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实跟洪峰都是被突然闯进来的肖承吓了一跳,再一看他的刺猬冰棱头,都是有些哭笑不得。
陈实开口道:“小肖碍…”
“我问你们怎么回事?”肖承突兀一声大吼打断了语气温和的陈实。
看着满眼血丝青筋暴露的肖承,陈实跟洪峰都是愣在当常
肖承虎着脸瞪着两人,胸部像拉起了风箱,大声喘着粗气。
“你是跑来的?”洪峰惊讶地说道:“我话还没说完你就把电话挂了……”
“峰哥,平时你都不说废话的。”肖承恶狠狠的再次打断了洪峰。
洪峰脸色一变,跟陈实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解。
想了想,他开口说道:“今天早上5点30分,押送的车辆从我们所出发,车上除了司机、周兵之外还有两名负责押解交接的治安官。”
“6点30分,车辆由南向北直行至出城方向一处丁字路口,从右侧的坡道上冲下来一辆重载卡车,将押送车辆整个顶进了路边的山体。”
“车上四人瞬间死亡,巨大的冲击力将押送车辆压成了铁饼,肇事卡车司机从前风挡撞了出来,在送医途**告死亡。”
肖承的喘气声变得更粗更急起来。
过了半晌儿,他冷声问道:“有人为痕迹吗?”
“经查涉事车辆气压刹车管磨损断裂,非人为1洪峰快速回答。
“车辆归属地?”
“中部联合大区,同山城,是过路车辆。”
“车主、司机、车辆所属单位跟本案关系?”
“正在查,还没这么快出结果1
“卡车主动制动失灵,有辅助制动痕迹吗?”
“有,不过那段坡路仰角达到30度,卡车本身又是超载,根本停不不来。”
听到这,肖承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揪住洪峰的领子吼道:“卡车为什么要超载,是不是特么的故意的?这事儿肯定有问题1
洪峰一个岔步甩开了肖承的双手:“现在哪个货车不超载,这不能算是什么证据。”
肖承一愣,转身拽着洪峰就往外走:“峰哥,我要去现场,你带我去现场,赶紧。”
“你冷静点儿。”洪峰一把拉住了肖承:“现场已经清理过了,你现在过去一点用都没有。”
肖承背着身,双拳紧握,不停剧烈地喘息着。
这里面有什么不对!
一定有什么事儿被我忽略了!
“特么的申凡1
突然,他好像抓住了什么似的一声低吼,向着门外冲去。
“慢着。”他身后的洪峰出手如风,一下子捞住了肖承的衣摆,把他拖了回来。
“怎么回事?”洪峰用手臂紧紧箍住了肖承:“你为什么这么激动?申凡是怎么回事?”
陈实也一个跨步堵住了门口,一脸严肃地看着像个困兽一样挣扎着的肖承:“肖承你别冲动,把话说清1
洪峰的双臂就像一道铁闸,肖承身有两点力量属性加持,依然难以撼动丝毫。
几分钟后,他的动作慢慢迟缓,最后完全安静了下来。
洪峰也随之放开了对他的束缚。
“呼……”
仿佛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肖承慢慢萎了下去,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
“肖承,把话说出来1此时洪峰的语气已经变得严厉起来,还夹着一丝担忧。
“我听食堂魏姨说……”肖承眼中毫无焦距,低声把那天在食堂魏姨跟他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我以为申凡提到路线是说我上下班的路线,我以为他是想报复我,我根本没住这上面想1
说完,肖承懊恼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啪地一声脆响,他的脸上多了五道红樱
陈实跟洪峰看着肖承的状态,都是有些不知所措,最后还是队长陈实开口问道:“肖承,你不用这么激动,这不是你的错。”
他以为肖承把周兵身死的原因揽到了自己身上,开口劝解了起来:
“申凡说的话,没有任何意义,你冷静想想,那并不能做为任何证据,就算他有问题,我们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坐在椅子的肖承声音低沉:“我爹妈也是这么死的1
接着他抬起了满布血丝的眼晴,恨声说道:“他们也是被重载卡车撞死的1
一听这话,陈实洪峰两人都露出的震惊的表情。
“这绝逼不是巧合1肖承站起身在办公室内不停地转起圈来。
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就拨了出去。
几秒钟后,电话接通……
“喂,严叔,我要看我父母当年案子的卷宗1
电话那头的严正明显愣了一下:“你小子抽什么风?看什么卷宗?”
“今天早上我们所里的一名嫌犯周兵在转监途中出车祸死了,跟我父母一样,重载卡车!而且他有很大可能会做供指证他身后的主使,在这个时候他出了事儿,你觉得这会是意外吗?而且用的手法跟我父母当年一模一样1
肖承把事情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所以呢?”严正依然声音冷清。
“所以?”肖承的表情好像听到了什么荒诞的事情:“所以,这事儿百分之百就是周兵身后的人为了灭口干的,而且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当年害死我父母的凶手1
肖承状若疯狂,大张着眼睛语速越来越快,已经有些语无论次起来,
“严叔你让我看看我父母当年的卷宗,这两件事儿绝对不是巧合,他们露头了严叔,他们露头了!我就说我父母的事儿不是意外,我求你了严叔……”
“肖承1电话里一声大喝,连陈实跟洪峰都听得一清二楚:
“你父母的事儿早有定论,今天你们所出的事儿我也知道了,局里包括你们所已经在侦办,如果有问题我不会放过。”
“至于卷宗不可能,不合规矩的事儿我严正绝不会通融。”
“严叔……”肖承还想说些什么,那边已经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二队办公室里光线昏暗,安静之极。
“嘭嘭嘭……”
肖承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他手拿电话僵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有些无助,有些懊恼,甚至有些悔恨……
陈实跟洪峰也是静静的站在他的身旁,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两人上前,攀住了肖承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