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谁,在年初时,压根不会有人会想到,形势变化这么快,中央派从优势地位变成陷入烂局,虽然在整体力量上,依旧占据不小的优势,但是战略机动的部队所剩无几,处于拆东墙补西墙的状态,整个局面已经难以挽回。
这个时候,杨诗山陷入了很大的麻烦矛盾,本来想再拖延一下时间,估计没有这个机会。不管是三县区,还是第军团都明白,第军团必须加速倒向革命党阵营。为此有代表团在月初,到访省城,公开为三县区派出,实则有第军团人员加入。
双方陷入艰苦的谈判当中,谈判进行了两周时间,杨诗山依然不想与中央派决裂,也如愿保持了目前的局面,也付出了不少的代价。包括:教育部门完全交出去,地方警务部队也交出大半,等等。
由于不愿意公开与中央派作战,只同意将个步兵营交给第军团;在军工方面,将自己的所有的军工企业交了出来,组成了一个军工集团,称为:西部重工集团,加入军工协作生产中。
双方达成的不是什么协议,而是一个合作备忘录,也没有什么签字,或换文本的问题,只是相互确认了备忘录的内容。
最后在谈判之后,双方开了一个小小的庆祝会,不管谈判过程如何,双方总算达成了协议,也算修成正面了。
第军团早在各方面向三县区学习,包括各类活动中的务实态度,庆祝会也就是简单了一点,不用大摆宴会,也仅是一个品茶会,几壳好茶加几盘子水果,再听着音乐,大家聊个天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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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诗山亲自出席,与大家聊了一会,又找机会周冰怡谈了一下,有点抱怨似地说道:“这回我做了许多让步,也算交了投名状吧”
周冰怡对此不算满意,交出的几个营只是充当地方守备部队,让原守备部队可以投入正面作战,只是犹豫一下才说道:“变个方式参战,与真正的参战有不小的区别。当然了,现在不是你们与中央派彻底翻脸之时,也算可以接受。”
“如果现在翻脸,许多事情不好办。”杨诗山说道,“否则省外的物资将无法有效地运入。”想了一下,又说道,“你们从美国订购的设备不少吧。”
“是的。”周冰怡说道,“正打算再订一大批设备,金额要再创一个新高。”
“你们在资金上有把握吗”杨诗山问道,“我可以帮忙的。”
“你们有什么需求,可以一起提出来,也许可以便宜一点,”周冰怡笑道,“至于帮忙吗如果你无偿,不谈补偿,也不要股份什么的,可以考虑一下。”
“不行了,”杨诗山说道,“备忘录中有明确规定,关系变了,不能大方了。”
这话让周冰怡只能笑了,感觉这个前军阀越来越一股子商人气了,不再给什么免费,要好处,搞交换成了主题,但也正常,双方的关系越来越近了,许多事情就与以前不一样了,人家有权提出利益交换,至少占便宜的事情不存在了。
与杨诗山的问题只能说,双方达成什么样的协议,谁也不可能撕破脸皮了。现在杨诗山也算想好了,不管怎么样,他不必再讨好对方,能争得利益一点也不能放,以后就是买卖的关系了!
与杨诗山相比,南部区的态度更为理想,早就派出人员到李家镇进行商谈,达成的协议比杨诗山更为大胆,同意交出自己的教育,税务等部门,连军队都可以交给三县区来指挥,实则仅把个步兵营交给三县区指挥,虽说也一样许诺,不用一线作战,但是到新根据区担当剿匪等任务,也是不小的支援,至少在前线的陈达疆表示欢迎,建立的新区不少,急需有人守卫了。
与杨诗山比,南部区更加积极,主要是交流时间,也相当深入,不仅学习了不少东西,更了解许多的东西,对许多事情一清二楚,达到知己知彼。更从中尝到甜头,主动与被动地参与了不少事情,占便宜的事情不少。
伴随着自身条件的提升,南部区也形成了野心,但是辖区夹在第军团与第军团之间,没有对外发展的空间,但是其有大一统的理念,认为整个国家恢复大统一是历史大势,自己不能阻挠统一,更想又中占便宜。也明确,意识到三县区发展不会局限于河西,只有与其实现一体化,把自己变成三县区的一部分,自己的好处才能最大化,仅各类项目的投资,以及人事安排,也一样占好便宜了。
……
这次周冰怡没有立即返回的意思,反而还有不少事情。以后他们可以把省城当成自己家的一样,中央态势将被彻底的清除体系,自然有不少工作要做,包括:动员当地的企业参与大生产。相关的动员与整合不是简单地下一个命令给对方,往往以合作的方式进行。
周冰怡有一项重要活动,与美国商业代表团进行和谈,以采购大量的设备等。由施米特负责联系,一支由多家美国企业代表组成的代表团到达了省城,双方将敲定最后的合同内容。
这一次交易规模要比以前大了许多,自然是相当的重视,有几位厂商代表属于自愿加入,以就获得一点商机。
施米特与周冰怡少不了要进行交流,这个也方便,双方认识得早,双方还有点私人交情。
这次周冰怡过来,施米特主动相约,与她谈了一下,客气的话说了不少,也有不少实话。
施米特感叹道,“你们到底有多大的计划呢你们正在以不同的名义,寻求与省内企业合作,开出的条件都让心动了,没钱可以提供贷款,甚至有补贴,还可以提供设备,以及人员培训,要求却不算高!”
周冰怡只是简单解说道,“我们想河西省范围内大搞工业化,当地企业自然要被纳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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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米特不解的说法,“你们似乎制定了完善的发展计划,只是我无法了解计划的全貌,只知道西部工商联合银行与西北联合实业公司都是参与其中,前者要统一省内的金融系统,让米卷成为法定货币,后者要控制重工业。”
周冰怡听完,心中感叹,这个老家伙知道得真不少,只是她没有急着说话,可是施米特没有停下来,继续说道,“这个行动会对中央派以沉重打击,过去几年中,中央派利用各种手段对河西省进行渗透,不局限于军事与政治,也涉及经济方面,如今你们这么一搞就等于让血本无归,足够为此挑起战争了。只是在南方局势稳定前,没办法对河西动手。”
这时周冰怡警觉起来了,施米特说这个干什么呢于是她问道:“一心只当商人的施米特先生,如今想当政治家了吗”
“不对。”施米特纠正道,“如果不多了解一点,如何发现商机呢”也不等周冰怡说什么,他又继续说道,“你们的计划离不开外部的支援,美国商人愿意充当这个角色。”
这下子,周冰怡明白对方的意思,这时跑来推销,也意识到对方话中有话了,于是反驳道,“我们确实需要外援,但是由谁来担任是问题了,要知道比利时人,荷兰人都想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施米特却说道:“他们有能力,尚没有意识到这个商机,或许在等待你主动上门,我主动上门找你,是不是应有优先权”缓了一下,又解说道,“我只是洋行经理,但是受朋友的委托,可以向你许诺最好的条件。”
周冰怡笑着问道,“你能给什么条件呢”
施米特说道,“可以运作提供一大笔贷款,金额绝对会让你心动。”
周冰怡没有因对方的许诺有任何兴奋之感,反而仔细地盘算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问道:“能够提供优厚的条件。自然应该有所图吧”
施米特听完,有点严肃地说道,“我们希望获得独占权,不想别人抢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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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难!”
“还有铁路修筑权。”施米特说道,“由省城向西的铁路在明年要修到宝鸡,后继的工程却没有安排,希望将其交给美国公司负责。”
周冰怡心中大骂一句,真够狠的,这个铁路工程才是肥肉,压根不是仅工程建设的问题,还涉及相关利益的问题,铁路沿路开矿权等,这等于出卖国家利益一样。她没什么犹豫的,马上回答道,“这个问题与我们没有关系了!”
施米特“为什么”
“宝鸡在河西省西部,再继续向西修筑就出了河西省界。”周冰怡说道,“大型铁路工程也不是由省负责,这事要找中央派谈去。”
施米特也没有说下去,这个问题压根就是一个难事,不是对方答应就行了,背后涉及的事情多到让人头痛,美国想在河西扩张自己的势力相当麻烦,其他几个列强不会答应的。
这只是一个试探吧,可惜对方的反应成问题,没有如他所望的,在这个问题许下什么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