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圆的示意下,豹夙清出了一条通路。
看着出现在面前的苏圆和豹夙几人。
白灵下意识垂眸,退到了罗拉身后。
娅栗则满眼怨愤的瞪向苏圆,张牙舞爪道:“神巫女,你故意让族人们吃有毒的地薯,到底安得什么心?”
“是不是想把大家都神不知鬼不觉的毒死?”
这话就太重了。
苏圆没法不蹙眉。
豹夙的脸色更是瞬间如寒霜,也不顾什么雌性不雌性的了,隔空就给了娅栗两个大巴掌。
娅栗被抽的脑子嗡嗡的,却总算有点清醒了。
想到自己刚刚脱口说了什么,背脊顿时一软,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她...其实不必那么卖力的,怎么就鬼使神差的...
娅栗觉得自己一定是被现在的气氛冲晕了脑袋。
苏圆这会儿暂时没功夫理她们,她快步朝已经几近昏厥的昆走近。
豹夙亦步亦趋的跟在身旁,寸步不离。
见此情形,刚刚心里起了一点不好猜测的族人们也渐渐找回了理智。
是啊,神巫女是什么人?
不是但兽神的使者,还是豹夙未来的伴侣。
就是兽神使者这层身份有些玄乎,可豹夙却是实打实在部落长大的。
尤其,又是部落中唯一的二星勇士。
他未来的伴侣为什么要毒害大家?
何况,神巫女自从来了部落,不但发现了地薯、菌菇和咕咕兽都能吃,还教会了族人们竹编和制作陶器。
这时候,这段时间被嫉妒浸染的雌性们当中,也有不少人都开始反剩
其实,她们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嫉妒,可就是忍不祝
但要说真让她们怎么滴神巫女,她们心底里也没那么想。
说到底,还是只有最开始的妲翎那一小撮人,和白灵贼心不死。
不少人呢羞愧的低下头。
就在这时,拄着包了浆的老拐棍儿的萨阿祭司和熊能族长也到了。
萨阿祭司看不出任何表情。
熊能族长却是藏不住的,脸色难看的就像刚被人踩过一样。
苏圆在豹夙的帮助下,用自己所知的所有医学常识,查看了昆的情况。
昆全身不但出现了过敏导致的红肿和风团,更是已经乌紫,口吐白沫,瞳孔扩散,身体僵硬,意识几近全无。
没错,苏圆觉得...昆的确是中毒了。
但一定不是山药的‘毒’。
至于到底是不是昆真吃了有毒的蘑菇,苏圆不敢肯定。
这到让苏圆一时间有些迷糊了,难道娅栗会为了给自己泼黑水,而牺牲掉自己的伴侣吗?
苏圆实在想不出她和她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非要在这样大家都开开心心的日子里,闹这么一出。
“圆崽儿,昆怎么样?”
萨阿祭司径直走到苏圆和豹夙身边,连一个眼神儿都没给旁人。
苏圆脸色沉沉,“很不好。”
萨阿祭司看向昆,耷拉的眼皮遮去了眼底的失望。
“不好,也是他的命。”
苏圆一愣,实在是没想到萨阿祭司竟然会这样说。
其实,若是施展回春术,这个叫昆的雄性说不定还能有救。
可苏圆刚刚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救人,的确也是有些气闷的成分在里面。
但只要萨阿祭司和熊能族长流露出一点点的心痛不舍,她想,她都会义无反顾的救人。
哪怕她拥有神秘治愈之力的事情,从此不再是秘密。
打心底里,苏圆是没想过真的袖手旁观的。
苏圆其实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她愿意试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
她迈出友好的第一步,娅栗你接不接?
你如果不接,好,这辈子再也没有第二次。
她相信娅栗只要不是恶毒冷血到了骨子里,就不会拿自己伴侣的命不当命。
是的,苏圆怀疑,娅栗也被骗了,至少,娅栗知道的不会是这一场闹剧的全部。
果然,反应过来苏圆和萨阿祭司在说什么的娅栗傻了。
昆...很不好?
为什么就很不好了?
之前明明都没事的。
苏圆有些同情的看向她,“娅栗,昆中了能要命的毒,你知道吗?”
“不可能1
娅栗想也没想就大声反驳。
苏圆凉凉一笑,“你可以不信我,那就等等看萨阿祭司怎么说吧。”
苏圆和豹夙退到一旁。
此时,萨阿祭司也正在给昆检查。
他的方法竟然和苏圆差不多,观察了昆的指甲,舌头,瞳孔,并且用力拍打呼唤昆的名字。
然而,昆没有反应。
半晌之后,萨阿祭司蹒跚起身,沉痛道:“昆已经去侍奉兽神大人了。”
什么——
昆死了!!!
族人们当场石化。
紧接着,就有雌性低低的啜泣声响起。
娅栗彻底懵了。
竟然坐在地上,傻了一样,呆愣愣的不停呢喃,“不可能,不可能...”
“昆以前也这样过,都没死,为什么这次就死了...”
众人一听,再如何也反应过来这里面有不对劲儿了。
苏圆感觉到了毛骨悚然的冷,冷得哆嗦。
豹夙将她搂进怀里。
“圆圆,别怕,该怕的...是害死他的人。”
豹夙的声音不轻不重,此时落入每个人的耳中,却犹如一道霹雳。
是谁害死了昆?
到底是谁?
众人一时间完全想不到头绪。
啸山部落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苏圆有些不死心的想上前看看,也许...昆还没死呢?
“圆圆,别去,他已经没有气息了。”
豹夙的感知力何等敏锐,根本不需要探鼻息,摸大动脉。
“阿夙,我...是不是错了?”
苏圆很难受,她...算不算是见死不救?
虽然苏圆也不确定,还只是初级的回春术有没有那样大的威力。
豹夙心疼不已,“圆圆,不怪你,他吃了剧毒,早就没救了。”
“相信我,好么?”
“我们来时,他的气息就已经散了,刚刚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也许他...后悔了...”
可惜,晚了。
昆被火葬了。
娅栗吓得直接昏死了过去,被另外两个伴侣抬回了山洞。
谁也没想到,原本热热闹闹的庆祝会会变成这样。
萨阿祭司吟诵了一段很长很长的悼文。
离开的人已经离开了。
留下的人,生活依旧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