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郑蓝蓝都走远了,呆愣在原地的李敞才抬起头来看向郑蓝蓝窈窕的背影。
他手指不自然的楞了楞,随后又用另一只手掌捂住被郑蓝蓝碰过的手背。
他脑海里还在机械的一遍又一遍的回放着那柔软、细腻、微凉的触感和画面,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怎么回事?他的手背怎么这么烫?
直到天黑以后躺在床上,李敞仍旧感觉到手背还在发烫。
他索性从床上坐起来,走到窗前,借着月光又一次看了眼手背。
没有肿胀,没有破损,没有伤口,更没有烫伤的痕迹,依旧是那双粗糙干活的手。
缘何会有发烫的感觉?
——
第二天,郑蓝蓝装作不经意的路过了李长庚,并在他身后站着看了一会儿,才往李敞干活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郑蓝蓝都在想,该怎么和李敞那个木头说,才愿意去帮她看着李长庚呢?
威逼?利诱?命令?美人计??还是……撒娇?
最后这个就算了吧!
她和李敞的关系还没到能撒娇的地步。
美人计………
依这几天和那木头的接触来说,估计也没啥用。
郑蓝蓝思来想去,觉得似乎只有威逼这一条路了。
毕竟她每次说要去告状,李敞都妥协的比较快。
思索间,郑蓝蓝很快就看见了李敞的身影。
她这次不再是站在树下,而是走到离李敞最近的地方。
“李敞,我有事和你说,你现在方便吗?”
李敞疑惑的抬头。
郑蓝蓝找他说话一般都是娇俏、娇喝一类的,从没这样严肃的和他说过话。
想必是真的有什么大事要说吧?
李敞这次毫不犹豫的走到郑蓝蓝面前:“你说。”
李敞的配合,让郑蓝蓝舒了口气。
因为她站在田坎上,而李敞在田地里,所以她和李敞之间的距离很近。
郑蓝蓝凑到了李敞耳边,吐气如兰:“李敞,你认识李长庚吗?”
李敞点头。
郑蓝蓝见状,继续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吗?”
李敞虽然诧异郑蓝蓝会问李长庚,但也小声的如实说。
“长庚叔人挺好的,我爹死的时候,还帮过我。你别看他已经四十多岁了,干起活来还是很利索的。”
郑蓝蓝狠狠皱起眉头。
看来李长庚在金溪村的风评很好,要想李长庚不在郑家干活,她可得好生盯紧了人。
“李敞,帮我办件事。”
“什么事?”
郑蓝蓝又往李敞耳边凑了几分,并用手掩住了嘴唇:“帮我盯着李长庚,他若有什么异动,就来郑家找我!
这是五两定金,这事若是办的我满意了,我会再给你三十两酬谢金。”
郑蓝蓝不知道,因为两人离得近,她柔软的嘴唇时不时地扫过李敞耳郭。
让李敞不由自主的红了耳朵,以至于郑蓝蓝说的话都像是从远方飘来。
他不动声色的拉远两人距离,郑蓝蓝却追着不放。
等李敞飘飘然听完郑蓝蓝说的话,就看见她白嫩的手掌里放着五两碎银。
李敞的思绪一下就飘到了昨日那软嫩的触感上……
郑蓝蓝有些奇怪的看着李敞。
她都喊这人好几声了,这人还是呆呆的看着前方,难不成前方有什么绝世大美女?
郑蓝蓝站直身体,也跟着李敞目光看去。
嗯?除了稻谷还是稻谷!什么也没有啊!这个木头在看什么?
郑蓝蓝伸手在李敞面前挥了几下:“喂!李敞?李敞?李敞!!你听见我说的话没?”
李敞被郑蓝蓝喊得回过神来。
不过刹那间就红了脸颊。
“啊?你...说的什么?”
郑蓝蓝不耐的翻了个白眼。
感情她说了一大堆,李敞光顾着发呆去了,一个字也没听清。
郑蓝蓝双手抱胸,上下打量起李敞来。
“老实交代,昨晚干什么好事去了?到现在都还乐不思蜀神游天外。”
李敞挠挠头,咧嘴傻笑:“就在家里睡觉。”
郑蓝蓝了然的点点头。
明白了,肯定是做了个美梦。
毕竟李敞已经二十三岁了还没娶妻,做个美梦也没啥奇怪的。
“李敞!我刚刚和你说的话,你听清了没?”
李敞想了想,实诚的摇摇头。
郑蓝蓝只好又凑到李敞耳边准备重复一遍。
只是普一张嘴,一股热气就喷到李敞耳朵上,李敞不自在的动了一下。
郑蓝蓝以为李敞又要走,一把拉住他的手肘:“你动什么呀!我话都还没说呢!”
郑蓝蓝的力道对李敞来说,轻的近乎没有,却让李敞站在原地,不再有其他动作。
郑蓝蓝再次凑到李敞耳边,用手掩住嘴:“你帮我盯着李长庚,他若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来郑家找我!
这五两是定金,事后,我会再给你三十两酬谢金。倘若你这事办的漂亮,我便再给你十两酬谢金。”
李敞疑惑不已:“郑小姐,你为什么要我盯着长庚叔?”
“没有为什么!我叫你盯着,你就盯着,你别问那么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1
“长庚叔是个好人!我不会去盯的。”
郑蓝蓝气的直跺脚:“李敞!你怎么这么冥顽不灵?我许你这么多钱,你都不带心动一下的吗?”
“钱是很多,所以我有理由怀疑郑小姐打着盯人的幌子,在接济我。”
郑蓝蓝气极反笑:“李敞,我是金源城里的大善人么?还是我这人心热,同情心泛滥?是个人都要去接济?
我吃饱了撑得?钱多的没处花了?”
“还有,我郑家这么多长工,为什么我只让你去盯着李长庚不去盯别人?李敞你想过没?”
郑蓝蓝站直身体,无力不安的在田坎上走来走去,最后她像是妥协了似的,说道:
“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去找个愿意的。”
说完,抬脚就走。
看着郑蓝蓝微红的眼眶,焦急无力的神情,急促的呼吸,李敞摒除了方才的想法。
罢了罢了!他要是还不答应,郑小姐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如果是他去盯着长庚叔,至少还能证明长庚叔的清白。
虽然还是觉得有些莫名,但他却一把扣住了郑蓝蓝的手:“我帮你,但我不要银两。我会证明长庚叔是个好人的。”
得到回复,郑蓝蓝捂住双眼,温热的泪水瞬间沾湿了双手,无力安放的心脏也跟着落回了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