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敞把这一幕深深印在脑海,笑着揉了揉郑蓝蓝的头发,又摸着她的脸颊,笑道:“蓝蓝,一会儿我背你走吧1
郑蓝蓝不服气的睨着李敞:“怎么?觉得我太弱了?”
依着蓝蓝整张脸的热度,喝水量的需求,和那微微颤抖的下衣摆,李敞一眼就看出来蓝蓝不仅很累很热,还有点体力不济。
但听到郑蓝蓝的问题,李敞连忙摆手:“蓝蓝不是弱,是山上路不好走,是我想背着蓝蓝。”
郑蓝蓝这才一脸‘原来是这样’的表情,心里却早已被李敞这番话撩拨动了心神。
她定了定神,取出放置在怀里的糕点,一层层的打开油纸包,露出里面糕点递到李敞面前:“李敞你这么惯着我,以后要是你自己受不了,你可记得提前告诉我一声。”
李敞没拿糕点,而是从自己怀里拿出早上贴的饼子,咬了一大口,正要咽下,就听见郑蓝蓝说出这样一番话。
他连忙咽下解释说:“我没有惯着你,我是真的有力气,刚刚蓝蓝不是还想看我的雄姿吗?那只野鸡也就展现了一点,我还想再给蓝蓝亲自展示一下。”
郑蓝蓝噗嗤笑出声来:“李敞你嘴现在怎么这么会说话了?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
李敞挠挠头:“因为距离下一个水源还有一定的距离,所以我背着蓝蓝的话,一会儿才有力气。而且蓝蓝自小被郑叔娇养长大,体力上肯定没有我的好。
再有蓝蓝担心我以后会受不了,我不相信。毕竟我现在都能适应,没道理以后受不了。”
郑蓝蓝啧啧出声,难不成在和她表明心迹之后,真的被老天爷打通了任督二脉?
这情话现在说得一套一套的,张嘴就来。
疑惑看着李敞仍然真诚的面孔,一个怪力乱神的想法在脑海里飘来飘去,随即怪笑着将这个想法脱口而出:“李敞,你莫不是被情话鬼附身了吧?”
李敞好笑的揉揉她的头:“蓝蓝你混说什么呢?我要是被情话精附身了,你不着急吗?”
郑蓝蓝有些莫名:“嗯?我着急?我着什么急?”
“我要是被情话精附身了,该是一刻也闲不住,就想逮着人说动听的情话,蓝蓝不该着急吗?不会醋吗?”
听到李敞这么一说,郑蓝蓝想了一下那个画面,瞬间想把那些并不存在、听李敞说情话的人大卸八块。
她怒瞪着李敞,口气不善的说:“你要敢和别人说情话,我就把那人的舌头拔了!然后再拔你的!这样你就不会到处说情话了。”
李敞当即愉悦的哈哈大笑,搂住郑蓝蓝吧唧亲了一口,目光灼热看着她:“蓝蓝你吃醋的样子真好看。”
郑蓝蓝拍了一下李敞,郑重的说:“我可不是开玩笑的,是真话是真话!知不知道?”
李敞连连点头,正要说话,忽听前方草丛传来漱漱声响。
他将食指放到唇边,做了别说话的动作,仔细盯着发出声响的地方,耳朵也没闲着的细细凝听。
几个眨眼间,身高腿长近一米九的李敞终于看见了那发出声响的东西,不,是那东西的头顶。
只见那东西头顶有着棕褐色的毛发,两只半圆的耳朵在空中晃了晃,其余的身体被厚密的草丛和树林遮挡的严严实实。
李敞用眼睛丈量了一下那东西的身长,居然足有两米三高。
一个不好的念头在李敞心里闪现,莫不是他们运气不好,遇到了熊瞎子吧?
李敞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全身心依赖他的蓝蓝。
若是他一个人碰到熊瞎子,说不定还想着能不能搏一搏,他皮糙肉厚的抗打;
但是这次他带着蓝蓝,蓝蓝细皮嫩肉的,又娇又小,可受不住熊瞎子的一个熊掌。
想到这个可能,李敞心里一紧,转瞬就把手里的馅饼放进怀里,然后握紧了郑蓝蓝的手,悄然往后退去。
郑蓝蓝见状,立刻也把糕点揣进怀里,绷紧了神经跟着李敞往后退。
她张了张嘴,想要问问来的是个什么东西,却无意间透过层层叶缝看到一闪而过的棕褐色毛发。
一个最不想猜想的结果瞬间闪进郑蓝蓝的脑海,刹那间,烈日当空的大夏天里,却令她起了一层薄薄冷汗。
她僵硬机械的看向李敞,目光里带着明晃晃的询问,而李敞的眼角余光从没离开过郑蓝蓝。
是以,在看见她看过来的目光后,好似一下子看懂了她眼里的问话,李敞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
得到李敞的肯定,郑蓝蓝如掉冰窟,浑身打了个寒颤。
李敞抬起手正准备安慰她,却发现两人已经退到了草丛边缘,遂将其余的心思全部抛诸脑后,转身背起郑蓝蓝就往草丛里跑。
速度之快,让郑蓝蓝只来得及圈住李敞脖颈。
不知是两人的动静太大,还是那东西本就要往这边来。
他们竖起的耳朵里,只听见身后草丛不断被压倒的声音,逐渐接近的脚步声和熊瞎子的低吼声,整个地面好似都在不停颤抖,瞬镜惊飞了树上正在歇息的鸟。
郑蓝蓝回过头,想看看是不是心中所猜想的那样。然而等看清身后跟着追上来,像座大山的庞然大物之后,心脏仿佛要跳出嗓子眼来。
从没见这样庞大的野性动物,郑蓝蓝没出息的吞了口口水,然后把下颌放在李敞肩头,小声的说:“后面那东西是熊瞎子。”
李敞脚下不停,从鼻腔里发出个声音:“嗯1
郑蓝蓝把头埋在李敞肩窝,好似这样就听不见那紧追不舍的声音。
短短时间内,她在脑海想了下熊瞎子为什么会追他们,以及能逃出熊抓的最佳办法。
随即想到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其实是拖了李敞的后腿,即使现在郑蓝蓝心里再害怕,还是和李敞说道:
“李敞,它好像快要追上来了,该怎么办啊?要不你把我丢下,自己一个人跑吧!至少你还能活着去叫赵流叔他们。”
“蓝蓝说什么傻话呢?我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都丢下你?这样我还是不是个男人了?我现在把它引到陷进那里去,你抓稳了。”
话落,一个毛茸茸的、蒲扇般的大棕褐色爪子呼啸而来,李敞感受到热风陡然增加。
忙矮身搂紧郑蓝蓝就地一滚,又快速的爬起来背着郑蓝蓝就往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