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不是意外?那为什么陪嫁的人都不在武靖王府了?”任由他怎么查,都查不到?
“二爷,不是意外,孙嬷嬷还在王府的庄子上养老,我亲自问的,孙嬷嬷让我告诉您,南漱小姐的死不是意外,当时老王爷还在,老王爷是个明白人,绝不会允许的。”
一时之间,玉北海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浑身像卸了劲一样:“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玉北海从桌上拿起一个九连环,细细的擦着,良久,开口:“听闻曹家的人得罪她了?”
“二爷是想?”
“即日起,玉家和曹家就不要有什么来往了,包括玉家在江南所有的生意。”
“是,二爷。”
天光正好,今日不知为何,景慕笙的小楼中算卦的来了好几波,有人喜笑颜开的离开,有人满脸愁容,有人唉声叹气。
毓秀将卦金收起来,跑到小院中,问还躺在躺椅上的梁禅:“我们要出门了,你要一直躺在这里吗?”
梁禅深吸一口气,忍住想动手的打算,皮笑肉不笑:“那你能给我杯茶吗?”本世子想去茅房都站不起来,不躺着能怎么办?
梁禅见毓秀一脸呆愣愣的看着他,从荷包中拿出一把金花生,毓秀接过,一溜烟的进了屋,片刻后,端着一杯茶就出来了:
“我给你多加了点料,喝完很快就好了。”
梁禅:我谢谢你埃
“我先走了,笙笙还在等我。”
“等等1
毓秀扭头:“又怎么了?”
“躺太久了,一时之间起不来,你先把那花搬走,我歇会。”
花搬走了,人也走了,就连厨子都回慕宅了,整个小院只剩了梁禅一人,齐阳飞身落下。
“世子。”
“给常统领发信,就说我在江南受了点伤,需要养些时日,暂时不回京。”
“那王府该怎么回信?”
蓦的,梁禅愣了一下,有多久没有收到王府的来信了?他微微抬手:“不用管,我亲自写。”
梁禅活动了一下手脚,在小院中走来走去,丝毫没有离去的迹象,趴在不远处屋顶上的许遥挠了挠脑门,人都走远了,他家世子还在院子中悠哉悠哉的散着步,这是闹得哪一出?
已经到南城的景慕笙打开舆图,点了点:“这一块已经全找过了,今天我们从这条街找起。”
“毓秀,你和霓儿一起,钟灵跟着我。”
“我想跟着笙笙。”
三人齐齐看向他,毓秀:“可以吗?”可以的吧?
霓儿看到已经走远的景慕笙身后跟着一个蹦蹦跳跳的毓秀,怎么也想不通,开口问身边的人:“主子为什么这么纵容毓秀?”喜欢他的天真?无邪?
钟灵:“人傻好哄呗。”
霓儿:这是亲哥,亲的!
城南一共五百多户人家,多日以来,钟灵和霓儿已经排查了一半有余,景慕笙可以断定,李成梁一定就在剩下的这些人家中。
若是运气好的话,也许很快就能找到,只可惜今日景慕笙运气不佳,几人又是败兴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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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州通判府。
赵家今日有宴会,来的多是池州官眷,一名官眷拉着赵夫人的手,低声询问道:“赵大人可是要高升了?”
赵夫人一脸懵:“我怎么不知道?”
“姐姐不知道?不是高升得了贵人青眼?”
“咱俩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妹妹有话直说就是了。”
“就是晴儿的亲事啊,曹家得罪承恩伯次子,就连我家的那位都不知道呢,姐姐怎么知道的这般及时?”
赵夫人闻言一笑,“你说这个啊,我们不是得来的消息,是算来的。”
“算来的?”
“是啊,我跟你说,富阳大街上有一座小楼,叫做神算子,里面算卦的可神了……”
“……”
不过几日,池州官眷中到处流传着神算子的名号,景慕笙彻底忙起来了。
毓秀扒着门缝看着小楼外的几辆马车,愣愣的说道:“这人会不会太多了?”
他说完拽了拽身边的人:“怎么办?笙笙还在后面晒太阳,要不你去叫她?”
梁禅一把拽回自己的衣袖:“花还在院子里,我能去吗?”本世子让你把花扔远点你怎么不扔呢?这会还使唤上本世子了?
“你就站门口喊?”
“你怎么不去?”梁禅疑惑道。
毓秀瞪他:“你都在我们这里住了好几日了,笙笙说,我们这里不养闲人的。”不就是让你去跑个腿吗?
梁禅理亏,是的,从立春那日起,梁禅就留下不愿意走了,借口是遇上点麻烦,暗卫又不在,毓秀不愿意把房间让给他,梁禅只好住进了小楼的二层。
可是他也没有白住啊,金瓜子金花生毓秀都快攒一罐子了。
“快去吧,一会人家等着急走了。”
梁禅:“……”
一向不大信神算之说的梁禅在这几日不得不信了,世人大多都相信自己亲眼见到的,他也不例外,原来,景慕笙真的不是神棍,原来,张曜之死真的是她算出来的。
梁禅出了小楼后门,正要叫景慕笙,却发现架子上的花不见了,扫了一圈也没找到。
他走向景慕笙,躺在了她旁边的躺椅上,微微闭上眼睛,享受起了暖阳。
“梁禅。”景慕笙忽然开口。
梁禅睁开眼睛看向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你为什么一定要留在我们这里?如果是前几日的那套说辞就不用说了。”她不信,平南王府的世子出门身边怎么会只带那么几人?
“我说了你也不会信,索性就不说了吧,放心,我不会再和你抢人了,平南王府还是有几位出色的将才的。”
景慕笙:“……”他们武靖王府差到这种地步了吗?
“呃,我,我的意思是……”
景慕笙缓缓起身,一语不发的往前面去了,梁禅看着那背影,追上去:“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放在心上。”
“我绝对没有看不起武靖王府的意思。”
景慕笙脸色更冷了。
梁禅说完脚步一顿,眉头蹙了蹙,他为什么非要多解释两句?
守在暗中的侍卫:“……”好像有点没眼看。
一天下来,景慕笙又算了十多卦,用晚饭前,景慕笙坐在院子里的桌子前等霓儿和钟灵,梁禅被毓秀强制拉着在一旁数钱。
忽然,景慕笙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她端茶的手一抖,啪嗒一声,杯子掉在了地上,碎了。
“笙笙?”
“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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