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过去了,女孩的父母还是没到,不过忻夏麦等到了唐喻的电话。那头的唐喻刚下课,教室外的走廊热闹的很,“忻导在家么?”
忻夏麦蔫蔫的,“没,我在外面遇到了点麻烦,怎么了唐老师?”
“什么麻烦,人在哪?”
“在一个帐篷营地附近的马抄…”
“知道了,在那等着。”
对着只剩嘟嘟声的手机,忻夏麦更丧气了,她还能不能干点人事了,净会瞎给唐喻添麻烦!
女孩的父母终于到了,踏踏踏的皮鞋声由远及近,女孩脸上痛苦的样子又扮上了,拧着眉嘟着嘴眼泪说掉就掉。浮于表面的演技往往是有用的。
忻夏麦撩了下头发,正想和女孩的父亲解释解释,女孩的父亲却一脸惊讶,“大麦?”
“……”忻夏麦不认得这人。
“我是涂石凯,给忻导做过两部戏的录音。”涂石凯说道,“几年不见你看你都认不出我了。”
“涂叔叔好,好久不见。”忻夏麦记得这人,脾气出了名的差,所以后来在国内的圈子混不下去了。
边上的女孩看的一愣一愣的,一顿寒暄下来直接噤声了,同样是坠马同样是女生,忻夏麦生龙活虎的,她都不知道怎么演出矫情了。
了解清楚实情原委,涂石凯主动跟忻夏麦致了歉,但母女俩心有不快,先一步走了。
涂石凯留了名片,说:“我现在自己开了个录音工作室,接录音工作也带学生培训,你有空一定要来看看,今天的事真是抱歉,孩子娇惯坏了。”
忻夏麦本就想息事宁人,是被人反拽着不放才耽误了这么多时间。
这家马场是很多明星及星二代练习马术的首选,忻夏麦今天纯属是误打误撞,在休息室等唐喻的时候竟然还看到了他和工作人员的合影,也已经是三年前的了。
三年里好像发生了很多事。
清风舒朗,忻夏麦独自在马场外散步,这地方夕阳明媚、宽阔怡人,看天看地都叫人心情愉悦。
不多时,唐喻的车停在了五米外的停车位。他的一身白色运动衣被风吹得鼓起,额前细软的刘海也被吹起。
忻夏麦抬腿向他跑去,像是迎着春风而去。
“马场的人跟我说你摔了,摔哪儿了?”唐喻像个严肃的家长在问责。
“没什么事,本来不会摔的,”忻夏麦配合得俨然就是个好孩子,“唐老师也来这里骑过马呢。”
“我五岁起就开始骑马了,改天给你露一手,”唐喻笑得亲切,“时间还早,陪我走走吧。”
忻夏麦是20岁开始跟着唐喻来这里骑马的,唐喻忙于工作后不常来,忻夏麦就自己一个人来打发时间,这一切她自然是不记得了,可唐喻今天是故地重游。
两人走着走着又回到了帐篷营地,一片清澈的小湖泊倒映着湖边的白塔和垂柳。
唐喻说:“有一场凌修带着宋湉外出写生的戏放这边怎么样,坐在湖边柳树下的两人一定好看。”
说来就来啊,忻夏麦从包里取出口罩给唐喻戴上,“唐老师坐那给我看看,我好画分镜。”
“想什么呢,”唐喻甩掉忻夏麦的手,“你怎么请得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