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水匪’再次围拢过来,薛蟠并没有畏惧,反而十分平静地说道:
“这里距离金陵城不过四五十里,骑马的话,最多不过半时辰就能赶到这里。”
“从你们进村,到这会也快半个时辰了,我想官兵已经到村口外了。”
“我若是你们,此时已经赶紧跑路了,而不是在这里无动于衷。”
安鱼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这是我听到最好笑的笑话,我还以为你小子真有什么本事呢,原来只是真傻啊,你别在这里发疯了,没有人会信你些胡话,既然你自己疯了,那就先送你上路吧。”
说完,安鱼抽出大刀来,准备先杀了薛蟠。
而薛蟠则面不改色地说道:
“你没发现,你们少了一些人了?还有,我们这里也有人不见了吗?”
正准备动手的安鱼听了这话,愣住了,环顾一下四周,发现自己一方的人确实少了不少。
又见原本扣押在这里的一些‘村民’似乎也少了一些,安鱼突然内心一惊,盯着薛蟠,大声问道:
“小子,你到底做了什么?”
薛蟠则微微摇头,怜悯地看着他:
“到现在你都还不知自己中计了,你不会真以为我是傻呆子吧?”
“如果不出意外,官兵已经到了……”
话音刚落,便听到外围有人大喊:
“大当家……不好了,官兵来了……来了好多官兵,快跑吧……”
声音由近及远,逐渐消失不见。
紧接着便听到远处似乎传来了‘轰隆炉的声音,像是有大队人马来袭一般。
这让领头的水匪头子安鱼脸色大变,自言自语道:
“格老子的……来真的?”
说完,又恶狠狠地看着薛蟠:
“小子,就算官兵来了,我也要先杀了你…”
薛蟠见此,知道此时再不跑就来不及了,急忙大喊一声:
“大家快跑!1
说完,薛蟠自己先拔腿就跑了起来。
而那些收到他信号的打手,也在瞬间反应了过来,纷纷朝着外围跑去。
‘水匪’们因为听到外围传来的声音,满心的惊慌,这些打手突然朝着四周逃跑,他们竟然没来得及围杀,就已经跑没影了。
至于安鱼,一直在盯着薛蟠,眼见薛蟠不要命一般朝前面跑去,狰狞地说道:
“想跑?我看你能跑多远?”
说完,挥手示意其他人先撤退,他则骑着马追上了薛蟠的身影,因为害怕真的有官兵来,所以安鱼也不敢再让其他‘水匪’杀了,先逃走再说。
而此时的薛蟠气喘吁吁,只觉得胸口极为难受,可为了逃命,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跑动中他才知道,自己这副身躯,到底有多孱弱了,只跑了没多远,就已经感觉跑不动了,心中便想着,平日里要加强锻炼了。
又听到身后有人在追他,回头一看,发现是安鱼单枪匹马地追了上来,内心大骇,明白这安鱼是铁了心要杀了他的。
忍不住心中暗骂了几句,又咬了咬牙后,薛蟠急忙朝着树林中而去,尽可能地往偏僻狭窄的地方钻去。
“薛公子,这边1
就在薛蟠如同无头苍蝇四处乱跑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只见陶怡灵正背着李添杞,朝着薛蟠招首。
薛蟠反应了过来,急忙朝着陶怡灵而去。
跟在他身后的安鱼也是穷追不舍,看样子是不杀薛蟠不罢休了。
“多谢女侠,只是你还背着人,我看咱们还是分开跑为好。”
虽然看到了‘熟人’,可见陶怡灵竟然还背着一个人,薛蟠反而觉得聚在一起不妥,便提议分开。
陶怡灵急忙摇头:
“薛公子,我对这附近熟悉,你这么乱跑,肯定无用,跟着我,我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薛蟠听了,思索了一下后,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陶怡灵虽背着李添杞,可其速度速度比薛蟠还快,让跟在她身后的薛蟠有些惊诧,同时也好奇,陶怡灵真的有‘武功’在身?
在树林里跑了一段路后,陶怡灵带着薛蟠朝山道上而去,薛蟠回头一看,安鱼似乎离他们越来越远了,心里便松了一口气。
虽然安鱼骑着马,可树林里树木杂草丛生,反而让其速度放慢了不少,这也是为何安鱼一直没有追上薛蟠的缘故。
没过一会,陶怡灵带着薛蟠来到了一处山崖,又指着山崖对面说道:
“薛公子,对面有一个小木屋,不过被树木遮挡了,所以看不到,咱们只要到了对面,躲在里面,想来那水匪头子,定然找不到的。”
薛蟠朝着对面看去,只见山崖间相隔甚远,山崖下则是悬崖峭壁,下意识缩了缩脖子,问道:
“这…这么远,怎么过去?”
陶怡灵美眸微闪,嘴角上扬,笑道:
“薛公子别怕,这里有过去的绳子,只需抓住这绳子就能过去了。”
说完,陶怡灵在脚下寻找了一番,便找出一端绳头来,薛蟠这才知道,原来有绳子藏于草丛里,他刚刚还没发现。
“薛公子,来不及了,快抓紧这绳子过去,否则,那水匪头子就要追来了1
陶怡灵见薛蟠愣神了,催促道。
薛蟠听后,望了望对面的山崖,微微迟疑后,也不再多说,拉紧绳子,便跳了过去。
在经过短暂的失重过后,绳子的另一端拉起了薛蟠,这让薛蟠不由得想起了后世的蹦极运动。
不过几息之间,薛蟠就已经来到了对面山崖,顺着绳子往上爬了一会,就来到了陶怡灵说的木屋前。
只是一间简单的小木屋,屋中有些碗块水壶等,看样子附近村民,经常来这里。
就在这时,陶怡灵带着李添杞也来到了这里,李添杞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可陶怡灵却没有抛下他的意思。
薛蟠见状,忍不住高看了一眼陶怡灵,在这样的危机时候,陶怡灵竟然还能顾及身边人,很是难得。
陶怡灵将李添杞轻放在了木屋内躺着,随后感受到薛蟠一直在看着自己,俏脸微红,落落大方地回望着薛蟠说道:
“薛公子,此前是奴家不对,不知薛公子只是故意装傻,分散那些水匪的心思,奴家还讥讽了薛公子一番,望薛公子别往心里去。”
薛蟠看着眼前淳朴貌美的年轻女子,内心突然微微跳动,眼神里也多几层深意,又笑着摊手:
“女侠不必自责,若非女侠,我现在还不知能不能逃命呢,说起来,我倒应该先感激女侠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