下风,反而十分的轻松,并且二人身影飘逸,在众多假水匪之中来回穿梭。
远远地看去,二人时而各自为战,时而形影不离,飘逸的身姿,就如同二人在合跳剑舞一般。
尤其是二人互相牵手时的洒脱畅意,真是让人看得如痴如醉,此时这里似乎已经不是战场,而是他们二人表演的‘舞台’。
薛蟠心知不能将这些人都杀了,毕竟还得给郭文清一个交代,况且杀戮太多,也未必就是好事。
虽然这些假水匪,奉了东安郡王的命令,肆意屠杀村民,罪责难恕,但薛蟠觉得,自然有他们接受惩处的时候。
而陶怡灵早就通过薛蟠传来的眼神,明白了薛蟠的心思,故此二人并未下死手,只将眼前的假水匪都放倒在地。
约摸两盏茶的功夫,场面上便只剩一半假水匪还站着了,有一半的假水匪已经被薛蟠和陶怡灵两人合力击倒再地。
“现在束手就擒,还可免于皮肉之苦。”
薛蟠眼见差不多了,便高喝一声,引得剩余的假水匪,皆是瞬间失去了斗志。
眼前的敌人,已经超过了他们的认知,两个人面对他们百人都不落下风,反而他们现在已经到了孤掌难鸣的地步。
随即,不少假水匪放弃了继续抵抗,还想着反抗的人,在几息之间,也被薛蟠和陶怡灵两人相继放倒。
这是薛蟠和陶怡灵两人修炼合意诀之后的第一次合力实战。
对于自己二人能够面对百人还能胜出,陶怡灵满脸的兴奋和幸福。
她此前的武艺,只能说比一般男子厉害一些,对上稍微厉害点,根本就不是对手。
可眼下,她不仅能够对付上百人,还能毫发无损,这让陶怡灵十分激动和不可置信。
这下她才相信了薛蟠的话,他们在广陵城外遇到的那个钓鱼老者,很有可能就是‘神仙’。
只是一想到合意诀修炼的过程,陶怡灵又满心的羞赧,通红的俏脸上,一阵异样的霞光敷满了整个玉腮,看上去极为明艳动人。
好在这会她戴着面纱,在场的人注意力也都不在她身上,自然也没人能够看到她脸上的异样。
唯有薛蟠若有所感,微微凝视了陶怡灵一眼,见其越发的自信和动人,内心也忍不住有些豪气和柔情升起。
虽不知那钓鱼老者到底什么来头,可薛蟠从未小看钓鱼老者给他的合意诀。
此前薛蟠早就和陶怡灵练过合击,但毕竟没有实战。
眼下的结果,却大大的出乎薛蟠的意料,也让薛蟠觉得,有了这样的‘神功’在身,还有什么可担忧和忌惮的?
……
眼看着众多假水匪已经跪地求饶了,薛蟠自然不打算继续打下去了,便吩咐安高云过来,将所有假水匪都捆起了,准备带回去交差。
至于山上的真水匪,薛蟠倒是不放在心上了,只让人去附近的县衙通禀,就说这里有水匪据点,让官府前来剿灭就行。
他的目的是这些假水匪,至于山上的真水匪,想来附近的县衙官府,肯定也是知道的,只不过碍于东安郡王的名头,不敢随意来剿灭。
眼下既然已经破了东安郡王的阴谋,薛蟠觉得,这些真水匪的好日子也算到头了。
回去的路上,自然是轻松许多,相比起来时,安高云对薛蟠不知恭敬了多少,丝毫不敢有半点冒犯的。
薛蟠则轻快地告诉他,会如实向郭文清请功的,不会少了他们的功劳,这让安高云等人,对薛蟠更加敬重了。
眼见薛蟠身边还有陶怡灵这个女子,众人便都离得远远的,也不敢多看陶怡灵一眼,生怕冒犯了薛蟠。
薛蟠也正想和陶怡灵单独说说话,便只远远地跟在大部队后面,一边走一边和她说着话。
“相公,没想到这合意诀威力这么大,妾觉得,此前十年的功夫都白练了,竟不如这一个月的积累。”
眼见四周没人,陶怡灵索性将面纱摘出,露出了俏丽的容貌,又很是惊讶地看着薛蟠说道。
薛蟠则微微一笑,又抬手给陶怡灵理了一下发髻,揶揄道:
“这会知道厉害了?最开始可都是我求着你的…”
这话让陶怡灵忍不住啐了一口:
“哼…若非如此,妾又岂会知道这功夫的威力……”
薛蟠听了,神色一滞,无奈地摇了摇头:
“好,那以后,你说了算,这样总可以了吧。”
陶怡灵原本只是羞赧之下,随口回了一句,没想到薛蟠会顺势如此说,心下一沉,急忙反着讨好。
薛蟠也只是试探一下陶怡灵的心思而已,并未真有这样的心思,眼见她竟然主动献好,哪里还端持得祝
一时间二人恩爱异常,若非一人一骑,眼下说不定早就相拥一起了。
“你们二人还真是恩爱啊1
就在薛蟠二人你侬我侬之时,在他们身后,传来了一句熟悉的话,这让二人下意识一起回头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光头的老叟跟在他们身后,身着的长袍上面布满了灰尘,看起来还沾了不少泥水在袍子上,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只因泥水印迹和灰尘,看起来像是灰色一般,仔细一看像是和尚的装扮。
眉毛和胡子想来是白色的,只不过被灰尘覆盖,也成了灰白之色,满脸的皱纹,一时间倒看不出有多大年纪。
因上次在广陵城外,薛蟠和陶怡灵两人就遇到过一个古怪的钓鱼老者,当时开口的第一句话,也是说他们如此恩爱。
这让薛蟠拉住了陶怡灵,给了她一个眼神后,二人一起下马,恭敬地给这光头老叟行礼。
又听薛蟠客气地问道:
“大师,不知你这话是在夸赞我们夫妇,还是在鄙夷我们夫妇呢?”
眼看着薛蟠二人竟然下马来行礼,还询问他这样的话,光头老叟满脸古怪地看了看二人。
过了片刻,这才反问道:
“许是以前你们也听人这样说过?”
薛蟠和陶怡灵两人对视了一眼,相视一笑,由薛蟠先回道:
“没错,我们夫妇二人曾机缘巧合之下,遇到过一位老神仙,他也说过大师同样的话。”
光头老叟听了,哈哈一笑:
“原来如此,老衲还道你们二人的功夫哪来的,正想着询问一番呢,竟是他给你们的秘籍,那就不奇怪了。”
薛蟠闻言,内心大动,更为恭敬地说道:
“可否请教大师所言的他是谁?”
光头老叟摇头摆手:
“欸,不可说…不可说,他既然没告诉你们,老衲又岂能随意透露。”
薛蟠心下微微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就调整了心态,又接着问道:
“既如此,弟子也不敢强求,不过,大师的名号,总可以告知我们二人了吧?”
光头老叟听了,抚着自己灰白的长须,盯着薛蟠和陶怡灵两人看了一会后,轻叹道:
“罢了,谁叫老衲突发好奇呢,告诉你们也无妨,老衲法号玄茫。”
薛蟠顺势接过话:
“原来是玄茫大士驾临,弟子夫妇二人,给您请礼。”
说着,薛蟠便示意陶怡灵一起给玄茫大士弓腰行大礼。
玄茫大士见此,急忙挥手:
“不可,不可,老衲一非你们长辈,二非朝堂官员,何得此礼,切莫如此,折煞老衲了。”
薛蟠却不管他如何说,拉着陶怡灵给他恭敬地行了大礼,又满脸悲戚地诉说道:
“大士不知,弟子家中还有一妹妹,不知因何故,竟然好端端的会咳嗽头热,请遍名医诊断,也都诊断不出是何病因。”
“今日得遇大士您,还请大士发发慈悲之心,救救我那命苦的妹子,弟子铭记五内,感激涕零。”
玄茫大士听了,脸色一滞,惊诧地看着薛蟠,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你…你是如何知晓老衲能治病的?”
薛蟠听后,心道,果然是你,既然遇到了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心中虽有一番想法,脸上则依旧十分悲戚,回道:
“大士一看就是世外高人,否则,平常人如何能忍受这一身的污垢和灰尘,就算再急着赶路,恐怕也早就换了其他衣裳了。”
玄茫大士听了这话,再次愕然,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抬头看着薛蟠苦笑道:
“难怪你们能得他赐予秘籍,没想到你竟然有这般见解……”
说着,玄茫大士又沉思了一会后,看着薛蟠问道:
“请老衲治病可以,但必须得让老衲去贵府上住上几日,好酒好菜地供着,如此,可否做到?”
薛蟠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这个没问题,大士去我家,那是天大的荣幸,别说几日,就算几年,您都可以随意住,只望能治好我妹子的玻”
玄茫大士见薛蟠并未有一句敷衍之语,忍不住点了点头:
“嗯,既如此,那就走吧。”
说完,玄茫大士自己先朝着面前大步走去。
薛蟠和陶怡灵两人赶忙牵着马跟上。
又感知到陶怡灵欲言又止,薛蟠朝着她微微示意,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这才让陶怡灵变得安心起来,跟在薛蟠身边,再不多问,只心里好奇,这玄茫大士什么来头?真的是神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