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郑蓝蓝醒来的时候,外面亮得出奇,她几下穿好衣裳,简单的洗漱了下,又随意的梳好头发就跑了出去,看着终于晴起来的艳阳天,开怀的笑了。
她抬脚就要去院子晒晒太阳,却突然看见地面还是湿的,坑坑洼洼的蓄着水。
李敞曼斯调理的跟出来:“蓝蓝,快去吃早饭吧!一直给你温着呢1
“好1
郑蓝蓝跟在李敞身后回了房间,坐在桌边的凳子上,拿起筷子就夹了块爽口的小菜。
瞧着她吃不快不慢的吃着早餐,李敞心里一阵熨烫,随即瞧着她眼睑下不甚明显的青色,笑着问道:
“蓝蓝昨晚睡得很晚吗,一觉睡到现在不说,连我在你旁边躺下都不知道?”
想起郑蓝蓝刚刚睡醒,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看见他时,眼里一闪而过的诧异,虽然蓝蓝很快笑着说道:“你来啦?”
但是那毫不知情的样子,还是让李敞认定了昨晚蓝蓝睡得很晚。
郑蓝蓝捏着勺子舀稀饭的手一顿,随后又像个没事人一样说道:“我那是回了家兴奋的睡不着好不好?然后晚了这不是正常的嘛?
没人闹我,我能一觉睡到大中午,今天还算是起得早的了吧?还有这人吧!好不容易躺回自己睡了十几年的床,怎么可能有以前那么惊醒?是吧?”
哼!她就是不承认她昨晚想事情本来就想的很晚,然后刚好有睡意的时候,她翻了个身,恰好就翻到冰凉的一边去了,导致她捂了好久才暖和。
这还不算,她边捂热边想起李敞温暖的怀抱,独属于她个人的大暖炉。
是以,她昨晚很晚才睡着。
看着郑蓝蓝那明显遮掩的语气,李敞淡淡一笑,说道:“是!蓝蓝说的都对!我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和我一样想你。”
郑蓝蓝吃下勺子里的稀饭,眼珠子一转,瞄了眼仍旧笑着的李敞,挑眉问道:“哦?你昨晚想我想的睡不着?那你是一整晚都没睡?一大早的就来了?”
李敞拿起桌上的筷子,夹了一块糕点放在盘子里,坦诚的点点头:“嗯!一晚上没睡,把舅母他们送回家之后就过来。
我进屋来看你的时候,你还在床上睡觉,就没打扰你,搂着你睡了一会儿。”
郑蓝蓝惊讶的同时,心里如同被李敞灌了密似的,甜滋滋甜腻腻的飘洒在心头,一点点的胀满。
她嘴角的笑意再也遮掩不住,漏出又白又整齐的八颗牙齿,还带着丝丝的心疼:“那你别在这儿坐着了,快去床上躺着休息,一会儿吃饭了我叫你。”
李敞摆摆手:“蓝蓝,我现在比你还精神,也不困,不过你要我去躺着的话,你也和我一起去躺着?你陪我睡觉?”
郑蓝蓝瞪了李敞一眼,不再看李敞带着一脸期盼的神情,兀自低头吃着方才夹给她得糕点,重重的一口,把糕点当做李敞来咬。
吃过饭,她和李敞去书房找到郑富,提议说去看看家里的库房。
郑富有些高兴,因为他本来也是想今下午去看看的,是以,在郑蓝蓝提出来后,他连一点犹豫都没有,拿起钥匙就朝库房走去。
少顷,三人走到修在后院,与别的房子平排的库房门前停下。
郑富边开门边和郑蓝蓝说道:“蓝蓝,你前不久说库房漏雨,那我们就一起来看看,到底漏没漏雨1
然后又回过头,笑眯眯的看着她问道:“要不要打个赌?”
郑蓝蓝看着心情很好的郑富,有些不忍心一会儿打开库房门之后,爹爹脸上的表情,便想着先捡好听的说:“赌!我赌库房里角湿了一点,但是不影响粮食。”
郑富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你早前不是还和我说,担心会打湿粮食吗?怎么现在改口了?你这改的和我一样,还赌什么?”
“嗯?爹爹也是这样想的吗?还是爹爹昨天来看过库房的情况?”
郑富摆手:“没看!下着雨呢!看它做什么?平白带着水汽进去吗?
既然女儿都说不影响粮食,那我就赌湿了小小的一部分。李敞你呢?你怎么看?”
李敞愣住了,这还有他的事?
但是想着郑蓝蓝说库房就一点点漏雨,不严重后,他就挑了个最轻说道:“我赌库房不漏雨。”
郑富好笑的摇摇头,将已经打开的锁拿下,一边抽着门栓,一边说:“李敞你啊!这是连情况都没问,就开始瞎乱猜,以后啊!要和蓝蓝一起做生意了,可长点心吧1
听着来自岳丈的提点,李敞虚心接受,道了声谢。
一旁无比紧张的郑蓝蓝无暇顾及旁边两人,而是一直盯着大门发呆。
想着一会儿爹爹打开门,看到里面的情况之后,爹爹可能就笑不出来,还大概率的会气到说不出话,她就一阵担心。
她很想说,爹爹回去吧!她来看就行。
其实,吃完饭在来这里之前,她就想过:她在这里的时候,能阻止爹爹来看,等她走了,回了李敞家里,爹爹还是会和马叔去看的。
便自己劝自己,比起从马叔嘴里知道;或是等他们走后,爹爹自己看见;自己还是愿意亲自和爹爹来看的,毕竟这样能亲眼见到爹爹的反应。
她的手指攥了又攥,见郑富马上就要拉开门栓,她将手放在郑富的手上制止了,并笑着提醒道:“爹爹,我们还没说赌什么呢1
李敞疑惑的看了眼郑蓝蓝锤在身侧的手,又抬头看向她的笑脸,一副不说清楚绝不让进的模样,疑惑更加重了。
郑富像是丝毫没有怀疑一样,笑着拍拍手背上得手:“赌注好说!我赌输了,给你五百两银子,随便你怎么用!但若是你们两个赌输了,那就给我五百两银子。公平吧?”
郑蓝蓝震惊:“爹爹,没想到你居然还想着要把给我的银子弄回去?”
“嘿嘿!这不是你说的要赌注吗?如你所愿好啦!现在可以松手了吧1
郑蓝蓝怏怏不乐的松开手:“好吧~”
这些赌注都是其次,没了就没了,到时候她和爹爹一耍赖,这银子的事情,估计就不了了之了。
最重要的是这个库房!
看着库房门在郑富手下慢慢打开,郑蓝蓝紧张的手心都起了一层细密的虚汗。
然后下一刻,手就被人握住,一点点撑开,和她十指相扣。
也是在同一时间,一股发霉、潮湿、闷人又带着些辣鼻的气息,从打开的库房大门冲了出来,直击几人的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