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敞伸手拉住转身就要走的郑蓝蓝,低声道:“可是……”
那委屈的,想说又害怕她不愿意的模样,惹得郑蓝蓝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仗着此刻客堂里没什么人,她踮起脚尖倾身在李敞的嘴角印下一吻,又退开。
然后看着呆愣在原地的李敞,笑得无比温柔:“快回房去睡吧1
看了全程,再猜测到会发生什么的赵糖拔足狂奔出客堂,并再次在心里呐喊:小姐!我还在这好吗?下次做什么的时候,能不能提醒我回避一下啊?
只不过她才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小姐就出来,这让她有些讶然。
屋里,直到郑蓝蓝走得看不见人影了,李敞还才摸着被亲过得嘴角,傻笑着转身回了马叔安排的房间休息。
而自李长庚逃走那天之后,就一直杳无音讯,派去盯着他家里的人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便只好能一直盯着。
这一盯,就盯到了十月八号,郑蓝蓝成亲的前一天,还是没什么动静之后,就把人叫回来帮忙了。
然此时此刻,本应该待在房间里检查嫁衣和盖头等一应东西的郑蓝蓝,却在大门口走来走去,还时不时的看向大路口,眼眸里带着期盼。
赵糖就这样跟着郑蓝蓝的身影看过去看过来,少顷,终于看得自己头晕眼花之后,出声提醒道:“小姐,你都出来几次了,再看下去,都成望姐石了。”
郑蓝蓝听后,双手叉腰,指着赵糖说道:“好啊你个赵糖!现在越来越坏了!又是挖苦我,又是打趣我的,能耐了啊?是你自己乖乖过来还是怎么的?”
赵糖摇摇头:“我没有,我就是打个比喻嘛!觉得小姐比较像嘛!呵呵~”
郑蓝蓝双手环胸,斜睨着赵糖:“现在过来我就轻点,一会儿我抓着你了,可就会让半天说不出话来了,你要想好,知道吗?”
赵糖依旧囫囵摇头:“我不!小姐你那个轻点一点都不轻,反而会让我更加受不了。”
“真的不过来吗?”
“我不——”
无视赵糖一脸抵抗的表情,郑蓝蓝伸出两只手做出爪子状,一步步朝她走近:“真的吗?那我就要不客气喽~”
话落,直接朝赵糖扑过去。
赵糖边跑边往她身后瞄了一眼,像是看见了什么,立刻喊道:“小姐,张姑娘到了1
郑蓝蓝嘴角扬起抹坏笑:“哦?还学会骗我了?找挠呢?”
说着,加快速度追上去,却在一个转身的时候,撞在一具软软的身体上,由于事发太过突然,郑蓝蓝没能站稳,当即往后倒去。
她条件反射的伸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来稳住身形,就感觉到自己人拉了一把。
待她稳住身形,这才看见拉她的是左等右等,等了一早上的张芷柔。
她笑容灿烂的反手拉着张芷柔的手说道:“芷柔姐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好久了。”
张芷柔拍拍郑蓝蓝手笑道:“我吃完早饭,连医馆都没去,就直接到这里来了,怎么还嫌我慢呀?”
“没有没有,我就是想早点见到芷柔姐,所以有些迫不及待。不过,这位是……”
原来,这次来的不止是张芷柔,还有一个英俊潇洒的俊俏男子。
男子着一身青衣,一手持折扇,一手撑着一把伞,施施然的朝这边走来,接着那关心的话语传进在场之人的耳朵里:
“你别走那么快呀!等等我啊!还有啊!以后出去的时候,记得撑伞,不然你皮肤那么嫩,晒伤了可怎么办啊1
郑蓝蓝促狭的冲张芷柔眨眨眼,张芷柔淡淡一笑,转身看着那个男子说道:“马车就停在门口,下车就是大门口,这么点路,怎么可能晒伤我?”
话落,一把伞撑在她的头顶,遮住暴晒的太阳:“怎么不能?也不瞧瞧自己的脸有多红。”
张芷柔摸了摸脸颊,是有点烫,遂笑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就是有点热而已。”
郑蓝蓝看看张芷柔,又看看明显对张芷柔有意的男子,站在一旁捂嘴偷笑,冲赵糖扬了个看八卦的眼神后,又津津有味地盯着看。
然后,就看见那个男子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准备给张芷柔擦汗,却被张芷柔拿了过来:“我自己来擦吧1
不知是张芷柔拿了他的手帕,还是张芷柔不再抵触他的接近,那男子一脸灿烂的笑容,直直盯着张芷柔。
那宠溺而明显充满爱慕之意的眼眸,忍不住溺毙在其中,然而镇定自若、人淡如菊的张芷柔却好像视而不见,自顾自的擦着汗迹。
郑蓝蓝轻咳了声,打破沉默:“咳~那什么,芷柔姐,不介绍一下这位吗?”
张芷柔似乎在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哦!看我这记性!这是府城同知大人家的二公子万吏舟,这是郑财主的女儿郑蓝蓝。”
听到万吏舟的身份,郑蓝蓝又瞧了万吏舟一眼,见他风度翩翩,还和她礼貌地颔首,想起家里前不久救下的高婉,她的眼里闪过一抹亮光,随即又恢复正常,回以颔首。
这一细小的变化,并没能瞒过细心如发的张芷柔,和从小识人无数的万吏舟。
郑蓝蓝热情的挽着张芷柔,引着若有所思的两人进入郑家,边走边笑着凑到张芷柔耳边揶揄道:“芷柔姐,他是不是喜欢你?”
张芷柔笑着点了下郑蓝蓝的额头:“你呀!明天就要成亲了,合该多多关心自己的事情,如何操心起我来了?”
郑蓝蓝摇摇张芷柔的手臂,嗔道:“我的事情已经弄的差不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那位万公子,我刚刚一看,就知道他喜欢你,那姐姐是如何想的呢?”
张芷柔头痛的揉揉额角,啧!她怎么总是遇到难缠的家伙?
万吏舟是一个,这个半路认得妹妹也是一个,关键讨论的当事人还在身后,根本容不得她用别的借口搪塞。
哎!
遂只好用了早前和万吏舟说过的那个借口:“我现在还没想到成亲那里去,一切等我爹的医馆稳定之后,再说吧1
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让竖起耳朵的万吏舟听的一清二楚,也因此心里划过一阵失落,但在听到医馆稳定再说,又重新镇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