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眉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又欺负孩子了?
“你眼瞎还是心瞎?记得走路别撞墙,要不然我怕你磕到。”她忍不住反击道。
墨御辰气极,下一秒,大手狠狠地扬起。
他是真想给面前的女人一巴掌,将她打出去。
墨麟却适时地开口,他止了哭,但肩膀一抽一抽地,泪眼朦胧地说,“爹爹不要打娘亲,会痛痛的。麟儿不想娘亲也痛痛。”
安眉依心忍不住碎了。
原主这人品到底怎么生得出这么懂事贴心的小棉袄。
她叹了口气,暗暗下了个决定。
既来之则安之,她想要留下来治好麟儿!至少,是让他健健康康。
她一把推开墨御辰,拖着伤腿挪到墨麟身边,挤出一抹笑朝他招手,“看你脸都哭花了,过来我给你擦擦。”
墨麟有些期待地靠近她。
和以往动则是巴掌不同,这次是一只柔软的手抚过脸颊,像别家娘亲对孩子那样温柔地擦拭。
墨麟掀开眼皮,眼底涌上不敢置信。
墨御辰冷眼旁观着担心她又做了什么,但见她真的好像什么也没做,诡异只一闪而过,眼神又恢复了冰冷。
这个女人虚伪恶毒,定是憋着坏。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啪的一声甩在床上,“这是你的休书。”
安眉依接都懒得接,张嘴就问,“七出之条我犯了哪一出?”
“我有一子,上无公婆,下无兄弟,并不需要我兄友弟恭,你也未纳妾,我并无妒妇之心,你休我?你拿什么休?”
墨御辰知她泼辣,却不知道她这般巧言善辩。
他凛着眉,语气薄凉,“与人通奸,虐待孩子,这都是你干的,你想不认?”
安眉依当然不认。
她眼皮子都懒得掀,“以前或许有,是我猪油蒙了心,以后绝不会有,再有一次,我天打雷劈,全家暴毙。”
“你——休带麟儿1
安眉依皱眉,认真解释:“如若我以后真干了这事儿,我也自觉对不起麟儿,麟儿就不该认我这个娘,我的全家也只有我了,你怕什么。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知道之前做过太多错事,你很难相信我,但现在,我是真的想好好照顾麟儿,你也不想他发病吧?”
墨御辰沉默了。
他早看够了这些把戏,不想妥协,却触及到墨麟渴望的眼神。
他叹了口气,实在懒得浪费口舌,自己漠然离开。
只是出门的时候,明明大门正开着,可墨御辰却像没看到般,直盯盯地撞向墙壁。
安眉依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什么鬼?
她的乌鸦嘴这么灵验?
听到她的笑声,墨御辰回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揉了揉脑壳走了。
他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迷了心窍。
人走后,墨麟也有些困意,沉沉睡着。
安眉依注意力便转到受伤的左脚上了。
原主活着的时候泼辣的很,这腿便是她为了抢夺别人家一只鸡和人干架后伤的。
这点小伤难不倒她。
仔细检查后她彻底放了心,没有骨折,只是肌肉扭伤,敷几天草药就能痊愈。
问题是,看这家穷得跟逃难似的,哪儿来的钱买药?
不过须臾,墨麟哭累了很快睡着。
烟火气从漏风的墙和纸糊的窗钻进屋,呛得安眉依直咳嗽,赶紧下床扶着墙出去透口新鲜空气。
她得快速摸清楚现在的情况,顺带去瞅瞅哪里可以挖到草药,搞到点钱。
院子一隅是厨房,墨御辰正在做饭。
她走上前,看着他忙碌的声音,寻思道:“需要帮忙吗?”
墨御辰冷笑道:“这里可没有油水给你搜刮,这糖是给麟儿喝药时候吃的。”
她心知,他是误会了,原主的确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当下她便伸出手,“我发誓,再偷吃是狗。”
为了不再爆发矛盾,她聪明地选择去村子里打探下情况。
谁知刚走到院门外,就遇到了原身婚后的劈腿对象。
精瘦的身体,扯着一身不合身的绸缎,带着个帽子像耍猴一样,显得滑稽的很。
这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要担当没担当,只长了一张会画饼的油嘴滑舌,还没少薅原主的陪嫁银子。
“好狗不挡道。”安眉依有些晦气地说道。
杜凌浩一只手伸出挡住,一只手去握她的肩膀,“汪汪汪,我就是妹妹的那条狗,妹妹想怎么玩弄狗狗呢?要不我们找个地方……”
靠!
安眉依恶心得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玩弄是吧?我玩死你。”她顺手操起大门外的一个木板,使劲儿往杜凌浩下半身砸去。
如果不是杜凌浩承诺,只要原主把家里的银子都拿出来一起私奔,助他买个官,改日一定让她成为官太太,原主也不至于把救命钱都抢了去。
原主有错,这个贱男也饶不得。
杜凌浩吃痛,忙拦住她的板子,抓着她的手,告饶道:“好妹妹,你可别废了我那玩意儿,你还指望这给你快乐呢。”
“好妹妹,你生气的样子也真好看。真让人爱死了。”
安眉依瞅着他色欲熏心的样子,恶心的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
她当然知道自己穿越过来这副身体长得是还不错,村子里遍地都是干活的女人,皮肤黑黄的狠,而原主善于浑水摸鱼,懒散的很,没有小姐命,但有小姐玻
长年累月下去,皮肤白皙光滑,鹅蛋的小脸,俏俏的嘴唇,在村子里还是很有竞争力的。
只是从杜凌浩嘴里说出来,她觉得脏死了。
她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把手抽回来,嫌恶地甩了甩,“你贱不贱讷?”
见他还在耳边叭叭叭,安眉依真的要气死。
赶走贱男人的办法,便是比他更不要脸。
他不是要钱吗,行,她也要钱!
“你说你爱我是吧,正好,墨御辰抠门不肯给我治腿,你出钱给我治呗1
霎时,杜凌浩哑口无言。
可就在这时,墨御辰突然出现,浑身散发着冷气,眼风刀子似的剐过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