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
陆羽愕然地望着灰衣少女，心中升起了一股不详预感，他只想着脱身，没想到被反将一军。
“拿着，这里面有颗丹药，到了生死关头，你吃下去，可帮我们渡过一劫。”
说着，灰衣少女就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只小瓷瓶。
与此同时，她瞥了一眼楚飞雪，后者心领神会，也取下一只储物戒指递给了陆羽。
陆羽接过一看，里面空空如也，想来是给他装这丹药的。
然而，他猛地就提起了警戒。
“这是什么丹药？”
他不相信，这是灰衣少女的好心。
楚飞雪愣了愣，接着就把手伸了过来，“你不要？不要给我。”
似是她很不能理解，为何陆羽会拒绝这颗由灰衣少女给予的丹药。
“谁说我不要了？我只是问问还不行？”陆羽连忙闪过，犹自不信地望了二女一眼又道，“这丹药有什么作用？”
“这颗丹药，有刺激潜能之用，如果你不要，那就给飞雪。”灰衣少女轻声地道，颇有两分有气无力之感。
由此可以推断，她在承受了七道剑气之后，身上所受的伤势，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恢复过来。
陆羽斟酌了一下，决定还是收下来。
论实力，他稍微胜于楚飞雪。
尽管楚飞雪修炼的魔功，可吸噬修行者的真元，可是她的优势更在于出其不意的刺杀，而不是与对手正面硬刚，恰好这正是他的优势。
所以灰衣少女给他这颗丹药，想必也是在深思熟虑以后的抉择。
而他，他倒是想回到洪门，但他已经明了，这还不是时候。
使不得传送卷轴，灰衣少女也无人牵制。
他想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既然走不了，那么有点东西防身，总该不会有错，而且这还像是什么好东西......
“这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陆羽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刺激潜能？
在他看来，更像是透支。
实在是他对灰衣少女没有半分信任可言。
见灰衣少女没有反应，他转头望向了楚飞雪。
楚飞雪摇了摇头，不解地道，“什么是副作用？”
听罢，陆羽暗自松了口气。
因为楚飞雪的神色，不容有假，而距他对这傻妞的了解，虽然她的脑子不与寻常人在同一个频道上，但却不会说谎欺骗。
这么看来，这颗丹药的确是好东西。
思忖着，他靠近街道旁，扯下了一档卖灯笼摊贩的一根绳子。
然后穿过储物戒指，打了个结，将其挂到了脖子，并且贴身存放。
正当他准备继续询问，这颗丹药既然这么了不起，那是不是应该有个了不得的名称的时候，灰衣少女倏地停下。
然后，就走入了道旁的一家酒肆。
这时已至下午。
边襄城里，无论是酒楼，客栈，或是酒馆，酒肆，大多已经客朋满座。
酒楼，是有一定身份的人才进得去的，其内消费也高，其中不乏城池里的达官贵人。
客栈和酒馆，稍稍逊于酒楼，但价格适中，吃住俱有。
酒馆和酒肆就是城中摊贩，或是附近小镇往来送菜的菜农吃饭喝酒的地方。
不过一家酒肆里，出现一个文雅彬彬，风度翩翩，容貌俊美得近乎妖娆的青年男子，这就是怪事了。
按理说这种人，不应该出入这等鱼龙混杂的酒肆才对。
陆羽一抬头，就看见了这名男子，顿时就是一愣，这不是今日早晨他遇见的男子吗？
这还真不是一般的巧。
如果不是男子此时，正交予掌柜银两，他几乎就认为是不是他这一行三人，被男子跟踪了。
“是你？”
恰逢男子转身，陆羽愕然地道。
“兄台，我们真是有缘。”男子微微一笑，随即望了这酒肆一眼，说道，“看来你来迟一步，这酒肆已无空座，但要是不介意，可与我一桌，也好偿还了你今日的情。”
陆羽拍了拍肚皮，说道，“这个没有问题。”
这家酒肆，总共就七张桌子，除了一张还是空的，其他桌子都坐满了人。
灰衣少女扫了男子一眼，就走去柜台结账。
在酒肆斟酌，人少的时候还好，可以吃完了再结账，不过一到饭市，人多了以后就得先结账再喝酒吃饭了。
毕竟这种地方，大多都是市井之辈，贪小便宜赖账的不乏少数，要不如此，赚的都还不够亏的。
而这时候，陆羽也饿了。
最重要的是，眼下不好胡乱在边襄城走动。
先避一避那些青莲教剑修，吃饱了再想办法脱身亦然不迟。
这种酒肆，别说是修行者了，稍微有点身份的人物都不会来这里。
倒是......
陆羽若有所思地望了男子一眼。
临桌而坐。
男子照旧是点了一荤一素，倒是灰衣少女点了足足有十个菜。
当她点的菜都端上来，男子的两道菜都被挤到面前了。
不过男子却无有不悦之色，一贯从容淡定之色。
吃食途中，陆羽偶尔朝着门口处望上一眼，这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
如今他的身份极为敏感，行高调之事当然要多加注意。
男子浅酌一小口酒，微笑地道，“兄台，看你举止神不思蜀，怕不是犯了什么事情？”
一听，陆羽就是一顿。
不光是他，灰衣少女和楚飞雪也同样如此。
这不亚于是当贼的面，问对方是不是贼。
陆羽面不改色，却心如电转，在计较一番之后，他点头说道，“是有了点麻烦。”
他没有正面回答，却也从侧面承认了。
之前，他一直就觉得，这男子不是寻常人，而先后两次遇上，这就太巧了些。
他这么说，是为了确认男子身份，以及他是否刻意接近自己有什么目的。
男子倒是来了兴致，挑了挑眉说，“哦？不知是什么麻烦？”
“嗯......”陆羽又望了男子一眼，不动声色地道，“这麻烦可不小。”
“呵呵，我与你投缘，不妨跟我说说。”男子微笑地道。
陆羽想了想，便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既然你这么问，我也就跟你说了......”
“有一伙人，在边襄城搜刮我们三个，要是被找到了，可能性命不保。”
这一番话，是陆羽有意如此。
因为眼下的形势，绝对不能看在他和二女还好好地坐下吃喝就有所乐观。
相反，很严峻。
灰衣少女给他一颗丹药。
姑且不说这丹药，究竟是好是坏，就说灰衣少女的这个举动，足以证明她已无法凭着一己之力，摆脱眼前的困境。
之所以与男子道说，并不是要借得援手，而是要确认一些事。
......
陆羽纵然对这名男子没有恶感，但却与他的心机城府没有半分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