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信心
佟康时和卫霄来到门外，走了一定距离，确保隔开了家里的其他人。
两人停下脚步后，卫霄开口道“想聊什么？”
佟康时“你和言亿冬的事情。”正经的声音和刚刚饭桌上的人判若两人。
卫霄并不觉得意外，“你说。”
佟康时“你们的婚姻，别人不知但我清楚。你们的联姻，谁受益更多，我们心知肚明。虽然是交易，但我希望你能对她好，至少在结婚的这段时间里，不要伤她。”
卫霄“我知道，你放心。我会尊重她。从我答应了结婚，我就告诉自己会照顾好她，不让她受委屈。”
佟康时“最好是。我不希望当年的事再发生一遍。”
“当年的事？”卫霄疑惑，“当年发生了什么？”
佟康时盯着卫霄看了半天，对方困惑的表情似乎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禁自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总之，我就一句话，不要伤害她，不然我会让你倾家荡产。说到做到。”
没头没脑的话弄得卫霄一愣，但又确实不知问题所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确定我没伤害过她，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佟康时想着卫霄的为人，或许当年真的有什么误会是他不知道的，便没再追究，“好，我信你这一次。”
“你们怎么跑到外面来了？”言亿冬在屋里找不到人，透过窗户看到两人在户外晒着太阳，好奇两个大男人能聊什么。
两人听到声音齐刷刷回头。
言亿冬瞧着两人耐人寻味的表情，好奇道“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佟康时吊儿郎当地说“男人间的对话，你个女孩子别乱问。”
言亿冬冷笑“怎么的？这么短工夫你俩就穿一条裤子了？”
卫霄赶忙打圆场“没有，就是随便聊聊。有事吗？”巧妙将问题转移。
言亿冬“行吧！我来告诉你一声，我准备回家了。你要回去吗？”
卫霄“今晚不在这住吗？”
言亿冬摇头“不了，明天还要上班，住这不方便。”
卫霄“那你等我一下，我送你。”
言亿冬“不用了。怪麻烦的，你还得来回折腾。”
卫霄“走吧！正好你也跟我回去见见我的家人。”
言亿冬“嗯？”
说着卫霄就回屋和外公外婆道别，没几分钟人就从屋内出来，直接上了车，见言亿冬站在原地不动，从车窗探出头“上车。”
言亿冬心里骤然有了些担忧，毫不准备登门拜访似乎不太好，犹豫着找个什么借口推脱。
佟康时不知从哪窜了出来，贴着言亿冬的耳朵，小声道“别怕，丑媳妇总要见公婆。”
言亿冬两眼溜圆，瞪着佟康时，呲着牙说道“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佟康时顿时吓得捂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低声下气道“我错了，老媳妇总要见公婆。”说完还不忘露出两颗小虎牙，看起来傻不愣登的。
要是杀人不犯法，言亿冬现在就想给佟康时割个舌头，省得听他废话。
卫霄的眼神不容人拒绝。言亿冬别无选择只好上了车。
佟康时不忘在身后说风凉话，“好好表现。”
车子开了十几米又拐进了另一个大门。言亿冬的外公家和卫霄家相隔几十米，以至于两人从小到大上的都是同一所学校。
卫霄停下车，说道“到了。下车吧！”
“哦，好。”言亿冬战战兢兢，连反应都满了半拍。
下车后，卫霄牵起言亿冬的手，安慰道“别紧张，他们很喜欢你。”
言亿冬重重吸了口气，似是再给自己鼓气，“走吧！”
两人一起进到家里，卫南扬和林霁正坐在客厅。一转头发现儿子回来，身旁还跟着一个面熟的女孩。
林霁起身走上前，仔细看了眼，惊喜道“冬冬是不是？”
言亿冬笑着点头“阿姨好。”
林霁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快进来坐。”说着拉人到沙发边。
言亿冬见到卫南扬，微微点头“叔叔好。”
卫南扬点头回应“你好，坐吧！”
林霁“吃过饭了吗？”
言亿冬“吃过了。”
林霁握着言亿冬的手，怎么看怎么满意自己的儿媳妇，“真好。”
和卫霄父母聊天，言亿冬像个乖孩子一样，规规矩矩地回答长辈的问话。聊天似乎是一件很容易上头的事情，感觉没说什么，时间已经接近睡觉的时间。
“今天就在这休息吧！”林霁提议道。
言亿冬不知该如何拒绝，就听到卫霄的声音“不了。我们准备回去。”
卫霄从楼上下来，手里拎着一个行李箱。
林霁“你这是？”
卫霄“我决定搬去亿冬那里。那边离公司比较近，上班方便。”
林霁“这样啊！你们要结婚了，提前住一起适应一下也好。那你们路上小心，有空带冬冬回家吃饭。”
卫霄“好。”
“我们走吧。”卫霄扭头说完后，一手推着箱子，一手拉起言亿冬的手。
言亿冬连忙告别“叔叔阿姨再见。”
卫南扬挥挥手“再见。”
林霁不舍道“再见。路上小心啊！”
卫霄的父母站在门口目送两人离开，见车子开远才回到屋里。
言亿冬坐在回家的车上，总觉得这一天过得糊里糊涂。好像自己没干什么，这一天就结束了。
卫霄见言亿冬嘟着嘴“怎么了？”
言亿冬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时间有点快。”
卫霄笑了笑“我觉得还好。”
回到家，言亿冬看到的第一眼就愣在了原地，熟悉的房间有着陌生的气息。
“怎么不进去。”身后跟进来的卫霄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怪。”
“哪里怪？”
言亿冬走进家里，看到茶几上的花瓶，指着说“这我家以前没有啊！还有这个挂画也没见过。”她向来没时间打理家里的装饰，所以家里几乎都维持着她住进来时的模样。
卫霄奇怪道“我拿来的。之前不是打电话和你说过我搬家的事情嘛！”
言亿冬忽然想起之前卫霄提过搬家的事情，但她因为忙着工作并没太在意，反正季宇有她家门锁的密码，就让季宇帮忙。
她以为只是简单运个行李就结束了，没想到居然还多了这些装饰品。看着家里的变化，不得不说卫霄的品味和格调，比她不知强上多少。
言亿冬忽然觉得这些年过得糙得还不如汉子。
卫霄“抱歉，我只是觉得家里摆上点花挺好看的。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拿走。”
言亿冬笑着摇头“没有。只是我不会照顾这些东西，怕弄不好。”
卫霄“别担心，我会照顾好。”
言亿冬“哦。”
言亿冬屋里屋外转了一圈，发现不少新鲜玩意儿，无一例外都是卫霄带来的。原本冰冷的屋子多了些生活气，真正有了“家”的感觉。
言亿冬看着卫霄在卧室里三进三出，忙得满头大汗，而她像个老大爷背靠在中岛台旁，忍不住低头偷笑。
过了一会儿，卫霄再次走出，来到言亿冬身边，倒了一杯水，仰头一连“咕咚咕咚”好几下，杯子里的水直接见了底。
言亿冬顺手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卫霄，问道“都完事了？”
卫霄“嗯，都收拾好了。”
“我去看看。”说完言亿冬起身走向了卫霄的卧房。光秃秃的房间在卫霄的精心布置下，变得很有格调。
可调节的办公桌靠在窗边，一旁还立起了一排书架，上面放满了各种专业书籍，好多都是外语名。原本的床板也放上了床垫，铺上了床单，摆好了黑白格相间的四件套。整个房间干净整洁，颇有一种书香气息。
卫霄站在言亿冬身后，问道“怎么样？”
言亿冬微微点头“很不错。没想到你在室内设计方面也这么有天赋。”
卫霄“大学的时候辅修过专业课程。”
言亿冬“难怪。有点厉害。”
卫霄“其实当时想过去做设计师。”
言亿冬意外“那后来怎么放弃了？”
卫霄“我的博士导师不放我。”
言亿冬一顿，骤然皱起了眉头，“你这是在跟我炫耀你很抢手吗？”
卫霄憋着笑意“这不是事实嘛？”
言亿冬被逗笑了“我怎么今天才发现你脸皮这么厚！”
卫霄“嗯，都是练出来的。我以前在国外的时候，老师特别严格一点小错都会说半天。脸皮不厚心脏会受不了的。”
言亿冬难以相信“你还会被老师骂？”
卫霄从小到大都是老师心头好，在夸奖中长大的学生。
卫霄点头“常有的事。不过也不是故意骂我，是那种恨铁不成钢。”
言亿冬还是很难想象卫霄被骂的画面，但心里却想到了别处，“那你回国，你的导师？”
卫霄表情落寞“他很失望。”
言亿冬想到了卫霄的梦想“你也很失望吧？如果没有这些事，你应该还在国外做着自己喜欢的事。”
卫霄“还好。”
听卫霄的意思，日后还是要离开。言亿冬心里酸酸的，但又没有立场说“不要。”
言亿冬掩饰心酸，强装镇定道“你可能要再等一等。”
卫霄“嗯？”
言亿冬“等我解决了腾霄的问题，你就可以回去了。”
卫霄摇摇头“不回去了。”
言亿冬吃惊“你不是想做研究的吗？不干了？”
卫霄神色轻松道“做研究在哪儿都能做。我打算过段时间去本地大学应聘试试看。只要有研究资金和设备，我的研究就不会停。”
“这样啊！”言亿冬点了点头，心情顿时好了起来，笑着说道“你一定可以的。”
卫霄双手盘在胸前，盯着言亿冬，笑着问道“言亿冬同学，对我这么有信心？”
言亿冬忽然正经了起来，说道“我一直都对你很有信心。”
是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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