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三皇子健康受损,皇后娘娘连忙唤众人随乳母去了小皇子的住所。我同碧儿紧随皇后娘娘的身后,去了三皇子住的后殿。当我赶到时太医院首刘温府已经在为三皇子诊治了。那些年,我还在太医院学医时这个刘温府是师傅的副手,师傅告老怀乡后他便接替了师傅的位置。我心里着急三皇子的安危,想去同太医一起为三皇子救治,却被碧儿一把抓祝轻声在我耳边说了句:
“小姐再观察一会吧。”她这话不错,我虽懂医术,可今日遇上的这位不是普通病人,还是要谨慎再谨慎一些。我听了碧儿的话,没有出声静静的站在一旁。
不一会,外面人来报说:“皇上来了。”
三皇子是皇上现下唯一存活下来的皇子,对这个孩子自然是及其看重,就连离宫也要带在身边。眼下听说孩子病了,便匆匆赶来。只听一阵凝重的脚步声进屋,我随着屋里众人跪地问安。
“都起来吧,仁逸怎么样了?太医呢?”皇帝的声音像极了怀孝的,若不仔细听很难分辨出来。只是与怀孝声音里的隐忍、凛冽不同,皇帝的语气里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感。
“太医院刘温府恭迎圣安,回皇上小皇子抽搐不止可能是中毒所致。”
“皇上,你要救救我们的孩子。”听见太医说小皇子中了毒,在场的人恐怕都与我一样吃惊不已。皇后更是泣不成声,不断哭喊着小皇子的名字。哀求皇上和太医,在场的人无不为皇后娘娘深沉的母爱动容。
“中毒?大胆,是谁,居然敢加害皇子。怀孝,去替朕查,查出此人,朕要亲自审他,再将他碎尸万段。”看来皇帝是当真动了怒,拍着桌子叫人彻查此事。从皇上的话里,我知晓原来怀孝也来了。
“是。臣弟明白?”
皇帝一直坐在屋内,屋里除了皇后故意压低的啜泣外,只能听见太医们忙碌的脚步声,不时还会听见一阵窃窃的讨论和几句下药的吩咐。我听着似乎用了一些人参、麦冬、五味子,心中对三皇子中的毒已有了个大概。于是大着胆子提议到:
“各位太医,三皇子年幼,不妨煮些温和的绿豆煮水送服,或许会事半功倍。”
“绿豆水?不错,绿豆本就是清热解毒之物,用绿豆煮水对解三皇子的毒或许会有帮助。”我的提议得到了太医的肯定,也引起了皇上的注意?
“你是谁?”
“妾身昭明王府正妃姜向染叩见皇帝陛下。”
怀孝的王位是皇帝封的,不过封位以后一直没定封号。都是十二王爷的叫着。太后提了几次,最近才定下封号——昭明。别家的王爷封号都一字,而怀孝是嫡亲王爷因此封号有两字。从前的十二王府,最近也改成了昭明王府。
“你就是姜相的孙女?”
“正是妾身。”
“听说你一直在太医院学医,你若有方法就去和太医们一同为三皇子救治。”
“是”
皇帝问完我话,屋外有人进来和皇帝低语了几句,皇帝便随那人离开了。而怀孝似乎并未出屋,留了下来了。我无暇多想,让碧儿扶着我去了三皇子的床前,与太医们一同商讨皇子的病情。
经过一个晚上的救治,小皇子的症状终于有了好转的迹象,算是救了回来。反应过来,已经不知道是何时,皇后娘娘始终守在小皇子身边,直到见三皇子睡着才在侍女的陪伴下回去了自己的寝殿。
这期间,碧儿一直和我在一起,不时的为我擦汗、送药。“小姐,咱们也走吧,已经戌时了,这里有太医们守着不会有事的。”担心我的身体,碧儿忍不住提醒我说。我同意了碧儿的提议,由碧儿扶着回了康灵馆。
回去后,见时间已晚,我让碧儿为我换了入寝的衣服,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打发她去休息了。我独自一人躺在床上,他不在,我也睡不着。心里想着的都是今天的事,小皇子还不满半岁就有人恶毒的想加害于他,或许只因他是皇后娘娘的孩子,只因为这样就有人要他死。我知道宫里的人心是万丈深渊,深不可测,却不知道人心竟能这样的狠毒去加害一个不满半岁的孩子。正想着,推门的声响起,应该是怀孝回来了,我赶紧转过身背对着房门,假装睡着。
屋里一阵轻响,身边的床铺矮了下去,应该是他上了床。我心跳的厉害,上次皇宫那晚发生的事让我害怕。我无意识的蜷了蜷身,只觉被子被拉高,原是他转进被子与我同裘而卧,我紧张的动也不敢动身,只盼自己能快些睡着。
“三皇子中的是什么毒?”
怎么,难道他发现了我在装睡么?或许他只是在试探性的问我而已,不回答,依旧假装熟睡。
“我知道你没睡。我是为了问你三皇子的事才回来的。”听见他这样说,我也不必在假装下去。原原本本的讲了事情的经过。
“三皇子中的是夹竹桃的毒,夹竹桃本是一种观赏植物,北方并不多见。但因他开花时异常美丽,一些大户人家常常植于盆内供欣赏,我记得咱们王府中就有这种花香。但它虽美丽,却剧毒异常。从根茎到叶子都能致人死命。”
“可知毒药是如何进入三皇子体内的。”
“这个还不清楚。但三皇子体内的药量并不多。”
听我说完,他便不再说话了。冬至后第二天天气异常的冷,而那夜似乎也不那么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