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愣了一下,“哦。”
岑朔放下手机以后,外面就有人敲门。
岑朔取了酒来。
“拍卖品呢?”
服务生心虚,胆怯地说道:“抱歉,先生,您的那件拍卖品下午送来的时候,被送到了您......原来的房间去了。但是我们刚刚进去的时候,那位先生拒绝交还东西。”
男人目光一顿,没有接服务生手里的酒。
转身出了自己的房间。
那间房是他的专属套房。
而此刻岑矾在房间,音乐震耳欲聋,客厅一片狼藉。
他闭目享受,听到有人进来,悠悠又不悦地睁开眼睛。
“哦,原来是我弟弟埃”岑矾扬起笑容,“真是好久没见了,上次见面还是去年父亲的生日会,听说二弟最近又回了京城,啧啧,我还以为你要留在纽约呢。”
两兄弟向来不和。
岑朔站在离客厅不远的地方,目光掠过这一片狼藉。
他住的地方不会成这个样子,也懒得教训岑矾。
“我的东西,还我。”
“什么?”
光线辞了岑朔的目光一下,晃眼皱眉,“我的项链,还我。”
岑矾冷笑一声:“你的?你胡说什么?这不是我岑家的钱买的么,我们两兄弟,还用计较成这样吗?”
计较。
岑朔瞳孔微缩,下巴紧绷。
“给我。”两个字浓浓的压迫感。
岑矾也收敛起了笑容,细细地打量着岑朔的表情。
他真得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弟弟,和他长得一点儿也不像。
难怪,一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怎么会长得像呢。
最让他不服气的就是,明明他才是正统的那个继承人,偏偏这个岑朔装得这么好,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显得他恶劣不堪。
伪君子一个。
岑矾脸也沉了下来,手里扬起那条项链。
“二弟出手真是阔绰,就这么一个东西花了三百万买回来,啧啧啧,这钱在你那里跟风刮来的一样。”岑矾道,“岑朔,你花岑家的钱还真是心安理得埃”
岑朔不想和他争辩什么,只冷冷地说道:“我说,还我。”
“这是用我岑家的钱买的,怎么,你要和我抢吗?”
要和他抢吗?
岑朔从来没有那么想过—
幼时,岑矾刚刚被找回来的时候,性格十分恶劣,尤其是对顶替了自己的那位养子更加没什么好脸色。
其实两个人一般大,岑矾对岑朔,可以说是厌恶到了极点,经常把他关到没有人的地方。
有一次,岑矾把岑朔关进维修的电梯里面,他那时候差点儿没命。
从此以后,岑家夫妇就让岑矾当哥哥,期望他能对这个弟弟有所爱怜。
岑矾看了看那条项链:“我妈妈又不戴首饰,你不用买这个讨她欢心,难道二弟有了意中人吗?”
岑朔微微眯眼,“那是我少时设计的作品。”
少时设计的作品。
岑矾脸色才真正地臭了下来,相比于他这个玩世不恭性格恶劣的亲子,岑朔这个自小温润优秀的养子似乎更受世人瞩目一些。
人人都说骨子里的东西不能变,可岑矾在设计这一方面的天赋却远远比不上岑朔。
真恨埃
“哈哈,我们兄弟哪里来得这些计较。”岑矾手握项链走到岑朔面前,身上带着压迫的气息,“这样吧,哥哥也疼疼你,你废了你这双手,从此再也不拿画笔,我就把你的这条项链还给你,可好?”
岑朔双手泛白
语气都有些颤抖,冷冷地说道:
“不可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1岑矾一阵狂笑,接着一拳打在对面男人的脸上,“你特么算是什么东西,凭你也配做老师的徒弟!老师是我母亲的朋友,是我母亲的!跟你有什么关系1
他一拳接着一拳,项链也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他打得狠,却并不解气。
因为面前挨他打的这个弟弟,根本不还手。
就像是别人对他们兄弟的评价一样,他岑朔就是清风明月的好人,而他岑矾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你特么为什么不还手1岑矾一脚踢过去。“你这样是想让再去告状是不是?1
“我需要看我爸爸妈妈的脸色吗?还是说,我需要看你的脸色吗?”
岑矾还想一拳挥过去,却被人冷冷地制止。
岑朔凌厉的眼神看向他,并不还手,“如果你再继续的话,我不会再让着你—”
“老子还用你来让,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要不是我们家把你捡回来,你以为你现在能是个什么样子的烂人1
岑朔钳制着岑矾,目光落在地上的项链上。
这时候,白洛匆匆忙忙地跑过来,他刚刚看到服务生上来就觉得大事不妙,上前去紧紧地抱着岑矾,对岑朔说:“二少爷.......二少爷,大少爷只是一时冲动,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大少爷计较埃”他真是作孽才被大先生命令过来看顾这两个不省心的小先生。
地上已经是一片狼藉,他才刚刚走了一会儿,两兄弟就闹成了这样。
所幸,二少爷脾气好。
其实从前白洛是跟着岑朔的,后来,就被岑矾要过去了。
大少爷有时候,是很过分,不过,所有人都拿他没办法。
两兄弟也不是第一次打起来,全球各地都能打起来,只不过二少爷从来不还手,被打得半死也不会还手。
岑朔脸上都是淤青,也不听不进去这两个人在说什么,目光从他们两个人身上移开,再也没有说话。
白洛求情:“二少爷,要不然您还是先离开吧。”
男人像是听不见,自顾自地弯腰低头,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项链。
项链并没有摔坏,他还是第一次摸。
岑朔没有在酒店逗留,回去之后浅浅地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就到了机常
在机场的时候,接到了岑经年的电话。
白洛到底还是父亲的人,岑朔也并不意外。
“喂,父亲。”
“阿朔,我听白洛说,你们两个打架了,还是因为什么项链和酒店。”
岑朔没有过分地解释,“嗯,确实。”
岑经年知道岑朔的脾性:“阿朔啊,岑矾他就是那样的人,以后别为了这些事情跟他计较了。”
岑朔呼吸加深,并未回答。
岑经年又说了很多话,“其实爸还是最放心你的,星煌还是要交到你手上的,以后你就留在京城帮我处理星煌的事务好吗?”
岑朔闻言,不假思索地站起身来,“爸,我要登机了,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