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凶骇难挡的威压,倏忽之间蹦出他的头顶,化作一只大型的黑乌鸦,示威性袭击过去,“嘎~”
莫说墨子渊和邪灵丝了,就连黑鸦都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正愁没处发泄呢。
毒蛛战盟遭受如此打击,任谁都不好受,这会儿谁敢触他的眉头,就做好承受他怒火的觉悟吧。
“猩~”伴随着空气震动的尖锐声传出,三片大型的绿色刀刃并排齐发,一瞬间与黑乌鸦玉石俱焚,爆出灿烂的烟火。
“嘭~”短暂的爆炸,却造成了不小的动静,惊动了诸位赛手以及领队,围观者众多。
“正好1刀尊右手持刀,散发的绿色锋芒直指黑鸦,眼神凶煞,言语间透露着不容侵犯的威凌,“我的刀很久没有饮血开锋了,不介意试试你这块磨刀石。”
能让沉默寡言的他,毫不犹豫作出剑拔弩张的举动,生气程度可见一斑。
黑鸦握紧的双拳滚滚发烫,青筋数多,根骨可见。摩牙擦齿的动作挺大,令他的面容左扭一阵,右曲一阵。
犹如火山爆发的一腔怒火,与心存顾虑的一丝理智分庭抗衡,终将陷入骑虎难下的困境。
要他动手吧,众目睽睽下,自然是不可能当场动真格的,除非他嫌毒蛛战盟丢的脸还不够大。
要他收手吧,作为主动出击的一方,却又最先罢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黑鸦怕了刀尊呢。
看看看看,这边的郝炎已经在看笑话了。
瞧瞧瞧瞧,那边的土拨鼠掩嘴偷着笑了。
局势危矣,墨子渊和邪灵丝见势不妙,对视一眼,正打算以向锹甲战盟宣战为由,出面替黑鸦解围。
适逢其时,一道平平淡淡,不大不小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整个僵局。
“刀尊前辈,不劳你费心,我们同辈人之间的事,由我们自己来解决。”
说话的人,赫然是执安安。他径直经过刀尊的身后,走回自己的座位,谁也不去看,亦不带一丝感情。
范天军大为赞同,立马接上,站出两步,敌视对面,吼声阵阵,“安安说的没错,刀尊前辈,不劳你出手,我一个人就能把那两个没人性的野味打趴下。”
就此打住再好不过,黑鸦的左右手朝两边横走,拦下受激火大的墨子渊和邪灵丝,低声告诫。
“子渊,灵丝,你们切莫冲动,战场上各凭本事说话。”
“是1墨子渊和邪灵丝点头应和,统一步调往后退去。比起在这里呈口舌之快,确实不如在战场凌虐对手来得痛快与解气。
从两人鄙视且藐视的眼神可以看出,完全没有将范天军和执安安放在眼里。毒蛛战盟再不济也是堂堂的第四战盟,岂是第六战盟的锹甲战盟可以比拟的?战盟如此,人亦如此。
刀尊的眼皮低垂三分,右手的宝刀锋芒退去,反手抱回怀里。再看时,他已经来到白呦呦前方,拿出罕见的前辈关怀,“呦呦,还好吗?”
显而易见,平时无忧无虑,开朗活泼的白呦呦,战斗过后就变成了这副消沉苦闷,没精打采的模样,必然是受到了什么心灵创伤,难怪刀尊会如此动怒。
“踏踏踏~”范天军急匆匆跑来,递送热毛巾和温水,却呆头呆脑不知怎么安慰,“呦呦啊,你放心,这笔账我一定帮你好好算算,让那两个没人性的家伙吃不了兜着走。”
白呦呦的双手垂拉于腰带下,有些费力地抬头,强颜欢笑,“多谢刀尊前辈,还有蛮大个,我很好,只有有些困了,没事的。”
“没事就好,回去休息吧。”
看得出来,刀尊不擅长与人交流,更别提跟异性交谈了。既然她说没事,范天军又来了,理所当然甩锅了,拍了拍他的左肩膀,小声叮嘱道,“天军,交给你了。”
他很放心地离去,毕竟白呦呦已经没有出场机会了,不需要再担心出意外。给她休息一段时间,静观其变就好。
目送他远离,白呦呦轻吁一缕气,抿嘴道,“蛮大个,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准备你的比赛吧。”
“诶~那好,有什么不舒服记得告诉我啊1
纵使知道她郁闷难消,可范天军一个大老粗,哪懂怎么哄女孩子啊,只能遵照她的意愿,默默退去了。
白呦呦回到座位,低垂着脑袋,借由侧边发丝遮挡,眼角余光瞥向右边,相隔四个座位的执安安,他似在安详地闭目养神。
时间仓促,有一句话她没来得及转告执安安。
她是个从一而终的女人,不管成功与否,从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的那一刻起,她就认定自己是他的女人了。
要不然,不可能发生此前的一系列亲昵动作,这都是建立在“将执安安视为自己的唯一”的前提下,才做出的举动。
如果执安安答应了,她就会对他抛心置腹,全心全意助他提升,与他共同进退,同生共死。
如果执安安拒绝了,她就认命,无怨无悔。待到事发前夕,她会自行了断,结束往后余生。
奈何,执安安没有给出正面的回复。
虽然在约定成俗中视为拒绝,不过她仍心存希冀,认为在他没有明确答复前,就还有机会,一个能够让她长长久久活下去的机会。
可是,从眼下的形势来看,知道真相的执安安,大概不会再搭理她了,毕竟没有多少男人愿意接纳心怀目的接近的女人。
不行,还不能放弃。白呦呦的双手紧抓膝盖,暗自发愿:哼~执安安,咱们走着瞧,我就不信打动不了你。
再说执安安,表面上风平浪静,内心里波涛汹涌,一刻不得平静。
讲道理,莫名其妙被人期待,还是事关生死的程度,他本心里觉得挺荒唐的。如果仅凭他一个人就能解救白呦呦的话,她恐怕早就获救了吧?
不难想象,比执安安厉害又年轻的强者比比皆是,连身体都愿意出卖的话,不愁找不到一两个男人吧?
很显然,这不是一个人就能解决的问题,而是一笔十死无生的交易。
要么就是白呦呦在骗他,想找个替罪羊,替死鬼;要么就是白呦呦发疯了,心里扭曲,临死前想找个垫背的。
不管是真是假,执安安都犯不着没事找事,眼下想办法变强,迎娶花雾姬才是他的头等大事。
说来也怪,他竟然会下意识规避回答白呦呦的问题,没有直接拒绝,是在犹豫吗?
执安安不知道,更说不清这种感觉,总有一股子执念迫使他再观望一段时间,再做打算。
观望而已嘛,终究不是什么坏事,只要他不愿意,随时都可以拒绝。这么想着,执安安就顺应了这股执念。
各位赛手,诸位领队,大部分观众煞有其事地讨论执安安间,一场比赛进行得如火如荼,即将终局了,却无人问津,甚是冷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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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文珊对战血罗刹!
“嘭~”又又又,又是一声炸响,威风凛凛的血罗刹一招飞踢,踩着谢文珊的肚皮冲锋,带着她硬生生将一座山峰拦腰踢断。
“噗~”谢文珊腹背受敌,痛苦不堪,一路上鲜血大喷大吐。
衣裳自不必多说,该碎的碎,该红的红,至少奶前奶后,屁前屁后的地方都被她保护得好好的。再者说,除了笑哈哈,以及蔷薇战盟的朋友,没什么看客,无关重要。
战斗至今,她屡屡吃亏,且战且退。
相较之下,就不难看出:
谢文珊:苟生十境的实力,加上温柔的打法;
血罗刹:开荒一境的实力,加上残忍的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