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进屋后,看见屋里的情形,一副意外的语气说:“呀!看来今天我来的不巧,竟遇上王府在管教下人。给王爷请安。”
大姐的话头刚落,栀萝接着大姐的话说:“侧王妃有所不知,这侍女在王府中私会奸夫,被在床上抓了个正着,正审呢。”
“在王府私会?胆子够大的。”
“是啊,胆子更大的是,这不知羞耻的居然是王府正妃娘娘屋里的贴身侍女。王爷正要查呢?”栀萝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语气轻佻的说。
“这就不稀奇了,都说下人随主子。王爷不妨从根儿上查查,或许就能明白这小小婢女为何有这样大的胆子。”大姐今天并不是凑巧来访,是我特地请来解救碧儿的,不过她的这番话却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对外人来讲,大姐是相府的人,又与我从小一起长大,她的话原是有几分可信的。季果受审,越栀萝的话里句句指向我。大姐本是我请来为季果解围的,却不想将我推向了另一个困境。
“本王也觉得是该好好查查王府中的人和事了。”怀孝自从进屋后并未对这件事表态,一直在旁听着,如今的这句话仿佛是认定了季果的事是由我而起一般。若真是这样,怕是我即救不了季果还要把自己搭进去。我为证清白起身跪下,对着怀孝说:
“若王爷不相信妾身的清白,妾身愿意接受王爷的调查。”
一旁的季果听见我这样说,赶忙哭着替我辩白。“王爷,你要相信王妃啊,这件事季果真的是被冤枉的。请王爷明鉴。”说完只听一记沉闷的响声后,众人惊呼,碧儿和那叫张良的男子一同呼喊到:“季果。”
我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听见屋里众人惊恐的语气,想是知道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情。后来听碧儿说是季果见我清誉受损,不惜以头撞墙想以死证明我的清白。
我慌张的扶着身边的椅子站了起来,碧儿扶着我去了正殿旁边的厢房,季果被安置的房间里。我推开众人,在碧儿的帮助下给季果诊了脉,地牢里阴森可怕,她吃睡不得,又受了刑身上本就受了很重的内伤,加之今天紧张过度,头上又撞了一下,情况很不明朗。我给季果下了药,并派碧儿亲自去为她抓药,因不放心就在亲自在一旁守着她,哪里也不敢去。我握着季果的手,对屋里的人说:
“季果受了伤,恳请各位先让我为她治伤。今天就先审到这吧。”
“栀萝妹妹,你说这小小侍女今儿闹出这样一出会不会是为了替什么人掩饰呀?否则我家小妹也不会追到清音寺去求我救她。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小妹这样求人,怕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人手中了吧,明着是要我救这低贱的婢女,暗里其实是在救自己。”大姐这样说看来当真是要与我断了这十几年的姐妹情了。
栀萝紧接着道:“侧妃的意思是?”
“不如用些大刑,只有死到临头才能撬开这奴才的嘴。”大姐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满是得意。
“她说的可是真的?”我刚欲张口解释,怀孝清冷的声音从屋里的一隅传来。
“我去清音寺本是去替太后娘娘祈福的,不想却遇到了大姐。我知道季果是被冤枉的,她在我身边服侍了两年,我清楚她的为人,她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糊涂的事来。这样的事偏偏在我进宫的时候发生,她定是遭到了陷害,而陷害她的人怕不是要与她一个小小的侍女过不去,而是碍着别人的我。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我怎么能忍心她因为我受此侮辱,便想着大姐能念着昔日姐妹的情分帮着说个情,却不想倒是将自己搭了进去。”
大姐见我这样说,及其不悦的急道了声“你……”,却只说出一个字便被栀萝打断:“姐姐怎会这样说,侧妃娘娘也只是说了实话而已。难道姐姐不曾求过侧妃娘娘今日到府中来为这奴才求情吗?”
我一手握着昏迷的季果,一手紧紧的攥成一拳,欲张口回击那越栀萝,不想刚张口下颚便被人狠狠的捏住,逼迫我抬起头。那手的力度极大,疼的我不禁紧皱眉头,只听怀孝轻轻的说:
“她们说的可是真的?”他说话的声音还是那样淡淡的没什么情绪,但却比以往更加凛冽。
我刚欲张口否认,屋外的人来报说十一王爷怀忠来了。怀孝一把甩开撰着我下颚的手,刚说了句:“勤思堂见。”屋外就响起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
“十二弟,许久不见,你过的可好。”